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川一听大儿子又来要钱,顿时火冒三丈,顺手抄起手边的烟斗,毫不客气地就往赵青山身上敲去!
“哎哟,爸,说话说话,别动手啊!”
赵青山反应极快,身子一偏,灵巧地闪到了一旁。
他一边躲闪,一边急忙拉着身旁的妹妹赵苏苏和妹夫的手,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朝着自己的房间奔去。
“哥,这是单独给你带的。”
赵苏苏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放下手中的竹篮,小心翼翼地从里面端出一只青花瓷的小碗。
碗里盛着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
香气四溢,热气袅袅升腾。
那粥浓稠滑润,表面还浮着一层薄薄的、金灿灿的油光。
光是看一眼,便足以让人食欲大开。
“真香啊!”
赵青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都眯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接过碗。
坐在床边就大口吃了起来。
他一开始还担心妹妹嫁给山里人后日子清苦,过得不好。
可这段时间,他天天跟着妹夫进山打猎。
餐餐都能吃到妹妹亲手做的热饭热菜,荤素搭配,顿顿不重样,早就彻底放了心。
反正他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最后也都流进了妹妹家的锅里,买菜买米,补贴家用。
既然如此,吃她一口两口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何必计较这些?
想通了这一点,他心里再无负担,立刻埋头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发出满足的叹息。
这粥真是太好吃了!
不知道为啥,妹妹结婚后,厨艺仿佛一夜之间开了窍。
从前只会煮个白粥炒个青菜,如今却能做出这么香气扑鼻的美味。
每回做的东西都香得人恨不得把舌头一块咽下去。
连他这个挑剔的吃货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一碗粥三下五除二就见了底,碗底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赵青山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正准备咂咂嘴回味一番,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妹妹。
“对了妹妹,你之前给我的那坛酒……你还记得吧?就是藏在床底下那个陶坛里的。”
“你把那酒给别人喝了?”
赵苏苏一听,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那坛酒可不是普通的酒,是她偷偷用山后那眼灵泉的泉水,一点一点精心酿制出来的。
耗时整整三个月,期间还加了多种山中草药和野果。
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哥哥千万别外传,更不能随便给人喝。
毕竟这酒不仅滋味独特,还有微微的温养之效。
赵青山见妹妹脸色变了,立刻低下头。
“今早我去林子里查陷阱,路过一条荒僻的小路时,发现路边躺着个老头。他衣衫破旧,脸色发青,伤得不轻,手脚都冻僵了,嘴唇直打颤。我看他冷得发抖,气息微弱,心里一软,想着酒能暖身子,就……就给他喂了几口。”
“后来他醒过来,一句话没多说,只紧紧抓住我的手,塞给我一块木牌,说‘以后一定报恩’,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连名字都没留下。”
说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块木牌,放在妹妹面前的桌上。
木牌呈暗褐色,边缘有些磨损,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迹。
他委屈巴巴地递过去,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木牌。
“我当时真没多想,心里头就一个念头,那老头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倒在路边动都不动,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呢?人命关天啊,哪还顾得上别的。”
“让我瞧瞧。”
陆子吟接过木牌,神情认真地翻来覆去看了看。
“这木材的手感温润,纹理细腻,还有淡淡的香气萦绕不散……嗯,像是檀香木做的。而且年头应该不短了。要是真的,这块牌子最少值五十两银子,你可得收好了,千万别不当回事。”
“这么个破木头能值五十两?”
赵青山瞪大眼睛,满脸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就是随便削出来的木片子吗?连雕工都没有几笔,怎么会这么贵?”
陆子吟点点头。
“我没见过几回这种成色的檀香木牌,所以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气味纯正,木质紧实,确实像极了上等的檀香木。你最好别弄丢。更重要的是,能随手送出这种东西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背后说不定牵扯着什么隐世人物或者大家族。”
“妹啊,这木牌还是你收着吧。”
赵青山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立刻把木牌往赵苏苏怀里塞,脸上写满了不安。
“放我这儿我心里真不踏实,万一哪天我不小心弄丢了,踩脚泥里也说不准,那可就闯大祸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惹出麻烦,咱俩都担待不起。”
赵苏苏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木牌,指尖轻轻抚过上面刻着的模糊字迹。
转念一想,自己有空间能存东西。
既不怕偷也不怕丢,确实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于是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行,既然你觉得不安稳,那就先放我这儿。你要用随时找我要,我不会藏私的。”
“这次是特殊情况。”
赵苏苏看着哥哥焦急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些,叮嘱道。
“下次可不能随便把酒给人了。那种酒不好做,材料特别稀罕,有些药材在市面上几乎买不到,得去深山老林里一点点采。我再给你一坛别的酒,你想送人也好,拿去卖也行,但那批灵酒,不能再轻易出手了。”
听到赵青山不是随随便便把酒拿去送人换人情。
而是出于一时善心救人,赵苏苏才真正放下心来。
她倒不是心疼那点酒。
毕竟对她来说,酿酒虽费工夫。
但原料都在空间里种着,不至于太过艰难。
她真正担心的是,那酒喝下去后有细微滋养经脉之效。
若被人察觉出异常,可能会暴露她的秘密。
一旦引来有心人觊觎,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你放心,你给我的东西,我哪舍得给别人。”
赵青山连忙表态,摆着手,一脸诚恳。
“我知道那酒金贵,平时我自己喝都舍不得多倒一杯。主要是那人看着眼熟,穿着破烂,脸色青灰,我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像从前村口那个走方郎中,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得救他,根本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