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鸟儿在吱吱的叫唤,树下相拥的人儿安静又美好。
等到怀里的人呼吸缓慢后,楚池镜才轻轻起身。
宛若珍宝的抱起赵恬恬,走向锦绣院。
出门后,他没有离开,而是又回了刚刚过来的院子,那里,那个男人还在那里等着他。
楚池镜再去的时候,赵启贤已经备了酒,明显等着他了。
“她好久没有那般笑了。”
楚池镜坐了下来,给赵启贤倒了酒,又给自己倒满。
“我也好久没见她那么开心了。”
赵启贤喝了那杯酒,语气有些不快:“其实我半点都瞧不上你。”
楚池镜倒酒的手微顿:“我知道。”
“可是你能让她开心。”
赵启贤吐出一口气:“我曾想过,要是把你杀了,恬恬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楚池镜喝下一杯酒,没有太大动容,只是淡淡道:“老实说,我也想过把她带去楚国,可我清楚,她很在乎你。”
“她已经决定要去楚国了。”
“恬恬没跟你说我要留在赵国?”
赵启贤愣了:“你要留在这?”
楚池镜微微拧眉,仔细想来,赵恬恬真的没有坚决说过要他留下,每次都是含糊过去的。
赵启贤目光沉重:“你说要留在赵国,是认真的?”
楚池镜抬眼,对上赵启贤的视线,那么真诚,那么坚决。
“为了她,我愿意放弃一切。”
赵启贤怔了片刻,又有些轻嘲:“楚皇野心大,楚国少了你怕是会乱,你那个三哥,没有腿可折服不了任何人,恬恬既然没说,就肯定不会让你留下的。”
“我知道。”他叹息,又有些无奈:“我知道恬恬不愿我舍弃楚国,所以我在尽一切可能除掉威胁,让她更安心留下我。”
“可你不在楚国,如何做?”
楚池镜半阖着眼,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楚国和赵国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宋国有,若是宋国的城池再少些,分割给了赵国,那我国那边,楚皇的位置,就做不久了。”
只要他送了赵启承宋国这份大礼,那赵启承必定会有所表示,加上赵恬恬跟他的婚事,他再回去楚国时,就是楚皇下位日。
“野心不小。”赵启贤淡淡说了一句,听不出喜怒。
沉默片刻,他又道:“需要神武营吗?”
楚池镜并不意外,回道:“需要,神武营紧咬着赵充就好。”
这事一直跟着的,赵启贤点点头,又问道:“我手底下还有一支暗卫,身手很好,可以借你差遣。”
这让楚池镜有些意外了,抬眼看着他。
赵启贤勾唇一笑:“不过有个条件。”
“王爷请讲。”
“将来孩子,得我来养。”
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很多想法也都不言而喻了。
赵恬恬接过阿福递上来的纸,看完后又递给边上的何叶。
“都抓住了。”
何叶接过,淡淡扫了一眼。
“怎么处理?”她问。
何叶低着头,唇抿着。
赵恬恬也不急,静静的等着她。
“公主,您处理便好。”
“我处理,那就是死路了。”
何叶抬眼,眼里没有半点迟疑和心软。
“我对何家,仁至义尽过,是他们自己找死。”
“既然如此。”她看向阿福:“何家伤了宁二王爷,交给刑部吧。”
“是。”
赵恬恬又帮何叶检查了一遍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
“对了,你要不要备礼去送送宁二王爷?”
何叶微愣:“需要送吗?”
赵恬恬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她。
“我只是不知道送什么。”
宁子彦一个王爷,自是什么都不缺的,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送你拿手的。”
何叶不解。
赵恬恬笑了:“笨啊,你最拿手的,不是做了一手特别好吃的糕点?”
何叶却不觉得:“宁二王爷一个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我就不去献丑了。”
“不开窍。”她轻轻打了何叶脑袋:“送礼最重要的是心意,不是值多少银子,你身上有伤还亲自下厨,这就叫心意。”
何叶眼里迷茫:“是这样吗?”
赵恬恬回头看向小蛮:“小蛮说是不是。”
小蛮狂点头:“是的是的,送礼最重要就是心意了,往年大臣们给公主送的礼,公主都是只收那些亲手做的,不收花银子买的。”
何叶想了一会,她不想去献丑,总觉得宁子彦也看不上她做的糕点,可是一想到那一夜,那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毫不犹疑的护着她,她心里就犹如暖流划过。
“好,我听公主的。”
“是啊,听我的没错。”她推着何叶又道:“小蛮,你跟着何叶,打个下手。”
屋里瞬间安静了。
赵恬恬脸上是贼贼的笑,这要是何叶把宁子彦拿下了,她最好的姐妹和最好的兄弟,真的是完美了。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两人撮到一起去。
心里盘算着怎么让何叶把宁子彦拿下,两眼转啊转,下一步就撞入了结实的怀抱。
诧异就在一瞬,赵恬恬很快的抱住来人,头埋在他怀里。
“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
楚池镜将头靠在她头上,声音有些倦怠。
“想你了。”
赵恬恬听出他不对劲,推开他,拧眉看着他:“喝酒了?”
“喝了一点。”
“和谁?”
这一副审问的架势,配上那气鼓鼓的小脸,还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不可爱。
楚池镜喉结滚动,真想把她拆吃入腹。
“和你父王。”
闻言赵恬恬眼睛一亮:“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都一起喝酒了,赵启贤对楚池镜不是有很大意见的?
腰间的手一紧,她又落入那个怀抱。
头顶是男人的声音,温柔甜蜜:“因为你啊,他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安心,所以我们啊,关系自然会好。”
“你这满嘴的甜言蜜语,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赵恬恬说完又是一声惊呼,天旋地转间,已经被男人打横抱起。
“阿镜,你干什么。”
轻轻放她在床上,又很快欺身上去。
“阿镜,你......”是不是喝醉了几个字被他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