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万万没想到,自己甩出的回旋镖,会这么快的命中自己。
谢临渊:“上次云台仙市正巧那瓶香浮凝露,或许可涂于【哔——】之处,想必能增益【哔——】,我能与你试试么?”
沈昭昭:“?!?!”
沈昭昭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捂住他的嘴,心中疯狂嚎叫——这个人到底在发什么癫?!
这能说吗?!
这能过审吗?!
下次净网行动别再把他这尊大神连人带话一起给封咯!
她吓得直用眼睛瞪他:“你在说什么屁话?!大庭广众的!”
谢临渊被她捂着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漫上清晰的委屈,他轻轻扒开沈昭昭的手,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解的疑惑:“为何不能说?”
“上回你做的那些,不比我说的过分?你还逼我【哔——】,不许我【哔——】,否则就【哔——】……”
“啪!”
沈昭昭整张脸瞬间红透,几乎要冒出热气,再次死死捂住他的嘴,结结巴巴地低吼:“那都是陈年旧账!我、我现在金盆洗手了!你懂不懂什么叫金盆洗手?!”
谢临渊眸光微黯,又一次耐心却坚定地将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腕骨,清冷的声线里掺入一丝不容错辨的控诉与好笑。
“你金盆洗手?”
“不是你压着我,一遍遍逼问我还要不要【哔哔哔】,还让我自己【哔——】给你看,不【哔——】就不让我【哔——】的时候了?”
“……你能做的、不能做的,早已对我做了个遍,如今才同我说金盆洗手……”
他微微倾身,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沈昭昭的耳畔,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如同寒玉轻击,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是不是,稍晚了点?”
沈昭昭:“???”
不是?!
这王八怎么水火不侵啊?!
“你快闭嘴吧你!”
沈昭昭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这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孔雀埋进去:“我那是……情况特殊!总之这事翻篇了、不许再提了!”
谢临渊委屈巴巴,抽抽搭搭。
可没一会儿,他又想通了:“好吧,我不提旧事。”
沈昭昭刚松半口气,却见他又抬起那双清冽认真的眸子,无比自然地接了下去:“那往后,你我双修之时,我可否【哔哔哔】、【哔哔哔】?”
他微微偏头,似在严谨推演:“又或者,你若不喜,亦可【哔哔哔】?”
沈昭昭:“???”
沈昭昭一口老血差点直接喷他这张俊脸上!
谢临渊却仿佛全然未觉自已投下了怎样两颗炸雷,甚至还在那儿进一步细化方案,眼神专注又清澈:“还有,过程中我若情难自禁,动作稍失了分寸,你应当……不会再次恼我,将我推开吧?”
“毕竟,上回你似乎……并不喜我那般反应。”
“……”
沈昭昭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一声,彻底崩断!
万千c语言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最终汇成一句石破天惊的咆哮——
“【哔】你大爷!”
“睡大街吧你!”
翌日。
沈昭昭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整个人泛着一股淡淡的杀气,蹲守在天衍宗下山的必经之路上。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多少是欠过谢临渊点儿什么,所以这辈子才要遭受这种报应。
鬼知道昨天晚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今晨,更是好不容易把那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神暂时甩在客栈,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溜了出来,此刻看什么都带着三分火气。
眼见一个瞧着就有些愣头青、修为不过练气中期的天衍宗外门弟子独自下山,沈昭昭二话不说,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掠至其身后,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
世界清静了。
麻利扒下对方那身外门弟子制式的青衫套在身上,又摸出从萧景瑞那儿连哄带吓搜刮来的易容丹,片刻后,沈昭昭便顶上了一副平平无奇、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青年面庞。
扯下那倒霉蛋腰间的身份玉牌,垂眸一扫——陆仁贾。
沈昭昭:“……”
小兄弟,你这名字,起得挺省事儿啊。
易容成“陆仁贾”的沈昭昭,低着头,故作自然地踏入天衍宗山门。
守门弟子瞥了眼她腰间的玉牌,并未过多盘问。
刚行至演武场附近,便见一位身着炼器阁的师兄,正神色匆匆地往主殿方向赶。
沈昭昭眸光一闪,立刻上前几步,故作熟稔地一把拽住那师兄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师兄,何事如此匆忙啊?”
那炼器阁师兄冷不丁被人拉住,眉头一拧,待看清是“陆仁贾”,语气稍缓,却仍带着几分急躁:“原来是陆师弟,你今日不是领了下山采买的牌子么?怎么这个时辰了还在宗内晃悠?”
沈昭昭面不改色,随口胡诌:“呃……方才想起有样紧要东西忘带了,折返回来取一下。师兄,我看你这方向……可是主殿那边出了什么事?”
炼器阁师兄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似乎不欲多言,但看着“陆师弟”那“诚挚”的眼神,终究叹了口气。
“唉,倒也算不得什么惊天大事……只是方才听闻,青煊长老和婉儿师妹不知为何,在主殿上起了些争执……我、我有点担心长老,想过去瞧瞧情况。”
青煊和云婉儿?
沈昭昭心下猛地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顺势推了那师兄一把:“既如此,师兄快去吧。”
待那炼器阁师兄匆匆离去,沈昭昭立刻闪身至一僻静角落,指尖灵光一闪,传音符现于掌心,只飞快地向晏秋白传去两个字:速来!
……
天衍宗正殿,飞檐斗拱,气势恢宏。
汉白玉铺就的广场广阔无比,三十六根盘龙巨柱撑起巍峨殿宇,琉璃瓦在日光下流淌着璀璨金辉,尽显顶级宗门的威严。
然而此刻,这庄严肃穆的正殿之外,却并未如往常般寂静,反而熙熙攘攘围了不少闻讯赶来的内外门弟子,个个伸长了脖子,窃窃私语地朝着殿内张望。
沈昭昭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开一条缝隙,堪堪瞧清殿内情形。
只一眼,她便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