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靳西真有研究过是栗梓太可爱还是自己就吃“可爱”这人设,经过寻找样本不断控制变量实验后,发现真理:
单纯喜欢这个人。
因为是她,所以觉得耍小脾气可爱,撒娇可爱,跺脚可爱,骂人也可爱。
也因为是她,就感到一切有她触摸的物品,有她存在的地方都会变得美好。
栗梓打哪他就去哪,左转悠右转悠,她的肚皮变得圆鼓鼓。
“吃饱了要散步,靳西,我们走走吧。”
难得的没烦心和工作上的事傍身,他们重逢的见面是风里都带着轻快意。
一路打打闹闹,一路嘻嘻笑笑,待走到广场的时候不约而同都停止脚步。
前面有人求婚了。
看模样是年轻男女。
吃瓜群众栗梓已就位,她眼睛炯炯有神盯向前方:“哇塞塞,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
徐靳西划了一下手机界面,看到时间后悠悠说话道:“十一月十七号。”
栗梓:“······”这人怪实诚的勒,什么都回答。
徐靳西这人性格冷淡,外界的纷纷扰扰他全然不在乎,除了对他有利益牵系的。
他不去看眼前的热闹,似乎很情有可原。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吵了?”她除了知道他性冷淡之外,还知道他不大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吃瓜的心逐渐平息。
淡淡声音,徐靳西说:“你不喜欢热闹吗?我们再看一会吧。”
桃花眼里没别的感情晕染,栗梓便怎么都没从这张温润的面孔看出他是抵触还是欣然。
一遍看不懂,她盯看着第二遍,争取能让自己看出所以然。
凭了解他不是爱迁就别人的人,因为商场上一旦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伤害,所以他杀伐果断惯了,就连生活上亦是。
可他对我。
栗梓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他,即:为什么不喜欢热闹。
不知哪个契机脑海里突然浮现这段记忆,栗梓那本来兴致昂昂的看前方甜蜜场景的心突然消失。
徐靳西给过答案的,他说因没有自己专属热闹故而不喜欢。
广场中央的喜悦犹如气味因子在空气蔓延到无孔不入,到处都是欢悦。
万年不变的求婚老套路,摆一圈心形蜡烛然后气球啊、花啊,点缀。
老掉牙的求爱台词比方说:
“我爱你,你愿意嫁\/娶我吗?”
不过也有新意的,例如故事主角。
以及故事主角的专属于他们爱情线。
回忆到身边人想要专属的热闹后,思忖许久,栗梓轻轻拽徐靳西的衣角:“你觉得他们求婚方式怎么样啊?”
小圆脸上的柳叶眼,瞳孔亮晶晶地揣满了一个人。
意识到徐靳西想要的是专属热闹后,栗梓的视野不再聚焦前方的人了。
而这可说是微乎其微的细小举动,却让某人的嘴角上扬了五个像素。
“不怎么样。”徐靳西故意偏过身子不让她看见正脸说道。
栗梓往前蹦一步,强势挤进他的视野:“不怎么样在哪里?”
语气似乎无甚变化,就是人又偏转身体。
徐靳西端着个认真模样说:“求婚是件严肃的事,如果是我话,求婚会全城大屏,鲜花遍地、烟花遍空。”
“你这不就纯粹骚包的行为嘛,”栗梓哄人了,只哄一半,下一秒是拆台:“而且,我觉得你的求婚也很俗。”
简单一句话,非常勾起徐靳西兴趣,他问:“你说什么样的求婚才算是好?”
“如果我求婚话,我就。”如果说徐靳西给予的答案是被栗梓认为俗,那么栗梓是干脆不给答案。
她一手捂嘴一手情绪激动地拍徐靳西胳膊:“他们戒指戴上后亲亲了!”
岔开话题是个本事,栗梓在这一方面上无师自通。
偏偏她遇上一个穷追不舍的人。
广场中央的小情侣求婚成功后,吃瓜的群众逐渐散了,那些人里包括栗梓。
徐靳西瞧不会再有任何事吸引到栗梓的心,便追问:“你求婚的话,会怎么样?”
他全身心都被栗梓只说前半句的“我求婚”会怎么样而占据,根本不在意自己被栗梓牵到了何方。
也栗梓每寻机会又岔走话题,他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绕回。
一番来俩番去,直到自己的手上被套了金属物质的圈圈才缓过神。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塌都神色淡定得一匹的人,又被栗梓搞到神情里充满极度震惊。
“你,我。”徐靳西盯视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嘴唇颤抖说“你知道这个手指戴戒指是什么含义吗?”
这一世能在一起,在明知前世发生不好的事情栗梓还未选择离开,徐靳西已感到特别幸运,而至于其他的,例如婚姻,他不敢想。
不敢想的一方面是怕栗梓恢复前世记忆选择走,另一方面她还小。
栗梓现在才二十岁,一个正处于干什么都最要好的年纪。
而结婚证的到来势必伴随着婚礼和其他的繁琐程序,她如此地小,十之有八九定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栗梓掰扯着徐靳西的手指,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赏心悦目。
于是,她大手一挥说:“服务员,就挑这个了。”
回复完服务员的话,她转身看向徐靳西:“知道啊,预备要结婚的人都会选这个手指。”
她的坦诚他万分没料到,这样就是徐靳西的眼神里一片迷茫。
“你不是问我求婚方式是什么吗?”栗梓说到这里时声音带点腼腆和害羞。
“我社恐,我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看太毛骨悚然,所以,我不大能接受人很多的地方或自己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至于什么鲜花烟花,你知道的,我没钱,还有,我觉得钱花在那个地方不划算。”
手机的支付码扫了一下,栗梓的一万块钱消失了。
她扬了扬手机,脸颊上的梨涡显现说:“哈哈,我的答案是不是很出其不意?”
仪式感这方面,显然徐靳西非常挑,于是她一省这里钱那里钱的人在婚戒上就尤其在意。
在意到钱必须是得自己攒下,不是靠契约白月光工资去买单。
全程呆滞到不知该说什么,徐靳西再看向栗梓的时候,眼眸里浮现一层水雾。
隔了好久,他慎重开口道:“这算求婚,对吗?”
又是夜色覆盖所有,广场中央的一开始被求婚情侣占据的地方现在是变成卖气球、卖糖葫芦的摊贩驻留。
进进出出,那些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或拖家带口。
栗梓看向又是一家庭组合的人,深吸一口气凝望他说:“徐靳西,我想有一个家了。”
在京城的时候这个感触没太深,而当到来海城,尤其是历城,这个愿景就像干涸的期待一场大雨降落。
“你能给我一个家吗?”
人有理性和感性,理性上来讲,栗梓觉得自己当前应该好好瞄准自己未来发展方向,而不是把重心放在感情。
她也觉得婚姻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东西——
二十岁而已,这样就结婚了是否太早。
还有前世的记忆没复归。
栗梓爱归爱,但若要让她知晓前世发生不好的事还要现在心中无任何芥蒂地相处,那绝对不可能。
她做不到接纳前世记忆后要做出背叛前世自己的事,这个是觉得婚姻遥远的根本原因,主要原因则还是那句话:
二十岁结婚,太早。
但从上高铁、下高铁、在路上看到一家几口的相伴,联系过往的自己总是一个孤零零地踽踽独行,所谓的理性就全被感性取代:
想要人陪,再也不想一个人,想有一个家。
商场大屏的灯照亮前方,徐靳西于广告灯屏下看见一再也不逞强着自己一个人可解决所有的女孩
也看见了女孩眼里的那么孤寂。
向前一步,他再度拥人入怀。
下巴轻轻摩挲着栗梓的发顶,徐靳西于朗月下的世界凡尘一粟说:“好,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婚姻是人之大事,谁都会幻想自己如何求婚或者被求婚,徐靳西在重来一世后有各种蓝图构思自己和爱人的未来。
但他所构思的千千万万场景里,绝没有像现在的这般场景:
没有亲朋好友见证,没有鲜花礼炮和镜头记录拍摄,仅是一很简单的在路边许诺。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于潦草了?”
栗梓是真没有要求婚的打算,就算不久前在吃瓜年轻男女的求婚也没想法。
她突然之间想到这么个买戒指,纯属突发奇想,纯属瞥见一幕的灵光乍现。
因而,她知道自己这一行为是没任何提前做准备的精致。
徐靳西:“不觉得,只是。”
他比她年长,总会一而再再而三思考一些事,例如:
“真愿意和我组建一个家吗?”
“栗梓,你要明白我的答应求婚不是口头,是真的想和你领证。”
徐靳西被催婚严重,栗梓知道,前些时间他有打擦边球说要带回家,她便也打擦边球的拒绝了。
没办法,她还不大能接受自己发展进程那么快。
此外还有一个最根本原因:
都见家长了,那日后要是“拜拜”了的话,那岂不是很尴尬。
爱要靠时间积淀,要日常点滴积累,现在的栗梓不畏惧曾经的害怕了。
就算前世真发生了不好的事也不怕,因为她想通了事:
前世就前世呗,可现在是“此刻是此刻”。既如此,前朝的“剑”就休想斩本朝的“官”。
徐靳西的气味很令人安心,栗梓埋在他怀里肆无忌惮沾染他气味说:“好,我们结婚。”
现在结婚证办理是真方便,不要户口本,身份证就可。
然而他们到民政局的时候是大门紧闭。
俩人相视里,最先憋不住笑的是栗梓。
“我们现在有点傻傻的,明知道民政局到点会关门,居然还这个时候来。”
徐靳西亦唇角一直上扬,他说:“或许,我们被幸福冲昏头脑了。”
大大方方承认爱会发生什么离奇的效果呢?
栗梓没来由地又脸皮子滚烫了。
“徐靳西,你。”她嗫嚅着声音,“不应该吧,你那么机敏的一个人,怎么会。”
听说过病可以靠血液和性传播,这犯傻怎么也会?
捏紧手掌里的小手,徐靳西:“你说的,我是人,所以我无法跳脱幸福会让我头脑混沌。”
他是真的一言不合就抱人,本来栗梓和他有半步之隔,三拉着,俩扯着,又变成紧密相贴。
“栗梓,我们说好了结婚。”
徐靳西在路上十句有八句里确定栗梓是真结婚而不是一时兴起的突然一提。
余下的俩句话则是一直在蓄谋亲亲。
栗梓脸皮子薄也心肠软,在他黏糊人的三磨俩磨下,她脸红到滴血说:“这里还有别人,我们回酒店亲亲好不好?”
论谁最能讨价还价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属徐靳西这个黑心商人。
说什么回酒店,走着走着却把人姑娘拐到了成人用品店。
老狐狸是真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他咬着栗梓耳朵说悄悄话:“今夜,算是我们的新婚夜了,老婆,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养老婆技术哪家强,当找京城徐靳西。
初见的栗梓瘦削得过分,现在几月来,被他养得珠圆玉润满面红光就罢了,体重还从八十几斤飙到接近一百斤。
期间她想悄咪咪的减肥的,然而前脚刚少吃一口饭,后脚就被喂了肉。
也是如此,胸衣要被更换到大一号。
“老婆,明日无事,你陪陪我好不好?”
一撒娇二色诱,三。
栗梓真的招架不住这个比她年长许久的妖精,于是在一波又一波的甜言蜜语里哄到银色的金属面,倒映着一大尾巴狼暴露真面目。
没办法,真不能怪他猴急:徐靳西想碰栗梓好久了,但不能碰。
前段时间她经期在身,不宜房事。
这样就是他总趁栗梓睡的时候去了隔壁浴室洗冷水澡来降温。
现在,他不必忍着。
电梯门合上只是二人的空间时,徐靳西装都不装直接捏着人下巴忘情地接吻。
其模样活脱脱就是:
他一点点的再继续伪装自己是好人的模样都没有了,有且有的是“司马昭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