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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顾时序到了。

朵朵又开始哭,其实,是有点演的成分。

她跟着苏雅欣这么久,跟她学的可会撒娇了。

她也知道,爸爸就吃她这一套!

顾时序见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疼的抱起她,哄道:“好了,朵朵不哭,爸爸现在就带你去救妈妈。爸爸一会儿就联系人,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虽然来之前,苏雅欣把朵朵刚才的电话录音放给他听,朵朵恶狠狠的骂一个刚流产的女人‘去死’。

他本想好好教育女儿。

可看到朵朵哭成这样,可怜巴巴的,他也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了。

就这样,他把朵朵下楼,让她上了车。

可朵朵不愿意坐副驾驶,自己跑到了后面坐。

能看得出来,她还在生气。

顾时序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女儿,问:“朵朵,爸爸想跟你谈谈。”

朵朵小脸儿望向窗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不就是那个坏女人又告状了?有什么好谈的?反正,不是我的错,我不认!”

顾时序紧紧蹙眉。

这个拒绝交流,又倔又冷的样子,可真像叶昭昭啊!

顾时序沉声道:“再怎么说,你雅欣妈妈抚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该跟她说这么恶毒的话。”

朵朵面无表情地说:“她抚养我了,可你不是也对她很好吗?你送了她这么多珠宝礼物,她也没吃亏啊!再说了,她养我了,那我妈妈还生我了呢!你上次让我看母亲生孩子的视频,我妈妈才是最受苦的人!”

顾时序被她这一套一套的理论弄的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她?

虽然朵朵以前就能说会道的,可说出的话从没有这样成熟?

是谁教她的?谁给她灌输的这些东西?

如果再把这孩子放到叶昭昭身边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儿,顾时序握紧了方向盘,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

警局。

我和霍珊被分开问话。

我把霍明琛托付我照顾霍珊的前因后果、霍太太杨羽佳上门闹事的经过一一说明,警察也仔细核对了细节。

随后他们尝试联系霍明琛。

霍明琛在电话里证实了寄养的事。

等霍珊录完口供,警察又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确认没有任何被虐待的痕迹,这才对我道:“叶女士,经过调查,非法囚禁的情况不成立,你可以回去了。”

我心里一松,刚想问霍珊能不能跟我一起走,却听见警察接着说:“霍珊的母亲杨羽佳刚才已经到警局,把霍珊领回去了。”

我心猛地一沉,追问道,“可霍珊的爸爸托我照顾孩子,你们至少应该经过她爸爸的同意!”

想到霍太太对霍珊那种样子,我还是觉得霍珊跟着霍明琛比较令人放心。

可警察却公事公办的说:“杨羽佳是霍珊法律上的监护人,在霍明琛没提出异议且没有证据证明她不适合抚养的情况下,她有权带走孩子。我们也跟杨羽佳强调了,不能苛待孩子,后续会持续关注情况。”

我满心担忧却又无力反驳。

我终究不是霍珊的亲人,连留住她的资格都没有。

走出警局大门,一阵冷风吹来,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突然停在我面前。

顾时序先下了车,紧接着,朵朵也从副驾驶座跑了下来。

看见我,她惊喜的扑进我怀里:“妈妈!你出来了!”

顾时序走了过来,道:“我接到朵朵的电话就来了,准备救你呢。”

我冷冷看着他:“我又没有犯法,只是配合调查,用得着你救?”

顾时序脸上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算我多管闲事!”

“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

我没再看他,低头帮朵朵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朵朵趴在我怀里,疑惑的问:“妈妈,霍珊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呀?”

提到霍珊,我心里又沉了下去,闷闷地说:“她妈妈把她接走了,回霍家了。”

“就是那个打霍珊耳光的坏女人?”

朵朵一下子急了,从怀里抬起头,“那霍珊回去还不得天天挨耳光!她肯定不是霍珊的亲妈!”

我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朵朵:“这你都知道?”

朵朵看了顾时序一眼,对我道:“后妈最恶毒了!只有亲妈是真的对孩子好!只有大笨蛋爸爸才会给小朋友找后妈!”

顾时序听出了朵朵的‘阴阳’,蹙眉道:“什么后妈亲妈?你从生下来,就是雅欣给你带大的,这才几天,你把这几年的恩情都忘光了!朵朵,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他话是跟朵朵说的,目光却落在我身上,似乎在敲打我。

朵朵往我怀里靠了下,愤愤地说:“我妈妈都告诉我了!是你在我小时候把我送给那个坏女人,我才没办法跟自己的妈妈在一起!她对我才没有恩情。而且,她就是骗了你们大家,我没有推她!她还欠我一个道歉呢!”

顾时序脸色更沉,看了我一眼,道:“你每天都在给孩子灌输些什么东西?”

我平静的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顾时序被噎了一下,随即冷沉着脸,道:“我的代理律师应该来找过你了吧?”

想到沈宴州,我的心钝痛了一下,却强撑着不肯让他看出来。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对朵朵道:“我们回家,好吗?”

顾时序像是生怕我抢走女儿似的,突然放缓了声音,对朵朵道:“爸爸给你买了一柜子的拉布布盲盒,还有你上次想要的限量版乐高,你跟爸爸回去,现在就能拆盲盒。你不是最喜欢拆盲盒了吗?”

我原以为,朵朵是顾时序带大的,再加上顾时序的糖衣炮弹,小丫头或许会动摇。

可朵朵只是犹豫了两秒,就摇了摇头:“我不回去,我要跟我妈在一起。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就算这里没有全套的拉布布,没有玩具房,我每天也过得很开心。因为妈妈不会抛弃我,也不会冤枉我。”

顾时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朵朵,脸上露出一抹失落。

他道:“朵朵,爸爸也不会抛弃你。你这样说话,爸爸会伤心的。”

朵朵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认真:“那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妈妈呢?你以前为什么要欺负她?你欺负她的时候,她也很伤心。”

顾时序震惊的看着女儿,好像都不太认识他女儿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白。

就在这时,朵朵连打了几个喷嚏。

初春的夜晚风里还带着寒气,她的小鼻子瞬间红了。

顾时序下意识地往前一步,道:“风太大了,先上车吧,你不想跟我回去,就先不回去。但别再冻生病了!”

说完,他亲自打开车门,看着朵朵。

朵朵拉着我的手,仰头问:“我们上他的车吗?”

我看了眼顾时序紧绷的脸,对朵朵道:我们打车回去,好吗?”

朵朵点点头。

刚好此时,一辆出租车路过,我赶紧招手让他停了下来。

我跟朵朵上了车,顾时序却还站在原地。

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消失不见,只剩下难以掩饰的失落,似乎……还有一丝妻离子散的彷徨。

路上,朵朵靠在我怀里,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回到家打开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刚买来的滑梯床少了一个人,霍珊的下铺空荡荡的,她的小兔子玩偶还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朵朵小嘴一瘪,眼睛红了,小声问:“有时候我还挺讨厌她的,总是跟我抢妈妈。可是现在,我又有点想她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霍明琛”的名字,我赶紧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霍明琛略带疲惫的声音:“叶小姐,抱歉,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珊珊的情况我也都知道了。我太太她脾气一直不好,等我回去会好好跟她谈谈。”

我语气严肃的说:“今天你太太在我家门口,当着我的面打了珊珊一耳光,我很心疼,也很愤怒。我知道我只是个外人,没有立场去管你的家事。但既然珊珊叫你一声爸爸,请你一定保护好她,别让她受委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霍明琛的声音更沉了:“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珊珊的照顾。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再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朵朵仰着头问:“妈妈,那明天去幼儿园,我是不是也见不到霍珊了?”

我点点头,道:“她家在江城,她妈妈应该会把她带回霍家,可能不会再去幼儿园了。”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朵朵郁闷地耷拉着脑袋,“可惜霍珊连手机都没有。不然我们还能打电话、打视频,跟她聊天。”

折腾了一天,我又累又头疼,心里也难受的要命。

我安抚着朵朵:“先别想这么多了,乖乖睡觉。等过几天,我再想办法联系霍先生,打听一下霍珊在霍家的情况,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朵朵这才慢吞吞的去浴室洗漱。

……

第二天我刚到公司,同事就提醒我,待客室有位打扮贵气的太太找我。

到了待客室,我才发现,竟然是姜淑慧。

见我进来,她眼神像淬了毒似的,道:“听说,是你死活咬着我不放,非让我在拘留所蹲一周?”

我冷冷道:“如果虐待儿童可以蹲一年、十年,那我想,我也会继续咬住你不放的。只可惜,只让你蹲了一周。”

不过,一周早已经过去。

现在的姜淑慧显然已经修整好了,仍旧一副贵妇的做派。

她语气里满是讥讽:“我听说沈宴州前阵子让你签字,你死活不肯?怎么,是发现沈宴州对你没兴趣,沈太太的位置没指望了,又想赖着我们时序了?”

我没接她的话茬,直接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姜淑慧猛地将一叠文件甩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签了它!你害死我孙子,还想赖在顾家?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再进我们顾家的门!”

我看也没看那份离婚协议一眼,道:“既然你这么认定苏雅欣是你未来的儿媳,想让她赶紧进门,那你们就把朵朵的抚养权给我。顾家的财产、房子,我一分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女儿。”

姜淑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声:“你做梦!朵朵被你带了几天,就敢帮着你害雅欣流产,心肠这么歹毒!要是让你养下去,她以后长大了,还不得帮着你反过来咬我们顾家一口?你这种女人,根本没资格当妈!”

“既然你不肯谈,那没别的办法了,我们法庭见。”

我收起文件,语气冷硬,“还有,这里是我的工作单位,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以后别来这儿找我。我律师的联系方式我会发给你,有什么事,让你律师跟我律师谈。”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姜淑慧却突然叫住我。

她声音里带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叶昭昭,你别急着走啊。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雅欣跟霍太太关系不错,听说杨家最近想跟一个大客户合作。可巧了,那个客户啊,有恋童癖。”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心瞬间揪紧。

姜淑慧慢悠悠地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字字诛心:“雅欣就给霍太太出了个主意。霍太太刚好有个‘多余’的孩子。你说,把那个小丫头片子送过去,对方会不会满意?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有没有跟你学会些勾引男人的本事,能不能帮杨家把合作谈成?”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番话,让我震惊到浑身冰凉。

“霍珊才四岁!她才四岁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姜淑慧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听说那个客户都五十多了,一把年纪还喜欢小丫头片子。啧啧,真想知道,霍珊这丫头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再也听不下去,推开她就往休息室外面跑。

我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拨通霍明琛的电话,指尖因为紧张一直在抖。

我不知道姜淑慧是胡说八道的,还是确有此事。

所以我只能跟霍明琛求证,顺便,提醒他保护好珊珊。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可那边传来的却是杨羽佳尖利的声音:“叶昭昭,你一个顾家不要的破鞋,老给我老公打电话干什么!”

“霍太太,我不是来找霍先生的,我是为了霍珊!”

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杨羽佳嗤笑了声,语气满是不屑,“我养了她四年,让她吃好的穿好的。当够了千金小姐,现在帮家里出点力怎么了?这是她的福气啊!至于明琛,他现在忙着呢,没空理你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你别再打电话来了!”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

我握着手机站在走廊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所以,姜淑慧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

我用尽了理智,告诉我自己,霍珊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个外人,别人家的事我不该管!

可是,这段时间那个软软糯糯的小丫头,她那么善良,那么纯洁。

她只有四岁!

让她躺在一个变态的身下。

我无法想象……

终究,良心战胜了理智。

我顾不上跟领导请假,出了公司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君度律所赶。

现在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沈宴州了。

……

君度律所。

我掏出记者证,道:“我是来采访沈律师的。”

前台查了一下信息,道:“抱歉,我这里没查到你的预约信息。”

我强装镇定的说:“我是跟沈律师的助理高朗单独约的,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前台点点头,刚拿起电话,我立刻冲上了电梯,摁下了沈宴州的电梯楼层。

前台反应过来追我的时候,电梯已经关上门,上行了。

到了顶楼,我直直往沈宴州办公室里跑,直接推开了门。

毕竟,现在我跟沈宴州这样的关系,如果不用这种方式,或许他压根就不会见我。

办公室里,高朗正在跟沈宴州道:“沈律,这是叶小姐的全部有关抑郁症的治疗和经过。”

他正说着,我这个他们谈话中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高朗吓了一跳,跟见到鬼一样。

沈宴州显然也错愕了一下,对高朗道:“东西放这儿,你出去吧!”

我气喘吁吁的看了眼桌上厚厚的病例。

沈宴州把我调查的可真够详细的!

他们铁了心要夺走我的女儿!

还要用霍珊在我心上再插一刀!

沈宴州见我气息平稳了些,淡淡的问:“有什么事吗?”

他说着,将关于我的病历资料放在了一旁的抽屉里。

显然,是在避着我。

他应该是以为我为了抚养权的事来求他,直到我开口道:“他们要把霍珊送给一个恋童癖的老变态。我联系不上霍明琛,只能想到来求你了。”

沈宴州眉头紧蹙,给霍明琛打了电话。

因为是沈宴州亲自打的,杨羽佳没敢敷衍他,让正在公司开会的霍明琛接了电话。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宴州眉心越蹙越深。

随即,他挂了电话。

我追问道:“怎么样?霍珊现在在哪儿?”

沈宴州叹了口气,道:“杨羽佳把人放在杨家,暂时还没送过去。”

我心狠狠一沉,问:“那霍明琛知不知道杨家人要把霍珊送给……”

我难受到说不出口。

沈宴州避开我的目光,道:“霍家的情况很复杂,霍明琛也有无可奈何的地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置信地问:“所以,霍明琛不准备管珊珊了!他就任由他太太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吗?”

沈宴州脸上没什么波澜,只冷淡的说:“我相信霍明琛不会视而不见。但我不方便插手别人家的事,像我们这样的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是珊珊怎么办?”

我心如刀绞,连说话都变得很艰难:“她那么信任我们,她喊你沈叔叔,喊我叶阿姨。她说我们很像她的爸爸妈妈,她……”

沈宴州突然开口打断我,语气近乎于冷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我原以为沈宴州是不同的。

哪怕,他帮着顾时序打官司,我还是对他存有一丝期待。

可其实,他跟每一个上位者,都没有任何不同。

冷漠,自私,利己,是他们撕不掉的标签。

我的手越收越紧,因为我想起了那天在叶家霍明琛对我说的话。

再联想到这段时间沈宴州若有似无的接近,我心一横,艰难的开了口。

声音却因为难以启齿而发颤:“那天,霍先生说,你是不婚主义者,你……想要一个情人。”

沈宴州眉头瞬间拧紧,突然抬头看着我,眼神辨不清喜怒:“所以呢?”

我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我答应你,你……能不能救救珊珊?”

他沉默着,深沉的目光在我脸上、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

许久,他忽然低笑一声,笑意却没达眼底,“叶小姐,你我都是成年人。你答应我什么?光靠嘴上说说吗?”

话音刚落,他摁下遥控器,办公室的百叶窗缓缓合拢,将外界的光线彻底隔绝。

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像一张网,牢牢锁住我:“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震惊地看着他。

原来他和其他男人并没两样,那些潜规则、侵占,或许他早就轻车熟路了。

无助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窘迫的避开他的目光,小声道:“这里是办公室。能不能……换个地方?”

“不能。”沈宴州薄唇轻启,两个字冷得像冰。

我突然觉得这一刻的沈宴州无比陌生。

见我迟迟不动,他语气更冷了:“我不喜欢强迫。如果是这么不情不愿的,没意思。你出去吧!”

他下了逐客令,可我双脚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开。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走出这扇门,霍珊就会被杨家献给那个有恋童癖的变态,她这辈子就毁了。

眼眶和鼻子一阵发酸,我死死忍住眼泪,手指颤抖着,一颗、两颗……解开了针织衫的纽扣。

绝望和无力感压得我喘不过气。

沈宴州的目光变得灼热,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就这么盯着我,视线一寸都没离开。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可我却觉得冷得发抖。

针织衫滑落,里面的薄款内搭也被我慢慢脱下,上身只剩下一件内衣时,沈宴州突然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我吓得立刻闭上眼睛,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可预想中的触碰没有到来。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一字一句都带着刺骨的凉意:“你凭什么认为,我沈宴州会要一个有夫之妇做情人?叶昭昭,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了。”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猛地睁开眼睛,脸颊瞬间烧得滚烫,羞耻感从脚底直窜头顶,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慌乱地转身,手背到身后去扣文胸的纽扣。

可手太抖了,怎么也扣不上,越急越乱。

这时,沈宴州缓缓走到我身后,温热的手指轻轻接过我慌乱的手。

他的指尖划过我后背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他动作很轻,很快就帮我扣好了纽扣,全程没有一句话。

扣完后,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文件低头签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仿佛我这个几乎半裸的人在他面前根本不存在。

我狼狈地抓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穿。

穿好衣服后,我不敢再看他,连招呼都没敢打,低着头就往门口走。

就在我准备开门离开时,他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怎么?我不帮忙,准备去求顾时序?”

我脚步一顿,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沈宴州看着我,道:“要是他让你脱,你也会像刚才这么做?”

羞耻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我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沈律师,羞辱一个女人,是能让你得到快乐么?我知道,是我自不量力,算我白来这一趟!以后,不会了!”

说完,我拉开门就想走。

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口道:“你先回家,等我消息吧。”

淡淡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我猛地回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他是答应了?

我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我心里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原来他不是真的冷血,他是有温度的。

可一想到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尴尬和窘迫,我脸颊又烧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小声:“那我……我等你消息,你……一定要尽快。”

后面的话没说完,却满是恳求。

沈宴州头也没抬,依旧看着手里的文件,只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没再多说,轻轻带上门,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刚走出律所大门,外面的冷风迎面吹来,带着初春的凉意。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吹散脸颊上残留的滚烫。

刚才那些羞耻又窘迫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

办公室里。

沈宴州让秘书拿了一杯冰水进来。

他仰头将整瓶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没能压下体内翻涌的躁动。

他坐在办公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沉思良久,终于拿起内线电话,将高朗叫了进来。

“告诉杨家,他们的提案,我同意了。”

沈宴州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高朗却猛地一顿,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沈律,您……没开玩笑吧?杨家那个案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没有前景的,您一开始不是直接否决了吗?而且我听说,他们最近到处找合作对象,业内根本没人看好这个提案,就连霍家都不敢沾边啊。”

高朗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他跟着沈宴州多年,深知老板向来精明,从不做亏本买卖。

他本以为沈宴州突然改变主意,是有什么能让这笔生意转亏为盈的法子。

可看老板这意思,好像暂时也没什么法子。

沈宴州没多解释,只是淡淡重复:“去吧,按我说的做。”

高朗依旧一头雾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沈律,我还听说杨家好像已经找到意向合作对象了,只是对方迟迟没签合同。咱们这时候插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他还是忍不住多嘴,毕竟沈宴州向来言出必行,极少做这种“截胡”的事。

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

为了一个明知亏损的生意,还做了个横插一杠子的事。

这太不符合老板的作风了。

沈宴州当然清楚,杨家这生意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手谁就是冤大头。

杨家不过是想找个人一起承担损失罢了。

他不是没钱亏,只是跟杨家那些德行的人合作,实在是太掉价。

可又能怎么办?

一想到叶昭昭为了霍珊或许也会在别人面前做那种事,他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慌。

他微微叹了声气,抬眼看向高朗,语气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现在就去联系杨家,跟他们说,我可以立刻签合同。但前提是,把霍珊给我送回来。”

高朗彻底愣住了,张了张嘴,却完全没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为了一个孩子,老板竟然要去投资一个明摆着亏损的案子?

可看着沈宴州的眼神,高朗知道他心意已决,便没再多问,只能点头应下:“好,我现在就去办。”

高朗离开后没多久,沈宴州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霍明琛。

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霍明琛带着几分急躁的声音:“沈宴州,你疯了?杨家那堆晦气的烂摊子,你也敢沾?”

沈宴州靠在椅背上,语气冰冷:“你还有脸问我?有本事你自己把霍珊从杨家带回来!这么多年,你跟杨羽佳一直破罐子破摔,拖到现在都没个结果。孩子跟着你,真是遭罪!实在不行,那个领养协议你看看能不能更改,还不如跟着叶昭昭来得好。”

霍明琛顿了顿,道:“那天杨羽佳把霍珊带走,我就派人盯着杨家了。他们要是敢把珊珊送去给那个老色批,我肯定会出手的。谁知道你动作这么快,先一步掺和进来了。”

沈宴州被他气的眉心突突直跳,道:“你现在说这些马后炮的话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

电话那头的霍明琛却突然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哎,我说,叶昭昭是不是找你了?我这么做,算不算是给你制造机会,让你在人家面前刷点好感。她要是知道你为了救霍珊,牺牲这么大,还不得感动得痛哭流涕,乖乖束手就擒?”

沈宴州眉心紧蹙,冷声道:“我差点忘了问你,你私下里跟她说什么了?”

霍明琛一顿,装傻道:“那我跟她说的可就多了,你指哪一句?”

“以后,少管我的事!”

沈宴州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意,“再让我知道你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别怪我跟你翻脸。”

说完,不等霍明琛回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桌上,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火气。

……

傍晚,我接了朵朵回到家,我们两人都没什么胃口。

我随便做了点番茄面,朵朵吃完就去房间里拼她的乐高去了。

而我,一直等着沈宴州的消息。

直到时间过了凌晨十二点,我手机还是格外安静。

心里控制不住的焦躁着,脑海中闪过一百种可能,沈宴州会不会反悔?霍珊会不会已经被送给了那个变态?

想到这儿,我拿出手机准备给沈宴州打电话。

却没想到就在我摁下他的名字时,他的电话先一步进来了。

我心一紧,赶忙接了起来:“喂。”

我紧张的开口。那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开门。”

我愣住,疑惑地问:“开……开什么门?”

紧接着,我家门铃响了。

我没想到这么大半夜的,沈宴州竟然来了。

门开的瞬间,暖黄的灯光自客厅洒出去,我一眼就看见沈宴州牵着霍珊的手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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