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等人见到昭宁就像见了鬼一般,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要干什么?我们就是来收债的,不关你事!”
“高老板,你把店盘给我,你的债,我还了!”
“切,他可欠了我们五百两,你个死穷鬼,还得起吗?”王庆不屑道。
昭宁微微一笑,从公主府给的荷包里取出张银票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些,够吗?”
银票的面额差点闪瞎王庆的眼,“够!太够了!”
高老板那边自然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店左右也是要盘出去的,盘给昭宁总比盘给害自己的刘掌柜好些。
双方立刻签订转让契约,昭宁见高家老店虽然冷清,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应事物都很齐全,又额外加了五十两,把里面的东西也包圆了。
高老板拿着银子,感激涕零,“姑娘,你这是把我们的命给救了啊!”
“不必这样说,在商言商,我不也得了你的店了吗?”
高老板擦擦眼泪,把自家东西收拾好,房契地契交给昭宁,叮嘱道。
“我这店位置好,靠近琉璃坊,本身是没问题的。就是要好好提防姓刘的,尤其是伙计,千万得招那知根知底的!”
高老板媳妇也道:“还有后厨,账房,千万得放可靠的人。”
昭宁知道这是人家的血泪经验,郑重道:“你们放心,知根知底的人手,我有的是!”
高老板夫妻这才放心地走了。
昭宁回到家,把全村人召集起来,将房契地契展示一遍。
“我在城里盘下一家店,谁愿意跟着我干?”
现在是冬天,地里也没什么活儿可干,大家听说昭宁要开店都同意过去帮忙。
只有赵良实皱着眉,“宁丫头,咱大周虽然对商户宽松,可到底对科举有影响的。”
昭宁笑了笑,“里正爷爷,你放心,我早有打算。”
她说着回屋取了笔墨纸砚,道:“乡亲们,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昭宁这店,也有你们一份。”
昭宁说着便写下一份合伙契约,只是合伙人那里空着。
“大伙儿只要出了钱,便可以在这里写上名字。到年末挣了钱,按大家出钱多少分红!”
这样村民们都成了酒店的主人,日后也就不会把昭宁算成商户。
而且,大家都往酒店里投钱了,自然会齐心协力把店经营好。
当下,村民们你家出一钱,我家出一两的,不一会儿就凑了一桌子散碎银钱。
昭宁拿了账册,无论多少都记录在案。
孙屠户一家这几天在京城碰到了旧交,人家帮着租了个店面,继续卖猪肉。
临近过年,总算小赚一笔,张翠儿拿了不少钱喜滋滋来入股。
“张婶婶,我不要您家的钱,只要您家的肉。”昭宁把张翠儿的钱退回去,“往后酒店里的肉都用您家的,我放心!”
“成!以后我一定把最新鲜的肉都送到咱们店里!”
第二日一早,昭宁叫上春桃和孙屠户的两个儿子,一起进城,准备开店用的东西。
高家老店里虽然不缺东西,但毕竟开了不少年,里面东西都有老化。
作为新店,最好还是换一换,有点新气象。
昭宁先是购入了一批瓷盘、瓷碗,都用白底青花的,上面都是年年有余、五福临门的吉祥图样,又找到纸扎匠人,请他做一批灯笼。
“宁妹妹,你要这么多灯笼干什么?”春桃不解。
“我算了算,咱们大概得正月十五能开张,那时正好上元灯会。”昭宁笑着解释道。
春桃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
一行人又到布庄,打算买一些红绸,把原本的高家老店布置得更鲜亮一些,好吸引客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十五开业的日子。
高家老店的匾额被换成“悠然居”,街坊邻居们听说这家冷清许久的老店重新开张,纷纷前来围观,一时间门前热闹非凡。
昭宁站在门口,身着一袭红衣,笑容满面,“今日是我悠然居开张第一天!所有菜品半价。另赠浮圆子一碗!”
浮圆子便是元宵,只是大周的浮圆子却是没馅的,昭宁按现代做法,往里加了黑芝麻、五仁、白糖等。
食客们吃了,大感新奇,加上昭宁的菜得到公主垂青,在京城打出了名气,来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到了晚上,门口灯笼垒成的“鳌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灯火通明间映得整条街如同白昼。
上元节本就是个不眠之夜,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店里的生意也越发红火。
灯火掩映之下,昭宁竟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大人!”昭宁迎过去,陈墨守看见她依然黑着脸,倒是他旁边一个清瘦老者十分和蔼地看向她。
“小女子新店开张,多谢两位大人捧场!”
陈墨守鼻子里哼了一声,“谁说要进你的店了?”
那老者却道:“陈大人,上元节本该与民同乐,正好有新店,怎能不去尝尝?”
陈墨守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跟着老者一起进店。
昭宁估摸着这位老者大概是比陈墨守还大的官,想要把他俩让进雅间。
谁知老者只是摆摆手,自去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做了。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老者看这浮圆子新奇,笑问道:“你这浮圆子倒与众不同,不知有何讲究?”
“大人,我这圆子里装了馅儿,这五仁的就象征五福临门,红豆的象征来年红红火火。
这各种馅儿的圆子盛到一个碗里,就是咱大周朝团圆兴旺,山河一统,海晏河清!”
陈墨守不屑地道:“哼,好好的圆子偏得塞上馅儿,四不像!。”
“那敢问陈大人,这圆子好不好吃啊?”
陈墨守语塞,他不能说不好吃,因为他的嘴巴已经诚实地咽下五六个了。
昭宁扑哧一笑,“大人,这世间可是原本连圆子都没有的,若没人求新求变,这世界可少了多少趣味。”
那老者捻着胡须,称赞道:“我只知姑娘是个能杀敌剿匪的奇女子,没想到还这般有才。怪不得靖远那小子念念不忘。”
“顾将军?”昭宁刚想问起顾靖远的近况,忽听大堂里大喊起来。
“你们这是黑店!把我娘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