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偏离的轨迹与强硬的关心
圣芒戈的晨光透过琉璃窗照进来，在斯内普缠着绷带的胳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皓月趴在床边醒过来，揉着眼睛看向病床上的人，忽然想起什么，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不对啊。”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原着里没写过你这个时候受伤啊。”
斯内普似乎早就醒了，闻言掀开眼皮看她：“什么原着？”
“没、没什么。”姜皓月赶紧打岔，总不能告诉他，他的人生在另一个世界里是本写好的书吧？
可她心里却打了个突。
书里的斯内普，19岁时忙着在食死徒和邓布利多之间周旋，虽然阴郁却从未听说过骨折受伤；他30多岁才开始在霍格沃茨当教授，那些明里暗里的危险，也都藏在黑袍之下，从未像现在这样，把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
“你本来不应该受伤的。”她蹲在床边，看着他裹成粽子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懊恼，“肯定是因为我……”
因为她的出现，因为系统的错误，因为这个被打乱的时间线，才让他提前遭遇了这些危险。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胡思乱想什么。”
“我没有胡思乱想！”姜皓月拍开他的手，语气陡然变得强硬，“反正你现在什么都别管了，给我好好躺着！”
她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对着外面喊：“医生！医生！”
负责照看斯内普的女医生很快走了进来：“怎么了，小姑娘？”
“他今天能下床吗？能乱动吗？能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吗？”姜皓月连珠炮似的发问，小脸上满是严肃，“他必须躺够多少天？什么时候能拆绷带？有没有不能吃的东西？”
医生被她问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病人需要绝对静养，至少一周内不能下床，更不能用魔法。饮食要清淡，不能碰辛辣和酒精。”
“听到了吗？”姜皓月立刻回头瞪向斯内普，像只护崽的小兽，“一周！不许下床，不许用魔法，不许想霍格沃茨的事，更不许琢磨那些危险的玩意儿！”
斯内普看着她叉着腰、一脸“你敢不听我就闹”的样子，黑眸里闪过一丝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得到他的保证，姜皓月才满意了。她从背包里掏出昨天没吃完的蜂蜜糖，剥了一颗塞进自己嘴里，又剥了一颗递到他嘴边：“吃点甜的，心情能好点。”
斯内普看着那颗粉色的糖果，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嘴含了进去。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冲淡了嘴里残留的药味。
“对了，”姜皓月忽然想起什么，“你的那些魔药材料、还有霍格沃茨的事，我已经跟邓布利多教授发了猫头鹰，说你要养伤，暂时不去学校了。”
斯内普猛地看向她：“你联系了邓布利多？”
“不然呢？”她挑眉，“总不能让你带着断胳膊去上班吧？放心，他说会安排好的。”
她才不管什么原着剧情，什么时间线。现在她只知道，她的便宜老爹受伤了，需要好好养伤，其他的都靠边站。
“乖乖躺着就好。”她伸手，像安抚小动物似的，轻轻拍了拍他没受伤的手背，“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绒毛清晰可见，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斯内普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就算这轨迹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好像也没那么糟。
至少，现在有个人会因为他受伤而着急，会强硬地命令他“好好躺着”，会笨拙地替他安排好一切。
他闭上眼睛，舌尖还残留着蜂蜜的甜味，心里那点因偏离轨道而生的不安，慢慢被这甜味抚平了。
“好。”他听到自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那就，听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