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天台上,天色漆黑如墨,四周闪烁着苍白的光影。
夏国弘掏出手机,翻开相册,曾经两人甜蜜的合照,他都一一保存着,握着手机的手微颤,屏幕上落上一滴泪。
温嘉旭晚上十点下班,夏诗雯堵在医院门口,他见着她却绕开走,还是被眼尖的夏诗雯逮住。
拉着他的胳膊,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欢欢喜喜地开口问:“等你好久了,我们去哪里吃夜宵?”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温嘉旭抽出手,扶了下镜框,看向她的眼神微冷:董事长还在为她善后,她却没出面给受害者道歉,人心怎么能冷漠到这种程度。
夏诗雯在黑夜里看不清他的神色,以为是这几日不见,想多看看自己,便继续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好啦,我们温医生累了,走,回去休息,我好好伺候你。”说话的同时,她瞥向他的眼睛露出一丝邪笑。
温嘉旭一丝不动,站在原地,夏诗雯的手拽不动他,便歪着头朝他笑眯眯的,男人冷声一句:“你没有一丝愧疚吗?被你砸伤的人还在医院躺着。”
夏诗雯表情一顿,盛怒立马挂上脸,甩开他的胳膊扬声道:“你怎么知道的?心外科医生怎么跑到神经外科了?我就不明白了,她是伤是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之前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你们早已过去了,怎么她屁大点伤,你都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背地里关注着她!”
男人见她一点错都不知,蛮横无理咄咄逼人的样子,对她失望透顶了,他依旧冷着脸,冷硬着嗓音:“是夏董事长打来电话,让我查看下她的病情,我才知晓此事,什么叫屁大点伤?在你眼里,就这么视他人生命如草芥,随意摧残?你知道她因你脑内出血,可能会失去之前所有的记忆,对她来说有多残忍,你知道吗?”
夏诗雯怔了一下,明显嘴角带着一丝暗喜,心说:自己下手有这么重吗?也好,这样就不会记是谁伤的她。
她一副轻松的姿态,不以为然:“不就是失去记忆嘛,忘记她痛苦的事不是挺好的嘛。”脚步随之移动,凑近温嘉旭跟前,“怎么,你是怕她忘记你这个前男友吧?”
“你……”温嘉旭气得手指和眼角仿佛都要裂开,抬脚径直穿过她,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上车直接驶走。
夏诗雯跟在他身后,眼睁睁看着他开车离去,脚在地上使劲儿跺了跺,顿时一阵生疼,踉跄着气鼓鼓的。
医院里,苏雁织躺在病床上闭着眼,刚刚夏老太和夏国弘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母亲的死夏国弘的责任很大,让我认他为父,做梦!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们都别想好过。
床单攥起一团褶皱,为了能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她必须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隐约中有人推门而进,脚步越来越近,不像是奶奶也不是夏国弘,她躺在床上闭着眼输着液。
手背一下子传来刺痛,她忍着疼痛,不让自己有一丝表情,接着声音响起:“哼,最好傻了才好,命真的是够硬,那么大的江也淹不死,也打不死,早知道你是夏家人,我就应该早早送你上西天。”
苏雁织强装镇定:原来凌晨那场车祸是你所为,害得我差点死在江里面,夏诗雯,看来我小瞧你了,长着一张可爱的面孔,背地里却心狠手辣。
夏老太向门口走去,发现门半掩着,刚刚她明明关闭紧紧的,怎么突然敞开一条缝隙,难不成是风吹的?
她轻轻推门而进,轻手轻脚向屋里走,只见夏诗雯正伸手箍住苏雁织的脖颈。
“你在干什么!”
夏老太的一声喝斥惊吓住夏诗雯。
她顺势整理苏雁织的衣服,提了提被子帮她盖好:“奶奶,没做什么呀,我就是来看看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夏老太上前一把推开夏诗雯,查看苏雁织的情况。
“奶奶,你看你有了新的孙女,就忘记我了,我才是你从小带大的,跟您关系最亲的呀!”
“住嘴!”
夏老太头也不抬怒喝着,瞅见苏雁织的手背渗出血渍,再看到输液管和针头耷拉着垂地,顿时怒气冲冲:“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输液输的好好的。”
她拿起输液管质问夏诗雯,气得心脏隐隐作痛,王妈上前立即扶着夏老太,按下呼叫铃叫护士。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你应该问医生啊,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还敢狡辩?我看你来看她就没安什么好心,赶紧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
“行啊,老太婆,守着你这个傻孙女吧!”
话落,夏诗雯扬长而去。
夏老太捂着胸口,气都喘不上来,护士这时走进来将老太太扶在沙发上坐下,量了量血压。
待护士将一切弄好走出病房,夏老太揪心的难受,心冰凉凉的:“造孽啊,养的什么孩子,竟如此恶毒!”
“老太太,消消气,身体要紧,小姐现在躺在床上,您千万不能有事。“对,我不能有事,王妈你去帮我办件事,这件事,谁都不要告诉,包括国弘。”
……
苏雁织忍住一口气,这笔账迟早让她还回来。
次日,苏雁织醒来,夏老太激动的感谢天感谢地,刚伸手拉住她的手,她一脸惊恐地坐起身:“你是谁?”
“我是奶奶呀,织织,怎么不认识奶奶了?”
夏老太面色焦灼,心有一丝不安。
王妈立即跑出病房叫来医生。
经医生检查诊断告知,病人由于脑部出血使神经受损,失去之前所有的记忆,智力上也略有影响。
好在没有很严重,夏老太问严重会怎样,医生说,严重会导致智力低下,犹如三岁小孩。
夏老太泪眼婆娑,王妈一旁不停地安慰。
“苏雁织!”
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病房,神色慌张,看到苏雁织神色异常蜷缩在床上,床边夏老太抹着眼泪,他礼貌开口问:“奶奶,您怎么在这里?苏雁织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