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筱悠难得今天睡了一个午觉,汪从礼就没有打扰她,让她睡到了太阳西沉。
江邢舟回来时,汪从礼正要出去买菜回来做饭,一开门就看到江邢舟:“江少?”
“你这是出去买菜,我带了,今天我来做。”
“可以,我给你帮忙。”
对于亲自下厨,汪从礼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该有的态度他还是没有忘记。
“山猫的工作可能会因为一些私事耽搁了一些,但您放心,大致没什么问题。”
“工作上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不用所有事都过问我。”
江邢舟突然问:“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汪从礼心口猛然一紧,面不改色地说:“没有,一切都挺好的。”
不能让江邢舟知道余筱悠家里的那些破事,等他有足够能力的时候,自己再来畅所欲言。
色香味俱全的晚饭端上桌,余筱悠才晃晃悠悠地下来,看到江邢舟也不觉得惊讶。
走过去坐下开始吃饭:“我想换个地儿住,这儿有点睡不着。”
江邢舟推了一碗汤过去:“行呀,我明天带你去我那里住,那安静。”
“江少,这套别墅多少钱?卖给我。”
汪从礼低头吃饭,尽量减少存在感,这是小鱼儿的别墅,之前自己找江邢舟买,他都不同意。
江邢舟玉白的筷子夹起了一颗翠绿的豌豆,闻言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拒绝:“我不卖!”
看看吧,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或许江邢舟不愿意卖这套别墅,是因为心底还……
“我送给你,明天让人转到你名下,你知道的,是你的我不可能觊觎。”
汪从礼那点希冀,也被江邢舟轻轻松松的一句话,给敲醒了。
小鱼儿是他的死对头,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存在心软的。
余筱悠的头发已经长到要盖住眉骨了,她喝了一口汤,偏头看向汪从礼:“转给我经纪人吧!我可以多接一份工作,他很喜欢这里。”
江邢舟给汪从礼也推了一碗汤:“可以!”他就这样爽快的答应了。
汪从礼震惊抬头看向余筱悠,想要开口说一些什么,却发现语言太苍白。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谢谢。”心里全是感激。
余筱悠其实也不知道怎开口告诉汪从礼,自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般人要怎么相信死而复生。
江邢舟的电话响起,江邢舟还等余筱悠吃完,去沙发上休息时,才接了电话。
然后汪从礼就看到一个他没有见过的男人,出现在江邢舟的面前说了一件事。
“江少,有人来找您帮忙查一个人?”
汪从礼一边收拾着餐厅,一边听着这边的动静。
江邢舟只顾着给余筱悠剥橘子皮,就没搭理他秘书说的话。
对,这男人就是江邢舟在京城的秘书,余筱悠在江家时见过几次。
秘书突然瞧了余筱悠一眼,才继续说:“高家托了几层关系,让您帮忙找个人。”
“找谁?”余筱悠不太想橘子,所以就替江邢舟问了。
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江邢舟有这种嗜好,喜欢让自己吃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水果。
橘子其实自己不太喜欢吃,只要是剥起来麻烦,就选择性不愿意吃。
秘书也是一位极其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江邢舟对余筱悠的态度,当下就说:“他们让您帮忙找高家大少爷,说愿意给东西来换!”
“拿什么来换?一般的东西我们江少可不缺?”
“我不知道。”
汪从礼惊讶,高杰竟然在京城失踪了,还真的是报应呀,但这件事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会不会是江邢舟……
“你去告诉高兴国,想要找到他儿子,得拿他刚刚收购的科技公司来换,要不然他们就自己找!”
“高家没有科技公司!”
“有的。”
江邢舟的态度,让秘书一时无法判断他说的话,是否有执行力。
但这个高家的私生子那笃定的表情,也不像是信口开河。
江邢舟吩咐秘书:“就按照她说的去办。”而后又补充:“以后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下去吧!”
没有两天,江邢舟就带着余筱悠住进了江家在江城的老宅。
在东边的山脚下就是高家的别墅,江家则是位于山顶,从山上的房间里,可以看到贯穿整个城市的泯江。
而这个地方是余筱悠最不愿意面对的内心,她站在复古高大的门外,偏头问江邢舟:“我可以不会住这里吗?”
江邢舟轻轻牵起余筱悠的手,戳破了这最后隐藏窗户纸,让他们无法逃避:“我可以带你离开,但悠儿,你就真的不愿意看清自己的心吗?”
余筱悠突然甩开江邢舟的手,没由来的烦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动作让江邢舟心里面那根弦猛然断裂,他一把掐住余筱悠的下颚,迫使他们的眼神相交:“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邢舟的眼圈泛红,质问着:“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为什么你要签汪从礼做经纪人?”
“汪从礼有能力,他能够带我走到顶峰。”
“小鱼儿工作室录音棚密码你为什么知道?小鱼儿市中心的公寓,你为什么进得去,小鱼儿独家气音,你怎么会?你告诉我这都是巧合?”
一颗眼泪滴在了余筱悠的脸上,烫到了她的心。
现在的江邢舟是她完全陌生的样子,他仿佛失去一切的人,信念崩塌一地,再难以堆砌以往的自信。
当下的情况让余筱悠始料未及,却固执的对上江邢舟的眼神:“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
突然,江邢舟低头在余筱悠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流着眼泪微笑:“悠儿,欢迎回家!”
余筱悠终于缓缓闭上眼:“江邢舟,好久不见!”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里,承认了就没有退路可走。
但自己不承认,自己会心痛,或许自己就是在这么一天,等着他们重新认识。
“少爷,你们……”
高高发的台阶上出现了一位老人,惊恐看着江邢舟和少年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