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熊光明一上班先办公室里转一转,讲讲话画画饼,现在大家还没经历过大饼时代,对于熊光明的饼那根本就吃不够,每天工作起来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熊光明也不让大家干吃饼,偶尔也得来点鸡汤给他们顺顺。
然后又各个库房溜达一圈,下午假模假式的看账本,要不就是跟孙科长聊天吹牛,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
孙科长偶尔还套套熊光明的话,熊光明骂起厂长书记那是一点也不怕别人听见,一副我有后台谁也不怵的嘴脸,豪横的好像轧钢厂都是他家的一样,然后一个劲的让孙科长找书记,找厂长,反正他是不想干。
他越这样,孙科长越放心,还故意引着他骂领导,熊光明就差站桌子上骂了。
近段时间孙科长一点异动都没有,正好便于书记那边布控,保卫科的人也不敢相信,里面弄不好就有一伙的,安排了几个有经验的调查员偷偷的暗中调查,还安排人当了厂里的装卸工,从以往的账本来看煤基本都是晚上进厂,品质和重量方面比较好作假,反正一卸车就是一大堆,少个两三车根本不显,想以此为突破口先给孙科长的罪名砸瓷实了再说。
熊光明也只能苦哈哈的每天来后勤这边报道,天天装缺心眼的大傻子,他都怕到时候出不了戏真成了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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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马道长想搬出去的,但彪哥这一有了儿子,马道长又不想走了,可熊光明该买房还得买,其实杰公子那小院就不错。
一天中午吃完饭几个人闲着没事聊天,熊光明说:“杰公子,你现在也没工夫倒腾东西,你那个小院也没人住,卖给我得了。”
“怎么了光明,你又不是没地方住,怎么着,打算金屋藏娇 ?”
“去你的,一个长辈想找个清静点的院子,你院子要是能卖我的话我就买,白住可不住,我也不租。”
“我那院子可是精挑细选的,你要买我帮你找找人,有位置要求吗?”
“最好是后海,什刹海那片的,清净点的,离我住的地方近点。”
“还说不是金屋藏娇~~~你小子行啊,离你近了方便行事对不对?!”
“滚蛋!我师父,离得近点方便教我,也是彪哥的师父,是不是彪哥。”
杰公子这才反应过来彪哥在旁边呢,现在桑彪的存在感太低了,你不问他话,他能一句话也不说,就在一边听着看热闹,你感觉他参与感不强,但是彪哥觉得很满足,反正只要跟着光明就行,听妈话吃饱饭。
“对~~对!”
“你俩还是师兄弟呢?可以呀,你还是他妹夫,你这算是亲上加亲了。”
“刚~~刚认得!”
“反正我那套不打算卖,位置好出入也方便,政府名下的你只能租,你要买的话只能从私人手里,不着急就慢慢挑,我倒是认识朋友可以帮忙。”
“行,不要太大的,一个小院就行。房子破点也没事,位置好环境好,只要有房契,房子塌了我都要,到时候我自己修。”
钱的问题对于熊光明来说那都不叫事。
“那你不多买两套?你阿姨不是怀孕了吗,到时候给你生个弟弟,别因为家里那点事闹得鸡犬不宁的,哈哈哈。”
熊光明合计了一下,自己买一套,院里租着一间还说的过去,再以马老道的名义买一套,彪哥的名义买一套,美珠也行,还能操作一下。
要不撺掇老丈人离个婚?这样又能买一套。。。。算了,想想就害怕,丈母娘能崩了他。
这个年代的人对房子的重视程度没那么大,够住就行。房租太便宜了,靠租房子也不能发家致富,坏了还得修,自己名下房子太多,事后有心人审查起来就麻烦了。
身边掏心掏肺的兄弟太少,用他们名义买事后有了二心太麻烦,人心可禁不起考验。
而且自己买多了房子空着到时候肯定会被强行出租,等外人住进去了,想轰走可就难了,别以为老百姓好欺负,臭流氓那套碰到一个敢跟你玩命的就不好收场。
(1958年推行“经租房”政策,部分私房被纳入国家统一管理,原业主保留产权但丧失使用权,私房买卖范围大幅缩小。也就是说你家3口人住着两进甚至更大的院子,空出来的房可能会被强行租出去,而且租金还得按照国家的标准来。1959年后,私房交易逐渐被限制,买卖需经政府批准,并严格审查购房资格。1966年后私房交易全面禁止,直至1983年恢复。当初还有不少弃房出逃的,风停了之后拿着房契回来找的。。。。)
( 我高中同学住东单,他家拆迁时候院里住的十多户都是租的他家房子,最后因为拆迁问题很是折腾了一段时间,这里就不细说了,那是相当的无语,多少年的邻居,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呵呵。哥俩因为房子的事都能打起来,更别提邻居了,这种事当时在北京很多。)
打定主意之后,熊光明也没客气,直接订了四套,让杰公子找人帮着寻摸房子,就要独门独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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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张两位老先生办事那是相当果断,没过几天就拿着报纸找过来了,指给熊光明看,意思是办完了,期间房子也买好了,一家买了个小院给孩子,甭管好坏,就图个速战速决。
熊光明接过报纸一看,这用词也是很激烈的,一般声明就是一个简单的声明,这都跟小作文一样了,字里行间的意思恨不能手刃了自己亲爷爷。
看来老哥俩也是行事果敢之人,要不也不能干出那些缺心眼的事。
“行,身为一个小辈您老二位当为楷模,行事果断。报纸一定收好,最好多备两份。”
“裱起来收好了,呵呵,那咱们接下来呢?”
“把你们家庭所有信息都写全乎点,别有隐瞒,还有财产情况,主要是房产,资产自己也写清楚,钱多少写点上去,嗯~~~别超过500块钱,然后家里再捐点金银首饰给街道,老本自己藏好啊。”
俩人刷刷刷把所有情况都按照熊光明交代的写明白了,签完字还按了个手印交给熊光明。
第二天熊光明又早早的臊眉耷眼的找丈母娘来了。
老道给开的门,因为不开门,熊光明就在外面一直喊桑队长,声音还越来越大,最后把老道吵醒了过来给开的,老丈人根本不为所动。
“桑老蔫,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徒弟,开个门给你费劲的。”
“你要是知道他后半句还得抽他呢。”
打住,熊光明可不敢让马老道知道后半句,弄不好就得被清理门户。
“师父,还是您疼徒弟,给您吵醒了怪不好意思的,今天没起来练会啊。”
“亏了你还是我徒弟呢,道法自然懂不懂,啥时候想练了再练,这会儿我还不想练。”
“高~~实在是高!我这还每天咬着牙5点起来练呢,原来都练错了。”
“哼,你看这憨货,也天天五点起来,练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这人啊得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你看师父我,一年到头也练不了几天,想起来了就练练,不到三十岁江湖上就罕有敌手了。”
这话熊光明不敢接,老丈人面色不善,现在还打不过他呢,且等他先猖狂些时日,桑老蔫瞪着马老道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妈~~您也起来了,要是困再躺会去,一会我做饭。”
这时候丈母娘也起来,一看熊光明这么早来就知道没好事,要是练功的话就不在一边扯闲篇了。
“这刚6点,说吧什么事,别等着到了街道再说。”
“我就不能来孝敬孝敬您?妈,我来我来,做饭这事我在行,您歇着去,今天您尝尝我阿姨腌的咸鸭蛋,嘿,那油流的满嘴香,您跟美珠肯定爱吃!我新学的一种方法,美珠说了腌好了她得尝第一口,美珠又说了让我多拿几个给大家都尝尝,美珠还说了要是好吃的话让我勿必把方法告诉您。。。。”
桑母突然转身就回屋了,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响,夹杂着美珠的哀嚎,宝宝又揉着屁股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