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征松了口气,再三拜托让后勤组织部樊主任一定给他媳妇儿安排个好工作。
樊主任也一再保证,一定会给人安排个好工作,谁不知道顾淮征的媳妇儿连命都不要,跳进大海里救人,救上来的还是司令家的宝贝孙孙。
当然,人家也不是谄媚,毕竟,一开始谁也不知道是司令家的孩子掉海里去了,救上来了才知道。
人家纯粹是见义勇为,思想觉悟这么高,樊主任铆足了劲儿要给人安排个好岗位。
但他也不能拿陆见微的功劳去拿捏别人,这样对陆见微和司令都不好,在他这个位置,做事还是很讲究分寸。
顾淮征很快把陆见微的履历送了过来,樊主任拿到手上一看,恨不得把人弄到自己手下才行,多漂亮的履历啊,还在海城机械厂这样的大厂立过两次大功。
简直能文能武。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军属工厂,人家陆见微可是在机械厂干过技术岗,至不济,在工厂宣传科干个宣传工作也行。
他给工厂人事科打了个电话,是曹科长接的电话,一听说是个高中生连忙说“行,可以”。
等把人问清楚了,曹树英笑道,“我们工厂本来就是营区解决军属办的企业,人要来,我们肯定是欢迎的,不过,在工厂干活,也得人家吃得起这个苦,她要肯来,我怎么也要给人安排个好岗位。”
至于好不好,就是她说了算。
樊主任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不过他没多想,毕竟都是营区的人。
陆见微在海城机械厂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给工厂解决了两大难题,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她能够帮军属工厂解决一些技术难题,厂子做大做强,真是未来可期。
樊主任电话刚刚挂,电话又响了,他接起了电话,子弟学校校长章诚朴的声音沿着电话线传来,“樊主任啊,你那边能给我推荐个老师吗,我们这有个老师的腿摔断了,现在缺个老师,咋搞啊?”
樊主任有些无奈,“章校长,不是我不给你推荐,你那是初中,我总不能找个初小文凭的去你那儿吧?我这现在有三个家属,就只有一个高中文凭的……”
“那你把这个高中文凭的给我!”章诚朴语气强势,“穷啥不能穷孩子,有这样的人才你不优先给我,你打算给谁?”
“人家原先是在海城机械厂干过技术,能力很强,最近又立了功,我高低得给人安排个对口的岗位,工厂那边把人都定了,我能把人到嘴的肥肉抠出来再喂到你嘴里去?”
“我不管,你给我说是谁,我自己去请。”
章诚朴知道老樊这个人靠谱,他既然说人家能力很强,必然是个好的。
樊主任也是没办法,一想到自家孩子也在初中读书,就把陆见微这个人的信息告诉了他,
“住家属院,第三排东头第二家,是个很优秀的人才,你要能请动,也是好事。”
樊主任分管后勤组织,其实是看过陆见微的档案,知道人家在国外有名的大学毕业,不像简历上写的那样。
因为是子弟学校,和外面的学校不一样,什么成分之类的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因为人家的身份先是军属,既然能够嫁给军官,还能够随军,证明政审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不管是樊主任还是章校长,提都没提这些现在最重要也最敏感的问题。
完全没必要。
顾淮征给媳妇把工作的事儿办妥,再一次来到师长办公室,赵应棠在,忙道,“啥事,听说你来找过我。”
“我媳妇儿有点事要汇报!”顾淮征坐下来,“我媳妇儿说,她今天在海里看到了一艘沉船,里头应该有东西。”
赵应棠怔愣许久,只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你说啥?”
很快,陆见微就接到了要去工厂上班的通知,不过,人家要她,她未必会留下,她的思维还是维持在前世的那种逻辑,也就是说,工作是双向选择。
她打算明天去看看再说。
下午,家里开了茶话会,还是那三个老姐妹,李凤英、郭兆兰和胡秀梅带了孩子,有的拿针线活,有的带瓜子花生过来了。
四个人坐在八仙桌的四方,桌上摆了花生瓜子,陆见微拿了不少糖和点心出来,泡了一壶碧螺春和一壶糖水,边吃边聊。
听说陆见微要去上班,李凤英羡慕不已,“你是高中毕业,去上班挣一份工资当然好。”
陆见微道,“不是有军属工厂吗,李姐咋进不去,不说进去干啥办公室的活,难道干工人岗也不行?”
郭兆兰道,“你不知道,咱们那军属工厂的人事科科长是师政委的媳妇儿,初中文化程度,说是打着为了咱军属好的旗帜要逼咱军属努力提升自己,就算是打扫卫生的岗位也要初小文化水平的。”
这年头十个人里头有九个半是文盲,初小都是文化人了,要不咋说初高中毕业是知识分子呢。
据她所知,海城机械厂还有没读过书的八级工呢。
“军属工厂是干啥的?”陆见微问道。
“干啥,卖酵母片的,还干点海带养殖。你说这要啥文化?”胡秀梅没好气地道,都对曹树英有意见,但人家是高官夫人,有意见也得憋着。
郭兆兰道,“妹子,你去军属工厂可得小心着点,我听说以前曹科长要把自己的侄女儿介绍给小顾,说了几次,小顾没松口,指不定到时候会给你小鞋穿。”
陆见微可没觉得郭兆兰是在挑拨离间,到一个新环境,有人指路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可以让她少碰壁,少走弯路。
谁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只有知心的人才会和你说这些。
“我前两天听说曹科长要把侄女儿弄过来随军,进文工团呢,你说她在海城好好的,来咱这儿干嘛?”
陆见微不由得想到之前在工人俱乐部,被朱婷婷当猴耍的曹良芳,为啥来?
有了工人俱乐部那一出,现在的人把名誉看得比命还重,名声毁了,在那能待下去?
“喂,你干啥?偷偷摸摸的,你是不是想干坏事?”
听到韩大军的声音,大家都朝门口看过去,大门开着,院门虚掩,几个人看到一个小人儿一晃而过,都有些好奇,这孩子到底是谁?
韩大军跑进来道,“婶子,是叶竞楠,他在你家门口鬼鬼祟祟,肯定没安好心。”
“别胡说!”李凤英一暴栗敲在儿子的额头上,对陆见微解释道,“叶司令家那小孙子也是个可怜的,小时候说是哮喘,就送过来了,没两天,就听说他妈又怀上了,后来一生,生了对龙凤胎。
这孩子被接回去才过了半年不到,就又送回来,后来逢年过节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过来。
去年又送回去读书,上了没两天学,说是媳妇儿受不了,孩子淘气不听话,也怕哮喘发作,又扔过来。”
这是挺可怜的!
几个嫂子又议论起来,过了一会儿,叶竞楠又出现在门口了,韩大军又跑来告状,陆见微道,“那就请他进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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