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明日把这个消息递到安国公府,告诉父亲,有时间帮我去那茶馆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天仙,能把我儿子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自己实不宜出宫走动,不然她倒真想去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叫自己这铁树儿子开了花。
安国公府
“国公爷,今日赵王同李侍郎相约在酒楼见面,结果好像不如他意。
另烟柳阁那边刚递来消息,赵王看上了京城首富姑娘,年方十四。姓沈名晓婉。”
一名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正躬身禀报着。
“呸,堂堂大齐赵王,整日不想着如何为国效力、尽忠职守。满脑子想的都是结党营私、抢夺民女,大齐要是交到他手里迟早要亡。”
安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此刻哪里还有早朝时那颤巍巍的模样。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就如窗外的青松一般。
“娘娘那边传来消息,小殿下看上了一个姑娘,名叫陈素素,那姑娘在‘半日闲’茶馆上工,娘娘希望您有时间去帮忙掌掌眼,看看那位姑娘的家世、品性如何。”
“半日闲?”
安国公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半日闲”茶馆,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老爷,这‘半日闲’有何不妥吗?”一旁的管家见安国公神色不对,赶忙问道。
安国公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
“你先让人继续盯着赵王那边,至于俊儿的事,我明日亲自走一趟‘半日闲’,去看看那位姑娘。”
管家闻言,应了一声,转身退下。安国公则独自坐在书房,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安国公换上一身便装,带着几个随从,又变成了那日早朝上颤巍巍的模样,一走三晃的来到了“半日闲”。
茶馆外观古朴典雅,进门便是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安国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好茶,开始打量起茶馆内的众人。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容貌清秀,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间可见英姿飒爽。不知这位姑娘是不是那位陈姑娘。
安国公不动声色,暗中观察着这姑娘的一举一动。只见她热情地招呼着客人,脸上始终挂着明媚的笑容,让人如沐暖阳。
安国公心中暗自点头,这姑娘看起来倒是不错,眉宇间透露出开阔之气,隐约可见有英气藏于眉峰之下,看来品性错不了。只是不她知家世如何。
他正思量着,却见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子,走到紫衣女子身边,只见她容颜绝美,气质清冷,宛如空谷幽兰,又如冬日寒梅,特别是一双丹凤眼格外的引人注目,仿佛能洞察人心,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安国公心中迟疑,这两位到底哪位才是陈素素?
他不动声色,继续观察。
只见月白衣裙的女子与紫衣女子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去了后堂。
安国公见状,招手叫来一个小厮,不动声色的打听起陈素素的情况。
小厮闻言,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噢,你说陈姑娘啊,她目前还没有许配人家。”
李逸的话语飘进陈素素的耳中,她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正以慈祥的面容与李逸交谈,似乎在打听自己的事情
“老伯,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就好,何必绕弯子,这样多费劲。”
陈素素毫无顾忌的坐在老头旁边。
不错,不扭捏,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宝刀未老——准,不像京城那些闺阁小姐如同木头一般,甚是无趣。
俊儿如果有这样一个王妃也挺不错,皇家已经够死气沉沉了,假如枕边人也是那般,人生该多无趣啊。
想想自己那闺女,自嫁入皇家后,就很少再展露真正的笑颜,整日端着皇妃的架子,规规矩矩。每思及此,便不禁为女儿感到疲惫。
安国公看着陈素素,心中越发满意,他笑眯眯的问道:
“小姑娘,老夫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可否?”
陈素素大咧咧的摆了摆手:
“老伯,您太客气了,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安国公闻言,心中越发觉得这姑娘是个妙人,他捋了捋胡须,问道:
“小姑娘,你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
陈素素闻言,神色微微一黯,她摇了摇头:
“老伯,我自幼丧母,母亲走后父亲并未再娶,所以我没有兄弟姐妹。”
“那你父亲呢?如今在哪,做些什么营生?”安国公继续问道。
陈素素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老伯,不瞒您说,我父亲去年就走了,因病去的。我如今就孤身一人,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不对,我还有凤倾城她们。”
想到凤倾城,陈素素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安国公闻言,心中不禁对陈素素多了几分怜悯。他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小姑娘你可曾定亲?可曾想过,要寻一个什么样的人家嫁过去?”
陈素素听后,脸上的表情微滞:“老伯,我感觉您不是来喝茶的吧,您这样倒像是在查户口呢。”
这老伯看着也不像个坏人,可怎么问了她家中境况后,又开始问自己对于意中人的要求。
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判断失误了?
陈素素抬眼细细打量眼前老者,这都一只脚踏进棺材板了,莫非还想着纳妾,他行吗?
这老不羞的,亏她一开始,还觉得他慈眉善目,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
果然,人不可貌相,对人还是得有提防之心。
安国公看着陈素素脸上那丰富多变的表情,看来这姑娘不仅开朗,还单纯善良。如果能成为自己外孙媳妇,那再好不过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小姑娘,老夫今日能与你相识,也算缘分,这枚玉佩你收下,权当我给你的见面礼。”
陈素素听后,急忙摆手拒绝:“无功不受禄,老伯,我不能要。”
开玩笑,即便她再怎么天真,也能一眼看出这枚玉佩质地优良,价值连城。
她怎能轻易接受陌生人的礼物呢?万一将来这老头声称,这玉佩是他赠予的定情信物,那她岂不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