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还活着,身体被镜子吸走了,等她出来了,她的身体和魂魄就会立刻消散。”
“她是几十年前被人封印在里面的,你别害怕,进卧室去看看她吧,只有你能救的了她。”
“她困得太久了,她之所以进你家的梳妆台的镜子里,也算是和你有缘。”
闻言,卦主不由得头皮发麻。
不是吧,这鬼和她有缘?
即便王曦月说了,她是个活人,卦主也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一心觉得镜子里干尸一样的东西是鬼。
“不,不要,我腿疼啊,上不去。”卦主还记得刚才那一幕,那僵尸一直砸镜子,好像要出来把她吞食入腹一样。
“那就没办法了,这座房子闹鬼以后也卖不掉。”王曦月用着平淡的语气来威胁卦主。
卦主一咬牙豁出去了,道:“别别,我去还不行嘛?”
说着,她打开了大门,门内敲镜子的声音很规律声音没有起伏,她迈出步子抬脚往楼上走。
离卧室越近,声音越响,卦主的心跳越快。
终于,卦主来到了卧室门口,声音戛然而止。
似乎是发现了卦主的到来。
卦主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这鬼,好像还蛮有礼貌……
卦主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进卧室,她咬咬牙一只腿踏进卧室门,无事发生。
她笑了笑,两只脚都踏入门内。
“当!”身后的门被风一吹,关得紧紧的。
卦主下意识转身去按门把手,门像烂了一样,怎么安排把手无济于事,过度卦主呃逆起来。
呼吸间一下窒息,王曦月拧着眉道:“别怕,别怕,没事的,你过去镜子面前看一眼,等会就能出去了。”
王曦乐的声音带着一种浑然自得的力量感让人下意识想要信任,卦主的呼吸慢慢顺畅。
只是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
在密闭空间里,她草木皆兵走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什么没有,甚至没有她的身影。
奇怪,镜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她站在镜子面前,镜子里面居然会没有她呢?
镜子里除了有和屋内家具摆设的镜像外,什么也没有。
要不是卦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全须全尾,估计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只是透明的魂魄。
疑惑之下,让卦主的惊吓都抚平了些。
她将手掌放在镜子上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镜子里仍旧没有她的镜像。
“刚刚门被关了,就是因为你现在到了镜子里面,如果不关门你就进不去了,如果不上锁让你出去了,估计外面的东西都会被镜子吸走。”
卦主有些疑惑,怀疑是王曦月故意吓她,问道:“大师,所以说是你关门?”
“不是我,是镜子里的人。”
看了眼镜子的卦主,抬起手机对着屏幕里的人道:“可是镜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啊,根本没有什么人?”
“或许等我出去她就会出来了,大师要不我先出去吧。”说着,卦主就挪动脚步,想从这个鬼地方逃走。”
之前她不那么怕是因为,那只鬼不会故意吓她,让她觉得完全可以忽略她的存在,只是偶尔会被吓到。
但经过今天听到这一次剧烈的敲击声,她彻底无法忽视这镜子里的东西了。
“别动。”王曦乐一句话就让卦主止住了脚步,乖乖回到了镜子面前。
“你扯下自己的一根头发。”王曦乐发出指令,卦主虽然不解但是仍旧照做,从马尾辫扯了一根很粗是发丝。
“把它裹在你的食指和中指上,裹紧一点。”王曦乐怕卦主听不懂,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很清楚。
卦主抿嘴认真裹着发丝,一根发丝将她的食指和中指牢牢缠在一起。
“跟着我念,学着我手比划的姿势……”王曦乐的嘴里清晰地吐出咒语,手在缓慢结印。
卦主嘴里小声呢喃,两只手跟着结印,结得如鱼得水之时心中杂念一空,她闭上了眼睛完全记住了咒术,流畅地结印念咒。
手中食指中指的桎梏感一松,手上的发丝被一道金光燃尽。
卦主睁开眼,黑漆漆的屋子里的镜子里仍旧什么也没有。
猛地她背后一凉。
身后是一只化成巨型的黑色鬼魂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个很大的鬼头歪着头低低看着她的颈窝。
身后的鬼紧紧贴着她,成功从镜子里跑了出来。
她低着头对着身前的人轻声道:“谢谢……阿轻。”
卦主刚想开口问王曦月结束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背后冒出涔涔冷汗。
刚想回头看,黑色的鬼化作雾一般全数钻入了她的耳朵中,数不尽的呢喃细语在这一刻全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对她说话,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对她讲故事一般。
她的耳朵一痒,下意识歪头让耳朵与肩膀摩挲。
陈年旧梦如洪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里。
她脑子里的画面车水马龙,眼睛一红跌坐在地,她跪在地上红着眼睛抬起手抚摸镜子,镜子里浮现出她手掌的镜像。
镜子里的手掌和她的手掌贴合。
一段不属于此生的记忆,不属于此生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现在这一刻的她仿佛不属于她自己。
而是属于上个世纪的阿轻。
“阿轻!阿轻!我来找你玩了!你快开门啊。”门口传来敲门声,小女孩清脆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轻穿着一身袄裙,看了看自己的胖乎小手手腕上起球的袖口,她抬眼看向老式的木门道:“来啦!”
老妈子抬起木桌上的一碗汤药,眼睛眯起脸皱成一团,对着阿轻笑道:“小姐,小姐你跑慢点。”
跑了好久,跑得大汗淋漓终于来到了大门前。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打开门看见的却是穿着西式小裙子的小姑娘,阿轻眨了眨眼睛有些羡慕她的着装打扮。
“小柚子,你又从家里偷跑出来了?不怕被抓回去受罚吗?”阿轻小小的脸上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忧虑。
“我给你带了一根发绳,爸爸妈妈带我从国外买来的。”
小女孩对阿轻的假设丝毫不惧,自顾自说着话。
说着,小女孩从自己的手腕上抹下一根漂亮的发带,将它移给了另一只胖乎乎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