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七日凌晨,湘江上飘着薄雾。
日军第六师团第13联队的士兵蜷缩在战壕里,呵出的白气在胡须上结了一层霜。他们已经三天没收到补给了,每人只剩半壶水和二十发子弹。
\"听说了吗?\"一个老兵把冻僵的手凑到嘴边哈气,\"司令部把咱们的后勤官当叛徒枪毙了,新的补给车队还在武汉审查。\"
新兵颤抖着啃完最后半块发霉的饼干:\"不是说……今天要总攻吗?\"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炮声。
中国军队的150mm榴弹炮群同时开火,炮弹撕裂晨雾,在日军阵地上炸开一片火海。
\"隐蔽——!\"日军中队长刚喊出声,一发炮弹直接命中指挥所,将他连同电台一起炸成碎片。
战壕里乱作一团。有人抱着头趴在地上,有人疯狂往后方爬,更多人则呆若木鸡——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准的炮击:每一轮齐射都恰好落在弹药库、指挥所和机枪阵地。
\"八嘎!\"联队长佐佐木大佐拔出军刀,\"炮兵中队还击!\"
通讯兵哭丧着脸:\"报告!炮兵队昨晚被调去'肃清内奸'了!\"
炮火延伸的瞬间,嘹亮的冲锋号响彻山谷。
\"杀——!!\"
漫山遍野的中国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冲在最前面的敢死队清一色端着冲锋枪,胳膊上缠着白布,布上用血写着\"报仇\"。
日军机枪手慌忙开火,却发现弹药箱里混着半箱沙子——负责检查弹药的军需官上周刚被特高课处决,接替者根本不懂如何分辨受潮的子弹。
\"咔!\"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卡壳了。
\"八嘎!快修!\"小队长刚踹了机枪手一脚,就被飞来的手榴弹炸上半空。
三营长赵铁柱第一个跳进日军战壕。这个山东汉子抡起大刀,一刀劈开某个日军曹长的钢盔,脑浆溅在冻土上还冒着热气。
\"畜生!\"他踩住抽搐的尸体,指着战壕里瑟瑟发抖的新兵,\"还记得南京吗?!\"
新兵听不懂中文,但看清了大刀上刻着的\"金陵\"二字,裤裆瞬间湿透。
不远处,炊事班长老王举着铁锅砸翻一个日军军官,从对方口袋里摸出张照片——上面是这鬼子站在一堆中国平民尸体前狞笑。
\"狗日的!\"老王抄起菜刀,照着鬼子脖子连砍七八下,直到脑袋只剩层皮连着。
佐佐木大佐退到第二道防线时,发现整个联队已经垮了。
有士兵跪在地上撕扯军衔,试图混入俘虏队伍;更多人丢下武器往后方跑,却被督战队打成筛子。
\"不许退!\"他砍翻两个逃兵,突然听见坦克轰鸣声。
五辆德制一号坦克从侧翼包抄过来——这是中国军队刚从德国秘密购进的宝贝,专为对付日军反坦克炮不足的弱点。
\"战车?!\"佐佐木瞳孔骤缩,\"情报课不是说支那军没有装甲部队吗?!\"
回答他的是一梭子20mm机炮,将他和身后的军旗一起撕碎。
日落时分,中国士兵在日军指挥部废墟上竖起青天白日旗。
旗杆下堆着缴获的六面联队旗——按照日军传统,旗在人在,旗毁玉碎。
\"烧了!\"赵铁柱浇上汽油,火光中那些绣着天皇菊花的旗帜渐渐扭曲焦黑,\"拿咱们同胞做实验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远处传来欢呼声。通讯兵狂奔而来:\"报告!右翼兄弟部队全歼鬼子23联队,缴获实验记录十二箱!\"
记录本上清晰记载着:某月某日,用长沙战俘进行\"冻伤实验\",截肢后未使用麻醉剂……
\"好啊!\"赵铁柱把记录本摔进火堆,火星腾起三丈高,\"传令下去:今晚不休整,继续追击三十里!\"
长沙溃败像多米诺骨牌般席卷日军战线:
武汉:第11军司令官阿南惟几紧急叫停对重庆的轰炸,调航空兵支援长沙,却因油料短缺导致半数飞机迫降野外。
上海:海军陆战队爆发骚乱,水兵们抗议\"陆军马鹿害我们挨饿\",冲进陆军仓库抢米时发生火并。
东京:东条英机在御前会议上被昭和天皇当面质问:\"这就是你说的三个月解决支那事变?\"
深夜,赵铁柱巡视阵地时,发现个十七八岁的小战士正对着照片哭。
照片上是间被烧毁的屋子,门前躺着几具孩童尸体。
\"俺弟妹……\"小战士哽咽道,\"鬼子在俺村搞啥'防疫实验',全村就剩俺一个……\"
赵铁柱沉默片刻,突然解下佩枪塞给他:\"跟着老子。下次冲锋,你打头阵。\"
远处地平线上,新一轮炮火正在集结。更猛烈的风暴,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