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与不满如潮水般翻涌。他深知民间奢靡之风渐起,若放任不管,必将动摇国之根基。当下,他即刻下旨,令内阁首辅朱慈烺与锦衣卫指挥佥事周小刚共同彻查里正赵记恩,务必查清其钱财来源是否正当,有无不法行为。
朱慈烺与周小刚领命后,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若不能查明真相,不仅辜负了皇帝的信任,更无法向百姓交代。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二人乔装打扮,混入李家坡村,开始了秘密走访。
起初,村民们对这两个陌生人颇为警惕,无论问什么,都只是含糊其辞,不愿多说。朱慈烺和周小刚并未气馁,他们选择住在村里最简陋的客栈,每日与村民们一同劳作,帮着干农活、挑水劈柴,渐渐与村民们熟络起来。
在与一位老猎户闲聊时,朱慈烺不经意间提起赵记恩,老猎户先是神色一紧,随后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客官,你问赵里正作甚?他在村里权势大得很,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不敢乱说。”朱慈烺连忙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塞到老猎户手中,说道:“老伯,我们就是好奇,听人说赵里正乐善好施,想多了解了解。”老猎户犹豫了一下,接过银钱,叹了口气道:“乐善好施?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原来,赵七当年在李家坡威望极高,赵记恩借着叔叔的名声,十几岁就加入了农会。凭借着善于钻营、巧言令色的本事,二十多岁便当上了农会主任,后来农会改为村里正,他更是牢牢把持着村里的大权。随着大明工业的蓬勃发展,不少企业要在村里占地建厂。一次,有企业要占用村里200亩土地,按照规定,补给村里每亩20两白银,总共4000两。可赵记恩却私自截留了一半,对外宣称是要为村里办公益事业,实则将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拿到这笔不义之财后,赵记恩在临清城开了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店和一家名为“万花楼”的妓院。“醉仙楼”表面上是正经的酒楼,装修豪华,菜肴精美,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前来消费。而“万花楼”则是藏污纳垢之地,赵记恩通过各种手段,私下拐卖人口,将良家女子逼入妓院,供人玩乐,从中赚取巨额钱财。
在村里,赵记恩却将自己包装成大善人。他时不时地接济村里的困难户,给他们送些粮食衣物,还会出钱修缮村里的道路。遇到哪家有红白喜事,他也会出面帮忙操持,出手颇为大方。村民们不明真相,都对他感恩戴德,称赞他是难得的好里正。但实际上,这些不过是他掩盖罪行、巩固权势的手段。
为了进一步搜集证据,朱慈烺和周小刚决定深入调查“醉仙楼”和“万花楼”。他们联系了在临清城的锦衣卫暗桩,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一天深夜,几名锦衣卫乔装成醉汉,来到“万花楼”。老鸨见来了客人,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招呼着姑娘们出来伺候。锦衣卫们趁机分散开来,在楼里四处查看。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他们发现了几名被关着的女子。这些女子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恐惧和绝望。经过询问,这些女子都是被赵记恩派人从各地骗来或强行掳来的。有的是因为家中贫困,被赵记恩以介绍工作、帮忙还债为由骗走;有的则是在走夜路时,被人打晕后直接掳到这里。她们每天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不仅要接客,稍有反抗就会被毒打。
与此同时,朱慈烺和周小刚带着另一队锦衣卫来到“醉仙楼”。他们以查税为名,对酒楼进行了全面搜查。在酒楼的密室里,他们发现了大量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万花楼”的收入以及赵记恩与各方势力的往来账目。从账本上可以看出,赵记恩通过妓院生意,每月获利数千两白银,还经常向当地的官员行贿,以换取他们的庇护。
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后,朱慈烺和周小刚决定收网。他们调集了大批锦衣卫,包围了李家坡和赵记恩在临清城的产业。当赵记恩从“醉仙楼”出来,准备回李家坡时,被早已埋伏好的锦衣卫当场抓获。他惊慌失措,妄图反抗,但很快就被制服。
在李家坡,赵记恩的府邸也被搜查。锦衣卫们在他的密室里,搜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田契地契,还有一些用来威胁村民的信件。村民们得知真相后,震惊不已,随后便是满腔的愤怒。那些曾经接受过他“帮助”的人,此刻都觉得无比讽刺。他们纷纷来到赵记恩面前,痛斥他的罪行。
赵记恩被朱慈烺与周小刚秘密审讯了赵记恩。
赵记恩对自己所犯之罪供认不讳,为了寻求宽大处理,他供出了自己的靠山,现任滋阳知县的郝光辉。
赵记恩只所以能够在县城开一座酒楼和一个妓院,没有靠山是不可能的。
赵记恩能言善辩,头脑灵活,捕头、典史、县令他都不吝银子打点。
朱慈烺将这一腐败窝案向永昌帝做了汇报,永昌帝批示:绝不姑息。
朱慈烺又秘密逮捕了滋阳县捕头,典史与县令。
县令在事实面前,对自己纵容赵记恩违法犯法,处处包庇的罪行供认不讳。
随着审讯的深入,以及审查县衙历案卷综,发现郝光辉及其手下上下齐手,贪污腐败,行贿受贿涉及金额竟然多达二十万两。
为了升官,郝光辉年年向临清府知府送礼,金额已达数万两。
另外,吏部官员也有人收受郝光辉的贿赂。
案情越来越大,竟然涉及到了临清知府张凯以及朝庭官员。
张凯可是赵敏的一个远房表弟。虽然现在还没有牵涉到山东巡抚崔宛如,但张凯有罪,崔宛如则有连带责任。
要不要抓捕张凯审讯?朱慈烺与周小刚不敢做这个决定。连夜到永昌帝在临清的秘密居所向永昌帝汇报案情,永昌帝感觉自己这几年对吏治疏于监管了。
永昌帝决心以此案为开端,以铁腕手段治理吏治。
永昌帝对此案批示:依大明律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