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卿看她一脸疑惑,辅国公的事年代久远,她刚来金陵没几年,不知道也正常。
祁王特地借此事强行留在金陵,不知背后藏着什么阴谋,他还是有必要把辅国公的事跟她说一下,至少要了解什么情况。
安熙宁从世子口中了解到辅国公府大概是十五年前被抄家的,当今的圣上在当时还是太子,辅国公府被以通敌谋逆罪被抄家,当时纪墨卿初入夜锦卫,也帮忙调查过此事。
“其实我后来入夜锦卫后,翻看辅国公一案觉得是有疑点的,只是已经过了数年,并不能追查此事,而且在那事之后没几个月先帝便驾崩了,当今圣上登基后,辅国公府一事也就没人再提起。”
安熙宁听到辅国公全家被灭,心底莫名闷闷的,疑惑问道:“是谁举证辅国公府谋逆的?”
“当今圣上,也就是当时的太子殿下,他搜到辅国公的亲笔手书,关键辅国公和当今圣上是师生,就更令人相信这事。出事后,辅国公起初不承认的,后来又莫名在狱中留下了亲手血书承认了此事,先帝这才下令抄家,但有心留辅国公府妇孺一命。”
“那后来呢?怎么又全都死了?”安熙宁问道。
“后来起了场大火,就都烧死了,但据当时的仵作说,烧焦的尸体大部分都对得上,唯独辅国公府年纪最小的那个女儿骨骼对不上,说大了,不像一两岁孩子的骨骼。
后来先帝还让当时的夜锦卫查了一段时间此事,没什么发现,也没人见过说那孩子的骨骼大小,最终便认定是个骨骼奇特的孩子没人再深究此事,等圣上登基后就更没人提起此事了。也不知祁王为何突然提起此事,还说服了圣上让他留在金陵查此事。”
安熙宁听后,心里闷闷的,总觉得心里压着块石头。
纪墨卿注意到她的脸色苍白,面露担忧:“阿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不舒服?”
“大人别担心,我没事,可能就是听到这桩事情绪有些低落,莫名有点想哭。”
纪墨卿赶紧扶着她坐下,自责道:“都怪我,没头没脑跟你说这些干嘛,都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也早已经尘埃落定,不管祁王说什么也翻不出什么大事。你也不要把辅国公府的事放在心上,是非对错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早已经无从考究。”
安熙宁缓了会,脸色恢复些,随口问道:“大人当年觉得此事证据有些模糊,那时没人替辅国公府说话吗?按辅国公府的地位,必定不能是一家之言吧。”
“有,现在分封在北境的瑞王,也是当今圣上的胞弟。他当时是不相信辅国公府会做出通敌谋逆这种事的,甚至先帝在世时一直想替辅国公翻案。可惜先帝后来病危,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等当今圣上登基,瑞王便被安排去了北境,这些年一直镇守北境,已经有十年没回过金陵了。”
“就是我们让如烟和白姑娘她们去的那个北境吗?”
“是的,苏老将军的长子便是瑞王麾下镇守北境左卫的将军。”纪墨卿说完,看她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便没再继续说,“好了,这都是陈年往事,跟我们无关,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万事有我!”
安熙宁淡淡嗯了声,这种事确实跟她没多大关系,那是朝廷大人物的事。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还是对辅国公府莫名想要了解更多。
等纪墨卿离开后,她叫来麻婆,想从麻婆口中了解下辅国公府,以麻婆的年纪,当年又是在侯府主母身边伺候,必然知道不少。
麻婆十分意外,显然没想到安熙宁会突然问起辅国公府。
“我只是随便了解下,麻姨随便说说就行。”
麻婆浑浊的眼眸眯起来,回忆起久远的事。
“在老奴看来,辅国公府一家人是好人。辅国公府的夫人温柔善良,世子大人的娘亲当年也经常到辅国公府,老奴还记得辅国公府出事时,主母哭了一整夜,说他们绝对不可能通敌谋逆,还求侯府帮忙跟先帝说情,可是侯爷并没有答应,后来过了两年,主母也病逝了。”
安熙宁听着,不知道为何,听到辅国公府一家人应该并非坏人时,心中舒了口气。
正说着,门外尖锐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叙话,“安熙宁,你个黑心的毒妇滚出来!”
佩佩跑过来,“安姐姐,是周仁正母亲!”
安熙宁听声音也能听出来,随即起身出去应付,不知周氏又发什么疯过来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