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振动第七次时，辛劳一夜的李枫终于睁开了眼睛。宿舍窗帘缝隙透进的阳光刺得他眼球发疼，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他摸索着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23个未接来电和99+条未读消息。
“操......”李枫撑起身子，太阳穴突突直跳。昨晚和刘芳喝完那瓶红酒的后劲比他想象中猛烈得多。
“哟，我们的校园红人终于醒了？”刘芳起身帮李枫穿起了衣服“校园论坛炸了，你成今日热搜第一了。”
李枫皱眉点开电脑上校园论坛，置顶帖的标题让他瞬间清醒：《深扒高二（2）班李枫：一夜豪掷25万包养两大校花内幕》。帖子配图是他上周在咖啡厅与林小雨、张梦交谈的偷拍照，下面评论区已经盖了上千楼。
「据可靠消息，李枫给张梦还了20万高利贷！」
「林小雨父亲的丧葬费也是他出的！」
「一个高二学生哪来这么多钱？」
「听说他被严芳包养了...」
李枫的手指在屏幕上收紧。这些细节只有当事人和刘芳知道，现在却被赤裸裸地曝光在全校师生面前。
“我不可能说出来，”刘芳凑过来，卡姿兰大眼睛盯着李枫，然后指了指李枫的手机。
“不好意思。”李枫关上了电脑，已经明白是手机泄密了。他并不害怕被人知道，而是愤怒。有人故意在搞他，而且手段狠辣。
手机又震起来，是林小雨发来的语音消息：“枫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谁把消息泄露出去了，王浩他们一直在逼问我......”
紧接着是张梦的短信：「李枫，高利贷的事被王浩知道了，他现在带人去堵你，快躲躲！」
李枫刚读完消息，宿舍门就被踹得震天响。
“李枫！滚出来！”一个粗犷的男声伴随着更猛烈的踹门声，“躲在里面当什么缩头乌龟！”
刘芳脸色刷白，如果被王浩他们发现她在李枫宿舍的话，她刘芳就完蛋了：“是王浩他们！这怎么办......”
“你先躲床底下。”此时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李枫让刘芳躲到了床底下。然后慢条斯理地擦干脸，套上校服外套。当宿舍门终于被踹开时，他正坐在床边系鞋带，连头都没抬一下。
王浩带着五个篮球队队员鱼贯而入，瞬间把狭小的宿舍塞得满满当当。一米九的王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枫，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你就是李枫？”王浩用脚尖踢了踢李枫的球鞋，“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李枫这才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有事？”
“操，还挺拽。”王浩一把揪住李枫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听说你很有钱？花二十万买张梦一晚上？”
宿舍外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有人起哄，有人拍照。李枫能感觉到王浩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带着浓重的烟味，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松手。”李枫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王浩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怎么？要叫你的严芳来救你？”他转向围观人群，“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学校的'金融天才'，实际上就是个卖屁股的......”
李枫的动作快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右手成爪扣住王浩手腕穴位，左手一记手刀劈在对方肘关节内侧。王浩惨叫一声松开了手，李枫顺势一个侧身，膝盖精准顶在对方胃部。
“呕——”王浩弯下腰干呕起来，两百斤的壮汉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
“浩哥！”几个队员想要上前，却被李枫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下次，”李枫蹲下来，拍了拍王浩涨红的脸，“记得先查清楚对手的底细再动手。”
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严芳踩着小皮靴走进来，黑色风衣下摆随着她的步伐翻飞。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王浩，然后落在李枫身上。
“闹够了？”严芳的声音像淬了冰，“校篮球队集体斗殴，是想全部记过吗？”
王浩挣扎着站起来，脸色难看：“严芳，这是我和李枫的私事......”
“李枫是我的人。”严芳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走廊瞬间安静，“动他，就是跟我严芳过不去。”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爆。李枫挑眉看向严芳——他们虽然有些交集，自己也表白过，但远没到“我的人”这种程度。严芳却面不改色，甚至向前一步，当众挽住了李枫的手臂。
“现在，滚。”严芳对王浩说，“再让我看见你找李枫麻烦，你爸那个建材公司就等着税务稽查吧。”
王浩脸色瞬间惨白，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围观人群也迅速散开，但李枫能感觉到无数道好奇、嫉妒的目光仍黏在自己背上。
“为什么要那么说？”走廊尽头，李枫抽回手臂，“我们没那么熟。”
严芳眯起眼睛：“我刚刚救了你。”
“我不需要。”李枫转身要走，却被严芳一把拉住。
“你以为王浩会善罢甘休？”严芳压低声音，“他表哥是黑道放高利贷的，张梦家的债就是他表哥在收。你现在得罪了黑白两道，懂吗？”
李枫冷笑：“所以呢？我该感恩戴德地接受严大小姐的庇护？”
“你！”严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凑近他耳边，“李枫，别不识好歹。我爸查过你的底细，你根本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那些钱......”
“那些钱干干净净。”李枫打断她，“告诉你爸，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
严芳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你有种。不过......”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李枫的衣领，动作亲昵得像是情侣，“游戏才刚刚开始，李枫。”
说完，她转身离去，小皮鞋在走廊上敲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
暴雨在傍晚时分突然降临。李枫站在宿舍窗前，看着豆大的雨点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手机屏幕亮着，是林思雨发来的消息：「小心严芳，她父亲背景很复杂。」
李枫正要回复，敲门声突然响起。他警觉地摸出战术笔藏在袖中，缓步走到门前：“谁？”
“是我。”严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罕见地带着一丝颤抖。
李枫拉开门，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严芳全身湿透地站在门口，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黑色风衣不断往下滴水。更让他惊讶的是，严芳手里拎着一个半满的威士忌酒瓶，眼神飘忽不定。
“你怎么......”
李枫的话被严芳的嘴唇堵住了。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带着酒气的吻粗暴地印上来。威士忌瓶掉在地上，琥珀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
“嘘，别说话......”严芳喘息着推开他，反手锁上门。她的手指颤抖着解开风衣扣子，湿透的白色衬衫几乎透明，“要我......就现在......”
李枫抓住她的手腕：“你喝多了。”
“我没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严芳挣脱他的手，开始解他的皮带，“我爸想控制你，王浩想毁了你，全校都在议论你......但今晚，你是我的。”
窗外的暴雨更猛烈了，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严芳决绝的表情。李枫突然明白了——这不是情欲，而是一场权力的宣示，一次叛逆的报复。
“你确定？”他最后一次问道。
严芳的回答是扯开自己的衬衫，纽扣崩飞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格外清晰。她完美的身体在闪电的冷光中宛如一尊希腊雕像，眼睛里却燃烧着野火般的欲望。
“要我......”她再次吻上来，这次李枫没有拒绝。
雨声掩盖了喘息和呻吟。
“现在......”她在他耳边喘息着说，“你真的是我的人了......”
凌晨三点，暴雨仍在继续。李枫靠在床头，看着怀中熟睡的严芳。她的睫毛在睡梦中不时颤动，像个不安的孩子。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严松发来的短信：「明天下午五点前，让芳芳回家。」
李枫关掉手机，轻轻抽出被严芳压麻的手臂。窗外的雨声中，他仿佛听到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响。这场游戏，已经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