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将疑挪到附近，用力敲了敲，底下回音沉闷不像是空的，一时间我满腹狐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他。
他倒是胸有成竹，只说了一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等？
我灵机一动：“这-9层真的会旋转？也只有当它旋转到某个位置，去‘世界另一面’的入口才会打开？”
“你还是这么聪明，一点就通。”他半开玩笑半欣慰道，“以前我会觉得不公，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你占了，现在我只会觉得老天爷开眼，原来我弟弟就在我身边，还成长得这么优秀。”
我挤出一丝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一来我不是宁宁，只是出于私心认下这个身份，于他总归有些愧疚，二来我一直以为他对我照顾有加就算从未另眼相看，但最起码的也和丁师兄一样是坦诚相待，没想到这全是我的一厢情愿。
而这其中又夹杂着几分缺憾，如果当时谈师兄真的也在予明研究所，那他搞不好和宁宁打过照面，他们兄弟俩本来是有机会相认的，却这么阴差阳错擦肩而过了。
“要不怎么说造化弄人，云子离知道真相不也是一步之遥？”我胡思乱想道，更没想到不管是陈雱、封移还是宁宁，我最后居然都和他们扯上了关系，这就让我有点怀疑，我当年是不是真的去过明城，甚至也真的遇到过章辛成，只不过我和宁宁之间的记忆移轴没有完成，我只是遗失了那部分记忆又跟着谢女士回到了渠城。
“她之前也说了，为了摆脱我的这个身份，她用尽了一切手段，后来实在没办法才有的王顺宁，或许这就是她最后一次尝试。”
不对，还是不对。
如果章辛成遇到的是我，我怎么会说我在找我哥哥？除非在此之前他们就进行过一次移轴实验，当时我接收了宁宁的记忆，但实际上它并没有成功，最后我又慢慢恢复了自己的记忆？
又或者……
“我真是宁宁？”我哑然失笑，转了一圈怎么又绕了回来，只能说当年的事确实疑点重重，我明明清楚自己不可能有别的身份，却还是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自我怀疑。
“别瞎想了，倒不如分析一下我作为这件事的局外人，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卷进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冯霁把我当成陈雱、我被当作封移送去封家、现在谈师兄又坚信我是他弟弟谈抒宁，都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或者他们不想让我做王岭飞？”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我的思绪不自觉地开始顺着记忆往前回溯。
“冯霁一开始会认定我是陈雱皆因那件截玉手串，它是方遂宁送给我的；我之所以会作为封移去到封家，是予明研究所在暗中运作；偏偏谈师兄收到的这条短信，最后也将他引去了予明研究所……”
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一个人——没错，就是真正的“那位”，秦渊背后的“秦先生”。
对于此人，我不仅搞不清楚他的身份，他的立场我也有点琢磨不透。
就像之前分析的，他明知道我是祭幡人，但在刹梭海张吾思师徒试图确认我身份的时候，他让龙傲蛟把事情搅黄了，后来我的身份眼见就要暴露，他又和“那头”背道而驰想赶在张吾思接触我之前除掉我，怎么看他和“那头”都不是一条心。
“难不成我太过想当然了，他和温存还不一样，并非‘那头’的抓手，而是试图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破龙的第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