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师兄,你真的搞错了。”
我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他,“现在咱们更应该思考一个问题,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把这条短信发给你?”
他明知道我不是宁宁,却故意编造这样一个谎言误导谈师兄,一定是有目的的。
“不,你是!”他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双手死死抓住我肩膀,“我可以保证那份血液样本就是你的,你就是我弟弟谈抒宁!你要不信,我们可以现在回明城,再做一次鉴定。”
面对他失控之下的歇斯底里,我想继续辩驳都有点于心不忍。
其实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此时的他就像当初冯霁一样,明明诸多蛛丝马迹将事实指向我并非她弟弟陈雱,她还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我是,因为她知道,如果我不是,那她和她弟弟只怕再也没有团聚的机会了。
“说不定宁宁还活着,只要找到他,一切都会明了。”
我也有点自欺欺人地想道,“如果他真的死了,为了完成他的心愿,我就是当一次谈抒宁又何妨呢?反正冒名顶替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我的私心,谈师兄会毫无保留地把两半图核的线索告诉我,皆因他把我当成了宁宁,如果我执意戳破这层纸,他受到刺激会不会迁怒我先不说,图核的下落我是别想知道了。
“谈师兄,你确定当时你拿到的血液样本是我的?”我顺坡下驴,半推半就地问了一嘴。
“千真万确!”
大概是看我口风有所转变,他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笃定道,“我是亲眼看着他们采的你的血,绝对没有掉包的可能。”
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我转念一想,如果这事就是皮思诺他们搞的鬼,他们一心想骗他入彀,有的是机会偷梁换柱,哪怕谈师兄一直在暗处盯着,他也未必不会被蒙蔽。
只是他现在一心以为我是宁宁,不管我怎么解释他大概也不会接受,只能以后再说。
“如果你真觉得我是宁宁,那就当我是吧。”
我实在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一边将手机和鉴定书还给他,一边半转移话题将问题拉了回来,“谈师兄,对面是不是也有一部电梯?所谓‘世界另一面’的入口就在那里?”
“还叫我谈师兄呢?”察觉到我不再抗拒这个身份,他大喜过望,佯装恼怒地纠正道。
“……哥。”我硬着头皮唤了一声。
他展颜一笑,拉着我就往这个巨大地下仓库的中心区域走,最后停在一块同样被油毡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巨石残片前:“咱们先去把两半图核拿到手,只要你手里有筹码在,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入口不在对面?
我大感意外,直到他拉开油毡布的一角,我才发现这块巨石残片确实有它的独特之处——它后背微微隆起,远比其他巨石残片内扣的弧度要大,而且不是平躺着的,而是像一座拱桥一样两端支在地上,顶上和地面之间留有一条足以让人半蹲着爬进去的缝隙。
我心下一动,下一秒他腰一猫果然钻了进去,我连忙跟上,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暗口。
“难不成还得破解别的什么机关?”
我正好奇它会藏在哪里,他却停下脚步紧贴着巨石残片坐了下来,然后朝我招了招手。
我挨着他坐下,见他不像是马上会有下一步行动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咱们不是要去找入口吗?”
“入口?”他笑了笑,下巴一抬,指了指我们面前的那一小块空地,“入口不就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