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口诀在鲛人族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施行起来也很简单。路辞书是不会吝啬害怕其他人偷学这个口诀的——毕竟要施法人是鲛人这个口诀才有效。
但是——其一，人类的好奇心似乎太重了。如果他们知道要是有什么口诀能让他们潜入水中还能呼吸的话，一定又会好奇心大发，没准又会把他剖开研究。
其二:这口诀……通常都是鲛人对自己的伴侣施展的……自然也会伴随着一些亲密举动……呃，他和顾言么……不合适不合适。
路辞书没接口——他现在不想说假话。
顾言似乎也没往他不想告诉他有其他办法这个可能上面想，而且他说自己想进入水中似乎也只是说说，没听到路辞书的回答后他就笑跟路辞书告别，然后坐到床边拿手机给别人发消息去了。
路辞书鬼鬼祟祟看了他一眼，最后收回视线彻底躺平。
也许是因为有这么一个老板的原因，顾言手底下的人效率很快——在路辞书说出他想要一块又平又大的石头后没过两天就有一块完美符合他要求的石头被送了过来。
顾言操控着机器把这块石头摆到了路辞书想放的地方，然后就一副准备回到自己房间的样子。
“哎。”路辞书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叫住他。
顾言挑眉回头看他。
被他这么一看，路辞书勇气顿生，先前不好意思说的话也有勇气说出来了。
他问:“那个……晚上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把那个玻璃给换成看不见的呀？”
“为什么？”顾言问——其实他是知道为什么的鲛人会这么说的，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吧。毕竟昨天他洗漱完看到闭着眼睛红着耳垂的鲛人了——
顾言确信路辞书没有想看他的意思，但是么……他一直裹着一条浴巾，鲛人偶然间一定会看到些什么。
唔……他这么说出来倒显得他挺正经的……可是一想到这正经是用在他身上的，顾言就没那种喜悦了。
他回头，问有些犹豫的路辞书:“怎么了么？”
路辞书:“……嗯…就是…虽然我们俩物种不太一样，但是也是成年人……嗯…其次就是……”路辞书尽量委婉:“你这样很容易被占便宜。”
说完这句话，路辞书顿时觉得顾言看自己的表情很奇怪了，他顺着顾言看自己的视线看下去，然后看到了自己赤裸的上身。
路辞书:“……”他看到顾言斟酌道:“要是这么说，辞书其实一直在被我占便宜。”
路辞书:“……”可是……路辞书想:顾言看到他赤裸着上身又没有什么反应，自己看到顾言赤裸着上身，的确会觉得不敢多看这不合适啊。
再说了，鲛人也没有衣服穿呀。其次，他刚才说的一句话的确是真的——鲛人喜欢好看的东西，遇见好看的东西就想把它藏起来，最开始的时候路辞书觉得顾言还行能看，可是现在么……他觉得顾言越来越好看了，而且还这么温柔，感觉就像在发光，关键是他脱了衣服的时候……
路辞书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词——莹白如玉。
为了让自己别想这么多做出点为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路辞书才好不容易打算和顾言说的，谁知道顾言竟然这么说。
路辞书心里一瞬间拂过这么多念头，然而这些话他却不能对顾言说出来，最终，路辞书只能沉进水中，看着顾言，慢吞吞道:“我又没有衣服穿。”
言下之意:他是迫不得已才这样的，顾言有衣服，就不用裹着浴巾了。
谁成想，顾言轻轻笑了一声，说:“可是那样比较舒服。”
路辞书:“……”
大概他哽住默默无言的样子实在太明显，顾言贴心问道:“还是说，晚上我那样辞书不太喜欢？”
路辞书:“……”这和他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路辞书艰难出声:“没有。”
顾言:“那就好，新来的床辞书喜欢吗？海草从够大吗？”看他话题越扯越远，路辞书赶紧道:
“都可以的，都可以的。可不可以把那个玻璃变成墙呀？”
顾言没立刻答应了，又挑眉看他。
然而路辞书知道——他这次挑眉的情绪和上一次挑眉的情绪不一样。
没有研究员会喜欢自己手底下的研究物过问他们对研究物的处理方法。路辞书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顾言对他和其他的那些人对他是不一样的。
因此，路辞书硬着头皮坚持说下去了:“就是……感觉很不方便。”
“哦？”他听到顾言悠悠的声音:“辞书不喜欢么？”
也不是不喜欢……路辞书在心中回答，然后他又听到顾言有些伤心的声音:“可是我喜欢呀，我很想一直看着辞书，毕竟辞书这么好看。”
似乎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的，顾言的手轻轻是理了理路辞书的头发——他不敢碰路辞书的脸——鲛人是一种很精贵的生物，没得到他的许可，擅自触碰他会有极大的可能引起他的反感。
顾言绝对不想自己在路辞书心中留下不好的情绪，因此即便他特别渴望触碰路辞书的肌肤，也会尽力的忍住，哪怕在这种可以悄悄表明心意的时刻只敢偷偷摸摸碰一下他的头发。
路辞书的头发原本是十分枯燥凌乱的——这是理所当然的情况，毕竟他在先前那个研究所待着的时候，人都是吃浆糊的，哪里可能会有人给他打理和护理头发？
但是到顾言这里之后他的头发却已经不是这样了。虽然来这里只有短短几天——但因为顾言会给他拿各种东西保养打理他的头发甚至还会每天给他梳头发的原因，路辞书的头发柔顺光滑了很多。
握在手中，就像握住了一段柔顺的绸缎——这几天路辞书已经习惯顾言摸他头发了，眼下他的头发被顾言轻轻抚摸了一下，他感觉到后就立刻反射性轻轻蹭了蹭他的手。
好乖。哪怕路辞书跟他撒娇的时候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可顾言就是觉得路辞书乖，他简直想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他真怕天天面对路辞书突如其来的小动作的自己哪一天心脏就突然跳了出来。
到时候可怎么办，一定会吓到路辞书的。
顾言深呼吸两下，原本想要不留痕迹悄悄摸一下的动作瞬间变成了顺着路辞书的撒娇而添油加醋的整理，一边整理，还一边装可怜:
“辞书，我真的很想看着你呀~可以么？如果没有你，我待在房间中会害怕的，毕竟你进过我的卧室，知道我的卧室里没有窗户……”
路辞书:“……”老实说，这么做他也有很纠结呀。顾言的卧室设计的的确不怎么样，冷冰冰的，看上去没有一丝人气，没有一扇窗户，偏偏房间的灯发出的灯光还是那种冷白的灯光……
路辞书抬眼看顾言——他的一张脸是不见天日的仓白，唇色倒是挺艳的……咦？怎么感觉在发光呢？路辞书觉得好奇怪，他伸手去抹了一下。
啊……？他的指尖怎么也变成了顾言唇瓣的颜色了？
路辞书愣愣的看着自己颜色变深了并且还在发亮的手指。
没想到他会突然点自己嘴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顾言:“……”有点冰。
顾言抿了抿唇，把被他触碰然后沾上的温度平分给所有的娇艳地区。
路辞书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心思，只是看到顾言下面一层有一点淡的唇色又突然变成了自己手指上的颜色。
路辞书:“……”他迟疑的举起手，问:“这……什么？怎么感觉在发光？”
顾言:“嗯……是唇膏润唇的，所以你看起来才会觉得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