林月白举着举报信的手在发抖,信纸边角被指甲抠出毛边。
“苏檀偷卖灵植!顾沉砚帮着销赃!”她尖着嗓子喊,“上回队里丢的二十斤红薯干,也是她指使药贩子偷的!”
围观的村民交头接耳。
王婶搓着围裙角:“上回苏同志给我家娃治拉肚子的野果,莫不是偷的?”
“放屁。”顾沉砚从知青点门里跨出来,军大衣下摆带起一阵风,“上个月张警官查过,红薯干是牛棚漏雨沤坏的,你当大家记性差?”
林月白脸色一白,猛拽身后两个壮实汉子的衣角。
那两人立刻往前挤,一个拎着扁担,一个攥着麻绳:“小知青嘴硬?老子帮你松松筋骨!”
苏檀往顾沉砚身后缩了缩,指尖却悄悄摸进裤兜——今早她特意把空间里晒干的灵蔬磨成粉,装在油纸包里。
扁担带着风声劈下来。
顾沉砚侧身一躲,反手扣住汉子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痛得跪地上直嚎。
另一个举麻绳要勒苏檀脖子,她猛地转身,油纸包“唰”地撒开,细白粉末扑了对方一脸。
“啊!眼睛!”汉子捂着眼打滚,“辣死了!跟辣椒面似的!”
林月白后退两步,撞翻了王婶的竹篮。
鸡蛋骨碌碌滚出来,她踩着鞋跟要跑,却被顾沉砚一把扯住后衣领。
“跑什么?等张警官来。”他声音沉得像石头。
警笛声由远及近。
张警官带着四个民警冲开人群,手铐“咔嗒”扣住林月白手腕时,她突然尖叫:“是刀疤脸教我的!他说只要搞臭苏檀,就能抢她的灵植!”
“灵植?”张警官挑眉,“你倒说说,苏檀哪来的灵植?”
林月白哑了。
她后腰别着的小布包被民警搜出来,里面躺着半株带泥的绿苗——正是苏檀空间里种的灵参苗,叶尖还挂着灵泉水珠。
“这是我在她枕头底下翻的!”她挣扎着喊,“她藏在翡翠镯里!”
苏檀摸了摸腕上的镯子,笑了:“林同志,你该去看眼科。这镯子是我奶传给我的,里头能藏苗?要不你当众试试?”
围观村民哄笑。
王婶捡回鸡蛋,拍着苏檀肩膀:“我就说苏同志不是那号人!上回我家二小子发烧,她给的野梨水喝了就好,哪能是偷的?”
林月白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扑向苏檀:“你等着!刀疤脸还有同伙——”
“闭嘴。”张警官皱眉,“到局里再交代。”
三日后,张警官带着笔录来知青点。
他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摔,纸页哗啦散开:“林月白全招了。刀疤脸是她表舅,三个月前威胁原主的电话是她拨的,往你菜筐塞粮票的也是她买通的人。”
“那批被截的药材?”苏檀问。
“老孙头作证,是刀疤脸谎称从外县收的。”张警官翻出照片,“仓库里的灵植经专家看了,都是普通药材,就你给的那半株灵参苗特殊——说是能入药治虚症。”
苏檀垂眼看镯子。
顾沉砚突然握住她手背:“我早说过,你藏不住。”
“那批药材,我想用来建加工厂。”苏檀抬头,“青竹沟缺粮,要是能把灵泉泡过的种子分给村民,再把药材加工成药丸卖……”
“好。”顾沉砚应得干脆,“我联系运输队,销路我跑。”
老孙头蹲在门槛外搓手:“苏同志,我能帮着收药材!要是加工厂开了,算我一股成不?”
苏檀笑:“成。”
消息像长了翅膀。
傍晚回村时,村口围了二十多号人。
李大爷端着碗玉米糊糊递过来:“苏同志,我家那亩地明儿就翻,你给的灵泉种子我拿红布包着呢!”
顾小满蹦蹦跳跳跟在后边,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姐,我帮你把空间的萝卜藏在柴火堆里了!”
“小满!”顾沉砚敲她脑门。
小姑娘吐吐舌头,突然拽住苏檀衣袖:“姐,我爹刚才咳得厉害!我跑遍全村找张大夫,他说……他说要送县医院!”
苏檀心头一紧。顾沉砚的手猛地攥住她手腕,掌心烫得惊人。
“现在就走。”他扯过军大衣裹住苏檀,“我去借拖拉机。”
苏檀望着他跑远的背影,又低头看顾小满发红的眼眶。
山风卷着落叶扑过来,她摸了摸腕上的翡翠镯——灵泉在空间里叮咚作响,可这一回,她突然怕这泉水,护不住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