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聂东山吟出“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时,袅袅再也忍不住了。
袅袅红着脸嘲讽道:“看你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怎么喝点儿酒就老是吟这些淫词艳曲、虎狼之词!”
“东山哥,你不觉得这样做,有辱斯文吗!”
聂东山倒打一耙:“禅意意境这么好的古诗,你竟然说是淫词艳曲、虎狼之词?”
“真是心灵不干净的人,看啥、听啥都是不干净的!”
袅袅深感委屈!
明明是他聂东山大吟虎狼之词,却说自己心灵不干净!
袅袅强忍羞涩辩解道:“瞧瞧你说的什么菩提水、红莲两瓣,这还不是淫词艳曲、虎狼之词?”
聂东山咂咂舌:“啧啧,我说袅袅啊,你想哪里去了!”
“这首诗出自明朝冯梦龙《喻世明言》中的‘月明和尚度柳翠’。”
“全诗是:水月禅师号玉通,多时不下竹林峰。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菩提水指的是佛法智慧,比如《华严经》有云,菩提心如水,能洗烦恼垢。”
“红莲,指的是人名。”
“我想知道的是,禅意这么明显的古诗,袅袅你怎么会想到淫词艳曲、虎狼之词呢?”
袅袅愕然一愣,急忙低头不语。
聂东山却没放过她:“你这个年龄阶段,想些男女之事是完全可以理解滴。”
“但你不能见啥、听啥都往那方面想,更不能嘲讽我有辱斯文,对吧?”
袅袅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聂东山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硬往那方面想,也无所谓。要不,我们两个试试?”
袅袅急忙拒绝:“不不不,我已经有对象了。”
聂东山丝毫不在意:“有对象怕啥?大不了换一个呗!”
袅袅连连摇头:“从没想过换对象。”
聂东山继续道:“那也没事儿。不换对象、那就多一个也行。”
袅袅深感无语。
聂东山煞有介事地鼓励道:“你不要怕!”
“我认为袅袅你应该迎男而上、知男而进才对,而不是畏男如虎!”
袅袅总觉得聂东山说的这不是什么好话。
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再者,经过刚才那首《月明和尚度柳翠》一诗,袅袅再也不敢质疑聂东山,只怕又掉进他的陷阱里。
见袅袅又羞又气又无奈,聂东山暗暗冷笑:既然给人家当卧底地雷,就别想着全身而退!
我倒要试试你这颗地雷,究竟想要炸死谁!
想到这,聂东山干脆伸手搂住袅袅:“一个人睡觉太寂寞、太没意思了。袅袅你陪我一块睡吧!”
袅袅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急切地拒绝道:“东山哥你别这样!你快放开我!”
聂东山发现,袅袅虽然挣扎得厉害、很坚决,却并没有趁机偷袭,更没去摸那把窄窄的小刀。
这下子,聂东山有些茫然了:难道这颗地雷,不是想炸我聂东山不成?
如果不想炸死我,那她又想炸谁呢?
此时,袅袅心里面也在急速考虑着:这个聂东山,到底是酒后无品、还是在试探我呢?
如果万一暴露的话,恐怕那个“刀疤脸”就是我的下场。
稍一琢磨,袅袅决定试上一试。
见聂东山仍未松手,袅袅故作娇羞地轻声道:“好吧,你松手、先去把门窗关好。”
聂东山答应一声,马上起身晃晃悠悠地关好了门窗。
“来,袅袅,我,我帮你脱。”
聂东山拿捏出醉眼朦胧而又迫不及待的样子。
“不,我自己就行。”
袅袅一边说,一边当真解开衣扣、脱去外衫,露出一片粉色的小肚兜。
肚兜外,一片雪白!
这下,聂东山倒是傻眼了。
总不能当真睡了这颗“地雷”吧?
那样的话,童小青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如果这时推开袅袅,恐怕又会暴露自己的真正打算,会让袅袅以后更谨慎!
聂东山感到有些骑虎难下。
见袅袅此时已经解开了肚兜的系带,随时会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聂东山突然发现自己的定力也没那么强。
如果让袅袅继续脱下去,聂东山觉得自己肯定扛不住,极有可能会做出对不住童小青的事!
危急时刻,聂东山突然抽了抽鼻子:“袅袅你多久没洗澡了?”
袅袅动作一顿:“昨天晚上刚刚洗过呀,怎么了?”
聂东山再次动了动鼻子:“我鼻子太灵敏了,咋闻到你身上有股尿骚气儿?”
袅袅又羞又气,一时僵在了那儿。
聂东山又凑近袅袅并抽了抽鼻子:“嗯,确实有股子尿骚气儿。”
“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这下子,袅袅非常麻利地穿好衣服,说了一个字:“好!”
说完,袅袅转身就走。
聂东山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但心里面那股火气却压不下去,很想找个地方冲刺一番。
聂东山马上想到了童小青。
“不行!看来必须和小青深入交流一下……”
袅袅来到外面,让人找来纸笔,给聂东山留言数行。
“等东山哥睡醒后,麻烦把这个交给他。”
袅袅将折叠好的信纸交给一个丫鬟,然后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后,聂东山走出了房门。
小丫鬟马上把袅袅留下的书信交给了聂东山。
略略一瞧,聂东山将信纸折叠后装进口袋,去找爱新觉罗·承祖辞行。
数次挽留、数次被拒后,爱新觉罗·承祖只好再次表示感谢,然后奉上那件商音神羊的法器,又加上一份厚礼。
辞别爱新觉罗·承祖,聂东山见周围空旷无人,马上跳到一株大杨树上。
居高临下地瞧了一圈,聂东山发现附近一条小河的河边,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
聂东山心中一喜,连忙朝河边赶去。
果然正是童小青。
“小青……”
“不用解释,我又不傻,知道你肯定是因为怀疑袅袅才故意那样的。”
童小青话锋一转,“但是我发现你住的二楼东北角那个客房,突然关上了窗户。是不是袅袅也进了那间客房?”
聂东山如实承认:“是的。但我保证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童小青上下打量着聂东山:“我相信你。可你也要明白瓜田不提鞋、李下不摘帽的道理。”
聂东山回答得很爽快:“行。下不为例!”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告诉你。走,小青,我们去镇子上。”
童小青有些茫然:“既然是非常重要的事,你现在就说呗?”
聂东山一脸的庄重肃穆:“在这儿肯定不行。”
“那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儿,非清水沐浴不可轻言!”
见聂东山说得这么严重,童小青怀疑跟法器神物有关。
于是童小青不再多问,立即跟着聂东山朝附近的镇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