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是最大的肯定。
严妈妈一听,就知道丈夫是满意的。
但是她不认识啊。
于是下意识问,“究竟是谁?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严霄回答,“西淮公司的副总。”
以前李岩是助理,新公司上市后,他成了副总。
严妈妈一下子来了精神,“就是那个傅家出事,都没离开,一直帮西淮的小伙子?”
打麻将的时候,她倒是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严霄嗯了声。
严妈妈脸上瞬间有了笑容,她轻咳一声,说,“那还行。”
接着问严晚,“他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这些你了解了吗?”
严晚,“好像是海城的,至于父母做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严妈妈把问题抛给严霄,“你去查查。”
如果是京北本地的当然更好,不过海城也还行,不算很远。
李岩在傅西淮身边呆了十来年,严霄对他还是有点了解。
他刚入职的时候,傅西淮调查过他。
这件事,他当时还是委托他做的。
严霄怎么都没想到,十来年前的调查竟然这样派上用场。
他回想了下,说,“他父亲是地质勘察的,母亲在海城质监局上班,上面有个大他十多岁的姐姐,是一名律师,现在他父母都退休了。”
严母听到这些,点了点头。
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不过这种简单的家庭情况,也可以。
严晚倒是意外。
她家大哥对李岩的家庭情况怎么会了如指掌。
她狐疑的双眸一投射过去,严霄就好像猜准她内心的想法,“他当年入职的时候,西淮委托我调查的。”
严晚挑眉,“还有这事儿,也太凑巧了。”
严霄,“就是这么凑巧。”
严晚撇了撇嘴。
很快就到了周六。
严晚与李岩约的是傍晚一起吃饭。
一大早她就去工作室找蒋柠。
“我妈妈了解一番后,人都还没见,就很满意,我也是无语了。”一坐下,她就开始吐槽严妈妈。
这是她最近最喜欢做的事情。
蒋柠闻言,笑着道,“这不很好吗。”
严晚哼了声,一脸傲娇,“什么很好,我还没决定呢。”
说来也奇怪,让她跟贺胤或者程野相亲的话,她会很不自在,而且觉得很奇怪,反正就是完全没办法接受跟他们有任何友情之外的感情。
贺胤纯粹看不上。
至于程野,在她看来,跟严霄没什么区别。
但是李岩就不一样了,虽然也很熟,可她倒是能坦然与他用其他方式相处。
就比如这几天吧。
他每天都会给她发信息,都是一些日常的话语,但是她并没有觉得不耐烦。
反而聊得挺开心的。
之前她妈妈介绍的那些,她是真的一句话的耐心都没。
或许这就是区别。
蒋柠看得出来,严晚这两天心情挺不错的。
虽然还是吐槽,但现在她是笑着吐槽,就整个人看起来跟前几天完全不同。
蒋柠暗暗想,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两人肯定能成。
不过,她没在严晚面前说出来。
晚上,傅西淮过来接她的时候,又给她带来一个八卦消息。
“李岩今天穿了新衣服,剪了新头发,这么多年,跟个毛头小伙一样。”
这些年,他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面。
傅西淮很清楚,他没交过女朋友。
蒋柠听到他那么说,回答道,“这样多好,说明他重视这次约会。”
傅西淮听完,酸溜溜来了一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李岩很好。”
蒋柠诧异,“我以前对他很好?”
傅西淮说是。
蒋柠,“你的话可信度太低了。”
她只说了句实话,就说她对人家好。
这“好”的标准也太低了吧。
傅西淮故意叹息一声,说,“你听听你刚刚怎么评价我,又怎么评价李岩的。”
蒋柠被他彻底搞无语了。
最后又送给他一个评价,“你心眼比马蜂窝还小。”
傅西淮,“……”
——
吃饭的时候,是李岩接的严晚。
一上车,严晚看到李岩就说,“你刚剪的头发?”
李岩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轻咳一声后,他笑着说,“对,正好该剪了。”
严晚目光直直盯着他打量。
李岩虽斯文,但并不内向,知道严晚在看他,他也没觉得不自在,而是任由她看个够。
直到她收回视线了才启动车子。
哪知道刚起程,他的耳边就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吧,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李岩没想到她突然蹦出这句话来。
他目光直视着前方,笑着问,“你盯着我看了那么久,就得出这个结论?”
严晚,“昂,不行吗?”
李岩,“当然行,我还得谢谢你对我的肯定。”
严晚,“咱有话直接说,你实话告诉我,同意见面是傅西淮逼你的,还是你自己觉得我不错,所以才见面的。”
李岩倒是不意外她说话这么直接。
毕竟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他也蛮欣赏这种性格,“我自己要见的,刚听到傅总的话,我其实是听意外的,完全没想到。”
严晚哦了声,说,“这还差不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严晚本来就是话多的人,加上她觉得李岩耐心倾听她说话的样子蛮可爱。
于是,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之前的几次相亲,她可是一点倾诉的欲望都没有。
但是在李岩面前,她却什么都想说。
其实,这点她自己也没想到的。
两人吃了饭,又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
回去的路上,换李岩主动,“你觉得我怎样?距离你的要求远不远?如果不是很远的话,你看咱们要不试试看。”
跟严晚在一起,他觉得自在轻松。
虽然是大小姐,但她却跟他所接触的那些不一样。
她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很真实的一个人。
严晚听到他的话,哼了声,说,“你就是这么给人表白的?”
李岩闻言,索性靠边停车。
他侧眸,看拿面前的女人,一脸认真道,“这些年工作太忙,加上真的没遇到心动的人,所以我一直单着,但是今天跟你相处过后,我突然觉得个小家庭肯定很美好。”
说到这里,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严晚,“如果你觉得可以试试的话,这卡就拿着吧,这是我的所有现金,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至于公司的股份......”
严晚听到这里,赶紧打断他,“你这搞得跟我立马要跟你结婚一样,只是交往,你没必要这样做。”
李岩闻言,也不着急,他解释道,“那就先把现金拿着,股份的话,等结婚的话,再转到你名下。”
严晚,“我刚刚那句话是在开玩笑,你不用这么严肃。”
这人,吓了她一跳。
李岩问,“那你觉得能试试不?”
严晚抿着嘴,沉吟一下,才说,“行吧,那就试试。”
话音刚落,她的手中就多了一张卡。
“好,你拿着。”李岩把东西塞到她手里后,又握住她的手腕,在上面停留了几秒才松开。
男人的掌心是温热的,严晚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心跳有点剧烈。
完全不受控制。
紧了紧手中的卡,她侧身,猛地把驾驶座上男人抱住。
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软绵绵的触感,李岩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严晚已经放开他,坐直。
声音也随之而来,“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奖励的。”
听到这句话,李岩的嘴角弯了弯。
他的耳朵红得自己都没发现。
严晚看的出来,他害羞了。
更加满意。
“好了,可以走了。”她笑嘻嘻道。
李岩还没彻底回神,“好。”
到了严家。
他们俩没想到,严妈妈竟然还在院子里遛狗。
一看到车子,她赶忙出来。
李岩本来想着找一天正式点登门拜访的。
哪知道会这么凑巧。
他只好下车,打招呼,“阿姨,你好。”
严妈妈脸上带着笑容,“这是小李,哎呀,辛苦你送我家晚晚回来了。”
严晚听到这个称呼,直接翻白眼,“人家有名字,叫李岩,能不能不要叫小李啊,多难听。”
严妈妈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初次见面呢。”
其实也不算初次。
两人之前是见过的,只是没聊天他打个照面而已。
瞧着她们母女两人的相处模式,李岩笑了笑,“改天您和叔叔有空,我再登门拜访。”
一听到这话,严妈妈就知道有戏了。
她赶紧道,“好,我们一般都有空,你随时来都可以。”
李岩点头,“好的。”
又寒暄了几句,他才离开。
人一走,严妈妈就拉着严晚问,“成了?”
严晚,“明知故问。”
顿了顿,她附加一句,“你是故意在这儿等我吧,还遛狗,都不知道在心急什么。”
严妈妈,“你这丫头,不心疼我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夜夜失眠,就知道嘲讽我,哎呀,我也是可怜,人家的女儿是小棉袄,我呢,则生了件短袖。”
严晚听到她这么形容,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进去。”
到了屋内,她把李岩给的银行卡,还有说的那些话复述出来。
严妈妈这一听,更加激动,“这么实诚的孩子,少见啊。”
严晚想了想,说,“跟傅西淮一起的人能实诚到哪里,不过挺诚心倒是。”
严妈妈盯着卡,“你不看看里面有多少钱?”
严晚,“已经看了。”
严妈妈凑过去,愈发好奇,“多少?”
严晚故意停顿了下,然后才慢悠悠说,“秘密。”
严妈妈打了她一下,“你这孩子。”
严晚,“反正肯定比我哥有钱。”
其实她也没想到李岩有这么多现金。
再加上公司股份,不动产,好不夸张地说,李岩就是一个隐形的富豪。
她甚至怀疑,傅西淮背后有更大的公司。
程野得知严晚与李岩在一起的时候,惊讶到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贺胤嫌弃看了他一眼。“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程野突然想到什么,笑着道,“那是的,你心酸,我开心呢。”
贺胤,“我又不喜欢她,有什么好心酸的。”
严晚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哪怕之前两家父母有很大的意愿要联姻,他都不同意。
程野嗤了声,说,“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贺胤,“你这人真奇怪,说人家李岩的事情咋就非要扯上我呢。”
程野,“扯上你才有趣。”
贺胤直接踢了他一脚,“有病。”
程野突然叹息一声,“有病的可不是我。”
贺胤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正想问的时候,就听到程野说,“苏禾被调查后,说是生病,申请就医,现在在医院呆着呢,你不知道?”
这件事,他也是这两天听人说的。
那女人挪用公款,金额巨大,被告了,罪名已经成立了,本来应该进去的。
但刚进去半天,她就以重疾为由申请就医。
贺胤眉头皱了起来。
没说话。
程野,“我怕她故技重施,想找你去当冤大头,这才提醒你的。当然,你如想跟以前一样,喜欢当冤大头,那也跟我无关,反正呢,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
‘挨’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不会了,我不会再管她。”
程野扬起唇,笑着说,“最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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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晚跟李岩两人发展速度很是迅猛。
恋爱一个月,就张罗着见家长。
李岩爸妈到了京北,一看到严晚的样貌,顷刻间明白自家儿子为什么一直不满意她介绍。
原来,看上的这么漂亮。
漂亮也就算了,性格还这么讨人喜欢。
李妈妈简直就是一百二十分满意。
半年后,两人结婚了。
在两家家长的共同要求下,婚礼大肆举办。
结束婚礼,两人便开始蜜月旅行。
傅西淮见李岩神清气爽地把工作交给他,妒忌得要命。
同时又感到遗憾,愧疚。
特别想到蒋柠在严晚的婚礼上感动到哭了,他更是不好受。。
想了想,他突然很想举办一场婚礼,把以前辜负蒋柠的东西,一件一件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