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屿的吻法有些霸道,强势侵占她的所有意识。
庄眠连呼吸都忘记了,很快就喘不过气来,被他松开的时候,眉眼迷离,双眸覆盖着一层水雾。
谢沉屿额头抵着她的,大拇指指腹轻蹭她被吻得潋滟水光的红唇,眼神炽热,一瞬不瞬盯着她。
“忘掉刚才的事情,知道吗?”
明白他指的是刚才惊心动魄的事情,庄眠心颤了一下,点头:“知道。”
适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谢沉屿松开她,从容接听电话。
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谢沉屿表情无波无澜,声调散漫:“宵夜就免了,今晚没空,明早再陪您吃早餐。”
庄眠嘴里的糖还没有全融化,舌尖麻又甜,她看着他的样子,眼珠子轻转了转。
不久前的事故,无论谢沉屿是真路过,还是假路过,都不会允许别人大肆宣扬。
谢家在沪城繁华上百年,家族势力横跨政商军三界,是这片土地上显赫的世家,最富有名望的大家族。
不提其他影响,单论谢沉屿作为总资产超万亿盛瑞集团的太子爷,他但凡有些风吹草动,股票市价便会出现大幅度波动。
“叫白清嘉,她人和狗还不够陪您?”停了几秒钟,谢沉屿倏尔笑了一下,“什么叫我老大不小该让你抱曾孙了?合着您孙子是生育工具。”
“……”
“行了,忙着给你找孙媳妇呢。”谢沉屿说,“挂了。”
电话挂断,庄眠嘴里的糖也吃完了,她看着他,像觉得氛围安静,找了个话题闲聊:“你家里在给你准备婚事?”
谢沉屿指间把玩着手机,语调不太正经:“怎么,感兴趣?”
想起他叫她跟她结婚的事我庄眠停顿了半秒,庄眠轻声说:“只是有些惊讶,你年纪也不大。”
谢沉屿瞥她:“二十七八了。”
“嗯。”庄眠拿起苏打水,自己正要打开,就被他夺走,单手拧开又塞进她手里。
“嗯什么。”谢沉屿看着不怎么在意,懒洋洋的。
庄眠想起他刚才被说老,顺道安慰了一句:“二十七八也就二十几岁,挺年轻。”
“我更年轻的样子你也见过。”像是觉得好笑,谢沉屿揉了下她后脑勺。
也是。
庄眠慢腾腾喝了两口水,那时候他们都还年少。
抵达医院后,庄眠才明白谢沉屿不是来处理自己额角的伤,而是给她安排全套检查。
她再三强调自己并无大碍,他却置若罔闻。
于是,庄眠索性说,既然来都来了,那他也该检查一下。
在顾家的私人医院里,无人敢怠慢谢家的继承人。
整套流程进行得高效迅速,检查报告很快出炉。
结果显示两人均无大碍。
离开医院,谢沉屿送庄眠回格曼公寓。
夜色已深,庄眠下车,客气地道了谢:“今晚谢谢你。”
她的语气难得有些生硬,不知道该如何偿还这份人情,毕竟他什么都不缺。
“又不用你以身相许,紧张什么。”谢沉屿闲闲道,“今天这事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撞。”
庄眠说:“那你真善良,我给你送幅见义勇为的锦旗吧。”
谢沉屿面无表情看着她,扯唇:“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自然不是真的。他好意思收,她都不好意思送。
“我回去了,再见。你路上小心。”庄眠说完,转身进了公寓大楼。
宾利仍静默地停在原地,未得到指令,保镖不敢擅自驶离。
谢沉屿靠着座椅,看庄眠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从烟盒敲出支烟,衔在唇间,正欲点燃。
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汇报了事故调查结果:肇事司机并非庞自励,而是对方通过境外Ip、经由多层灰色黑色渠道雇用的人,难以追踪源头。
更重要的是,庞自励昨日已经离境,目前人不在国内。
结束通话,谢沉屿点燃烟,拨给许靖。
“谢总。”
“庞自励在国外,查清楚他的位置。”
“明白。”
作为谢沉屿的心腹,许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渊源。
庞自励早年恣意妄为,一朝落败锒铛入狱,多年积怨不敢向谢家发泄,便统统转向毫无背景的庄眠。
谢沉屿手指夹着烟,慵懒搭至车窗外,随意掸了掸,灰烬随风飘散。
前座挡板缓缓降下,保镖透过镜面望着后座的男人,出声请示:“谢先生,现在是否返回静山?”
谢沉屿漫不经心应一声。
同时,手机屏幕再度亮起。
来电显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
他划开接听,宾利也在这一刻平稳地驶离格曼公寓。
*
发生如此惊悚万分的事故,庄眠以为晚上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她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或许是消耗太多精力,庄眠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来。
吃完饭没多久,林安歌就打电话过来叫她去酒店。
昨天已经是过去式,庄眠不会把昨天的情绪带到今天,换了身日常服装便出门。
她到酒店,有人过来领她前往专属化妆间。
这里方方面面都准备得妥当,还有玫瑰荔枝红茶、不含糖的苏打饼干、慕斯蛋糕等甜品。
化妆团队是明星妆造工作室,正在给庄眠弄发型,林安歌走了过来。她穿得身蓝色流光溢彩的曳地长裙,美得像朵人间富贵花。
“贺笑棠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突然心血来潮跑出去看花车,搞得没见过世面一样。”
庄眠从镜子里看她:“今年没下雨吗?”
每年沪城旅游节都会有花车、表演大巡游,但这几年好像年年都下雨。
“下了,雨比依萍去陆家要钱那天还大。”林安歌说,“给你安排的男公关就在外面,一米八九大高个,混血男模,嫩得像大学生,有八块腹肌。”
庄眠笑:“我不用,你给有需要的人吧。”
“喔喔喔,我晓得啦,你知道晚上肯定会有很多人请你跳舞,对不?”林安歌声音娇滴滴,话题转得快,“顾政和郁时渊把他们那帮公子哥也喊过来了,不晓得谢沉屿会不会出现。”
庄眠掀眼皮,问:“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