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锐利。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眯起蛇瞳,看着光束中浮动的尘埃在触及德拉科·马尔福苍白的脸颊时诡异地静止了——不是普通的停顿,而是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胶片,每一粒灰尘都凝固成尖锐的小点。
\"别动。\"他压低声音,手指在德拉科手背上敲出密码:【时间没真正流动】
庞弗雷夫人的背影在药柜前凝固成剪影,药匙里的药剂保持着下落的姿态却永远落不进杯子里。德拉科颈后的纱布渗血图案开始变化,银红色液体逆流回伤口,在皮肤表面重组为微型的时间转换器纹样。
\"他还在玩把戏。\"德拉科用气音说,灰眼睛扫过病房每个角落。他的魔杖从枕头下滑出半寸,杖尖闪烁着不祥的黑光——那是被黑魔标记污染的标志,但现在成了探测时间陷阱的传感器。
阿尔文掀开被单。阳光在地板上投下的窗格阴影里藏着细如发丝的银线,它们交织成网,每根都在以不同速度颤动——快如蜂鸟振翅的对应现在时,慢如蜗牛爬行的指向过去,完全静止的则预示未来某个固定节点。
\"不是普通的时空陷阱。\"他扯开病号服领口,锁骨下的契约纹路像电路板般亮起银光,\"格林德沃把我们的时间线剪成了三截——\"
话音戛然而止。病房门把手突然自己转动起来,金属表面浮现出1899年的日期戳记。门开时带起的风搅碎了凝固的尘埃,一个穿赫奇帕奇校服的棕发女生跌进来,怀里抱着染血的冠冕。
\"帮帮我...\"她抬头,露出罗伊纳·拉文克劳失踪的冠冕——它正深深嵌进她的额头,蓝宝石底座渗出蛛网般的血丝,\"它在吃我的时间...\"
德拉科倒抽冷气。阿尔文认出了这张脸——失踪的六年级拉文克劳佩内洛普·克里瓦特,但她的左眼已经变成了冠冕上那种不自然的深蓝,瞳孔里闪烁着与时间转换器砂砾同款的光芒。
冠冕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女生惨叫起来,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显露出下面跳动的银色血管。阿尔文扑过去抓住冠冕边缘,触到的瞬间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
*闪回1:佩内洛普在有求必应屋发现冠冕,底座刻着\"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闪回2:冠冕内层浮现出格林德沃的笔迹\"而时间是最残忍的小偷\"*
*闪回3:女生将冠冕戴上的刹那,冠冕的尖刺扎入太阳穴,开始抽取她的寿命*
\"莱斯特兰奇!\"德拉科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阿尔文发现自己双手正被冠冕同化,皮肤逐渐染上金属的冷蓝色。佩内洛普已经半透明化,嘴唇开合着传递无声的警告:\"小心时间的礼...物...\"
病房突然扭曲。女生和冠冕像被吸进漩涡般消失,只在地板上留下几滴银蓝色的液体,散发着与时间转换器砂砾相同的气味。庞弗雷夫人的身影重新活动起来,药匙终于落入杯中,溅起的药液在阳光下划出完美弧线——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第三个拉文克劳遗物。\"德拉科揪住阿尔文的后领将他拽回床上,声音压得极低,\"冠冕、挂坠盒、金杯——全被动了手脚。\"
阿尔文盯着自己正在恢复肤色的双手:\"不是简单的黑魔法改造。冠冕里藏着微型的时间牢笼,专门收集佩戴者的...\"他突然顿住,与德拉科四目相对。
\"智慧。\"德拉科替他说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后颈的标记,\"就像黑魔标记收集濒死体验。七个观察者加三件遗物...老疯子要凑齐十种时间维度。\"
窗外传来骚动。两人同时转头,看见海格拽着不断挣扎的牙牙穿过草坪,猎场看守的胡子上结着冰碴——这在五月的霍格沃茨极不寻常。更诡异的是,他经过的草地迅速结霜又消融,形成明显的时差带。
\"时间污染在扩散。\"阿尔文快速系好病号服纽扣,从床头柜抽屉摸出龙皮手套戴上——焦黑的指尖碰到木质表面时,竟然让木头出现了腐朽多年的纹路,\"我的魔力还在不稳定态。\"
德拉科突然掀开他的枕头。下面的怀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血写着:
**圣器、魂器、契约
三位一体方见真章
来见证你的诞生**
字母\"t\"的尾巴延长成箭头,指向德拉科后颈的标记——此刻它正诡异地蠕动着,从黑魔标记变形成衔尾蛇环绕圣器的图案。
\"陷阱。\"德拉科冷笑,却主动解开病号服露出标记,\"但也是唯一线索。\"
阿尔文戴上龙皮手套的手指按上那个符号。接触的瞬间,病房再次凝固,但这次只有他们两人能活动。床单变成流动的时间砂砾,墙壁融化后重组成熟悉的场景——马尔福庄园地下圣堂,但比阿尔文记忆中的更古老,烛台是妖精战争时期的款式。
圣堂中央站着三个人影:
卢修斯·马尔福被银色锁链吊在半空,长袍破烂不堪;
艾德里安·莱斯特兰奇单膝跪地,魔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而第三个人...
\"母亲...\"阿尔文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伊丽莎白·莱斯特兰奇悬浮在法阵上方,黑袍下伸出无数银线连接着墙壁上的时间转换器残骸。她的眼睛闭着,但眼皮下有东西在蠕动——是微型的时间转换器砂砾。
\"终于来了。\"艾德里安头也不抬地说,声音比阿尔文记忆中的苍老十倍,\"触碰标记是钥匙,你们只有三分钟。\"
卢修斯突然挣扎起来,锁链哗啦作响:\"德拉科!听好——金杯在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但真正的危险是...\"
话没说完,他的喉咙突然被无形力量扼住。阿尔文注意到父亲魔杖抵着的位置开始流血——那不是普通的伤口,血液中混着银色颗粒,落地后形成微型的时空漩涡。
\"时间诅咒。\"德拉科快步上前,魔杖指向束缚卢修斯的锁链,\"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
咒语击中锁链的瞬间,整个圣堂剧烈震动。阿尔文看见母亲的眼皮突然睁开——她的眼球完全被时间砂砾取代,正疯狂旋转着重组画面:
*闪回1:年轻的格林德沃将装满砂砾的怀表交给里德尔*
*闪回2:贝拉特里克斯在古灵阁金库对着金杯念诵蛇佬腔*
*闪回3:邓布利多在厄里斯魔镜前摘下戒指,镜中映出的是格林德沃的脸*
\"不是解除咒语!\"阿尔文拽回德拉科,\"父亲在维持平衡!那些锁链是...\"
\"是契约的另一半。\"艾德里安终于抬头,露出血流如注的太阳穴伤口,\"我背叛格林德沃时,把本该刻在你们身上的诅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伊丽莎白突然开口,声音像无数个时间点的回响叠加:\"冠冕吃智慧,金杯饮情感,挂坠盒...藏真相。\"她的砂砾眼球定格在德拉科脸上,\"黑魔标记不是里德尔的造物...是1899年的血盟碎片。\"
圣堂开始崩塌。阿尔文扑向母亲,却被时间乱流掀翻。最后一刻,他看见父亲魔杖尖端亮起熟悉的银光——与他在未来看到的,自己和德拉科在废墟上使用的咒语一模一样。
\"记住!\"艾德里安的声音穿透时空,\"时间魔法最致命的不是篡改过去,而是...\"
场景切换。阿尔文和德拉科跪在霍格沃茨的占星塔顶,满月亮的刺眼。德拉科后颈的标记灼烧般发亮,在皮肤上投射出立体的死亡圣器符号。
\"...而是创造悖论。\"完整的句子终于传来。
塔楼阴影里走出一个人。金红色的长发在月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年轻时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举着老魔杖,杖尖对准阿尔文的心脏:
\"所以你们选择了这条路。\"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冰冷,\"成为时间的盗贼。\"
德拉科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阿尔文从未听过的疯狂:\"不,教授。我们是要成为...\"
他抓住阿尔文的手按在自己后颈的标记上。圣器符号爆发出强光,照亮塔顶另一个身影——盖勒特·格林德沃举着血盟瓶,异色瞳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比盗贼更可怕的存在。\"阿尔文接上德拉科的话,看着邓布利多的瞳孔因为看到血盟而剧烈收缩,\"我们要成为时间的...\"
月光突然被吞噬。某种比黑暗更浓重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塔顶形成巨大的衔尾蛇轮廓。蛇眼的位置站着两个人影——是未来的他们,手持融合了老魔杖与蛇杖的武器,脚下踩着破碎的时间转换器。
\"管理者。\"未来的阿尔文和德拉科同时说道。
现实再次崩塌。阿尔文感到自己在无限下坠,德拉科的手是唯一的锚点。无数时间线在周围闪回又湮灭,最后定格在校医院病床上——庞弗雷夫人正把药杯递到他嘴边,窗外阳光依旧明媚。
\"喝了吧,亲爱的。\"女巫温柔地说,\"只是帮助伤口愈合的缓和剂。\"
阿尔文看向德拉科。对方灰眼睛里映出的自己嘴角有血痕,而德拉科的病号服领口隐约露出正在变化中的黑魔标记——已经有一半转化成了银色。
杯中药液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漩涡。在庞弗雷夫人看不见的角度,水纹组成了如尼文字:
**午夜。有求必应屋。带上疼痛。**
德拉科的指尖在床单上敲出新的密码:【陷阱?】
阿尔文一饮而尽,用舌根压住突然出现在口腔的时光砂砾:【唯一的路】
药杯放回托盘时,窗外飞过一群猫头鹰。最显眼的那只雪鸮爪下抓着预言家日报,最新头条标题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古灵阁遭袭!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金杯失窃!**
而报纸边缘的天气预报栏里,本该写着日期的地方变成了一行小字:
**时间之外,我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