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灵儿围着南齐云转圈圈,时不时捶打两下,踢他一脚,“我要清平子爹爹。”
“小畜生,滚一边去,信不信我宰了你!”一听清平子,刚失去五面鬼旗的公孙度心情更不好,抬脚将灵儿踹飞出去。
“老杂毛,信不信我喷你一脸!”你又不能喂饭养我,不需要回报,凭什么踢爷,跑回来的灵儿当然不客气,张嘴就是真火喷了过去。跟了清平子一年,好的、坏的全学了。
尸子南齐云静静站在一旁,慢慢闭上眼睛,没有过问。
“公孙先生,你想干什么?”灵儿的天火威力不足,现在还威胁不到公孙度这种层次的高手,但不排除公孙度可能有制杀灵儿的手段,见他还要动手,奔流子不得不站出来。
灵儿关系着此次封神,当然不能有任何损伤。
他们将灵儿带回来,就是想研究清楚,清平子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温养,可以让他迸发出如此强的生机,但灵儿疯疯癫癫,顾左右而言他,多问两句就开始出口成脏,他们目前也没探出什么。
就算如此,也必须将自带天火的灵儿控制在手中,绝不能让他成为清平子的走狗,一旦成长起来,特定是个大麻烦。
“哼!”公孙度不再动手,一脚踹飞敞开的大门,走入大堂。
五鬼旗虽然重要,但与得道飞升比起来,则显得微不足道,这点轻重还是有。发泄发泄可以,要说整死灵儿,肯定不会。
“老牲头,喷你一脸!”灵儿又吐了一口火,随之看向跟着走进大堂的计苍生、冥河水母等人。
或许是天生的气机牵引,他从计苍生二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亲近之息,但这又与南齐云、清平子的亲近不同,有些茫然。
“公孙先生,你老何必与一个孩童一般见识。”奔流子见他站在桌子前发呆,以为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他虽说的是灵儿,其实也捎带了自己,毕竟他刚才的语气也不好。
公孙度没有说话,转身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他。
“不能让灵儿靠近计苍生等鬼门之人,否则大事休矣。”一字一句念出来,奔流子一惊,原来公孙度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发呆,“公孙先生,哪里来的纸条?”
“我进来的时候它就放在桌子上,我哪知是哪里来。”公孙度望了门外一眼,“留纸条的人肯定与我们中间的某人相熟,所以才用左手留字,真是有心了。”
“既然相熟,当面相告即可,为何留字警示?”奔流子走到外边,问坐在地上生闷气的灵儿,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人来过别庄。
“老畜贼,死牲口,喷你一脸!”问啥都是这两句,气得奔流子都想扁他一顿。
“道友何必在意一张纸条之言,我看不过是有人恶作剧,鬼柱岂能与鬼门牵……”说到这里,公孙度好像也发觉不对,又从奔流子手中拿回纸条,自言自语,“鬼柱、鬼门,都有一个鬼字,倒也不是不可能有牵扯……”想着,他看向面无表情的计苍生与冥河水母。只可惜,二人的神经已经不算正常,恐怕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他还是想试试,将纸条展开在计苍生眼前,“灵儿为什么不能靠近鬼门之人?”
“不知道。”计苍生木讷回道。
又问了门主冥河水母,还是同样的答案,半情子突然插话道:“何不询问一下银光界,或有答案。”
公孙度和奔流子都没有说话,先不说银光界是否清楚,灵儿迸发出如此强的生机,一旦让银光界知道,多半会以培养鬼柱之名索要,他们不敢不给。
但是,就像不想让灵儿落入清平子手中一样,他们也不想灵儿落入银光界之手。
灵儿目前修为低,还看不出来,但一般的高手已挡不住他的天火焚烧,要是被银光界培养成才,一得一失,谁心里会好受。
奇货可居,别说银光界,公孙度都不想乾坤门染指灵儿,一旦成长起来,绝对是一个比南齐云更恐怖的打手,护族柱石,谁愿意拱手送给别人。
就是一天天叫唤“清平子爹爹、妈妈”贼讨厌,还不给面子,甚至无视他,好像自己养出来的儿子被别人抢走,不认爹娘。
一个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半情子内心冷笑,换了个话题,道:“奔流子,如果我没有记错,和你们强调了很多遍,凡事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你们为何擅自行动,破坏大局?列寇今日被洗去记忆,就是兰台公子走界首山一趟引发的祸端,你们没有害清平子之心,就不会生出后续这些麻烦。”
“半情子,你这样说就没道理。兰台走了界首山后,列寇与洪巧言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我倒是想问问你和公孙先生,为何擅自使用毒计,将列寇逼上绝路,造成今日之变,致使偏因子身亡?”
“要不是兰台公子去了界首山,列寇不再传授一招一式给洪巧言,我们需要使用毒计?你还敢说没有影响……”
“好啦,吵什么吵!”公孙度一脚震碎桌子,木屑扬洒,“吵就能变出完整的玉清掌法吗?吵就能得到太公武经吗?吵就能让老夫的五鬼旗回来吗?今日之变谁都有责任,乾坤门有,半情子有,姓公孙的也有,现在要做的是汲取教训,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还有,南乡子怎么处置?这个人隐于暗处,行踪难查,你们不要忽略了,她手里现在握着五鬼旗。清平子会布五仙阵,会破五鬼阵,多半就会布五鬼阵,要是阵势一开,有足够高手配合,我看乾坤门也不一定挡得住,还是想想怎么消除这个威胁,不然哪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高辛俗务是兰台负责,当然交给他处理,正式向京机阁及天齐提出配合调查的要求,索回五鬼旗。”
……
“大夫登徒子侍于楚王,短宋玉曰:‘玉为人体貌闲丽,口多微辞,又性好色,愿王勿与出入后宫。’王以登徒子之言问宋玉……”
兰台公子摇了摇头,道:“登徒子,你真有闲情雅致。”
“某因此赋,自号登徒子,不知兰台公子可愿再为我起一赋?”
“道友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