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当事情涉及到学校的风云人物时。
第二天，校园论坛炸了。
《震惊！高二（2）班李枫深夜私会两大校花，豪掷二十五万！》
帖子配图是模糊的偷拍照片，但依然能清晰辨认出林小雨和张梦站在李枫宿舍门口的样子。
评论区瞬间沸腾：
“卧槽，李枫这么有钱？”
“林小雨她爸的丧葬费，李枫给了她钱？”
“张梦家里破产借高利贷的事是真的？李枫帮她还了？”
“这特么是bY吧？”
更糟的是，有人扒出了更详细的信息——
“李枫给张梦家还了二十万高利贷，还给了林小雨五万安葬费！”
消息一出，全校哗然。
李枫一进教室，就发现气氛不对。
班上同学看他的眼神充满古怪，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炽热的。
刚坐下，前桌的女生就转过身，红着脸递过来一封粉色信封：“李枫，我……我喜欢你！”
李枫：“……？”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教室门口突然涌进来一群女生，有高一，高二的，甚至还有高三的学姐，一个个手里拿着情书、巧克力，甚至还有直接塞的。
“李枫！我比林小雨温柔！”
“枫哥，我家比张梦有钱，你不用给我花钱，我给你花！”
“李枫，选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班上的男生目瞪口呆，有人酸溜溜地嘀咕：“妈的，有钱就是不一样……”
李枫皱眉，刚要开口，教室后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
三个身材高大的男生阴沉着脸走进来，领头的寸头男冷笑一声：“李枫是吧？你很有种啊，连我女朋友都敢碰？”
全班瞬间安静。
寸头男——校篮球队队长王浩，张梦的公开追求者。他身后跟着的两个男生，则是林小雨的狂热粉丝。
陈浩一把揪住李枫的衣领，压低声音：“你特么是不是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信不信我让你在河名混不下去？”
李枫眼神一冷，刚要动作，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喝：
“松手。”
所有人回头——严芳站在门口，目光冰冷。
王浩脸色一变，下意识松开了手。严芳不仅是副市长千金，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不好惹。
“严、严芳？这事跟你没关系吧？”陈浩勉强挤出一丝笑。
严芳没理他，径直走到李枫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认他没受伤后，才冷冷扫视全场：
“李枫是我爸看中的人，谁动他，就是跟我严家过不去。”
全场寂静。
王浩脸色铁青，但最终没敢再说什么，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其他女生见状，也不敢再围上来，纷纷散去。
李枫看着严芳，似笑非笑：“副市长千金亲自下场护我？”
严芳白了他一眼：“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我爸的投资人出事。”
李枫低笑：“是吗？那谢谢了。”
严芳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但走出教室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李枫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俯瞰着操场上三三两两的学生。九月的阳光依然毒辣，照得他眯起了眼睛。自从上周与严松那场不寻常的晚餐后，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
“李枫！”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见林思雨抱着一摞书站在天台入口处。阳光下，她的白裙被风吹得轻轻飘动，像一朵摇曳的百合。
“有事？”李枫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论他与多少女人周旋，面对林思雨时，他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最初单纯的学生时代。
林思雨走近几步，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听说你最近很忙？”
“嗯，有点。”李枫含糊其辞，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林思雨纤细的手腕上——那里还戴着他前年生日送的手链，已经有些褪色了。
“我听说...”林思雨咬了咬下唇，“你和林小雨、张梦走得很近？”
李枫挑眉，之前教室里林思雨明明没在。林小雨和张梦都是学校公认的十大校花，长相漂亮，追求者众多。他通过刘芳认识了她们，原本只是想让自己开心一下，没想到...
“只是普通朋友。”李枫轻描淡写地回答，“朋友介绍的，一起吃过几次饭。”
林思雨的眼睛直视着他，那目光清澈得让李枫有些不适：“全校都在传，说你和她们...关系不一般。”
李枫突然笑了：“你信吗？”
“我不知道该信什么。”林思雨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你变了很多。”
那件事。三个字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开两人之间最后的伪装。李枫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人总是会变的。”
“是因为我吗？”林思雨突然问，“因为我当时...”
“不是。”李枫打断她，语气坚决，“是我自己的选择。”
一阵沉默。远处传来上课铃声，林思雨却没有动。她深吸一口气：“李枫，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严芳的父亲...不是简单人物。”
李枫心头一震——林思雨怎么会知道严松的事？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林思雨苦笑：“我寝室里的徐慧她表哥就是严松的秘书。”
“该死。”李枫低声咒骂。
“我不会多问。”林思雨后退一步，“只是...小心点。”
她转身要走，李枫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思雨...”
林思雨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嗯？”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李枫只挤出一句：“...谢谢。”
林思雨轻轻挣脱他的手，离开了天台。李枫望着她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钝痛。
下午的数学课上，李枫明显心不在焉。严芳几次用余光瞥他，发现他一直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写满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数字和符号。
“喂。”严芳趁老师转身写板书时，悄悄推过来一张纸条，“我爸找你什么事？”
李枫看了一眼纸条，没有立即回复。他抬头，正好对上严芳探究的目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不得不承认，严芳确实漂亮——那种带着书卷气的、知性的美，与林小雨张扬的艳丽和张梦娇俏的甜美截然不同。
“商业合作。”李枫最终在纸条上写下这四个字，推了回去。
严芳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放学铃声响起，李枫刚收拾好书包，严芳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谈谈。”她简短地说，语气不容拒绝。
两人来到学校后花园一处僻静的长椅。夕阳西下，为一切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你和林小雨、张梦什么关系？”严芳开门见山。
李枫挑眉：“你调查我？”
“用不着调查。”严芳冷笑，“全校都在传，李枫同时泡了两个校花，出手阔绰，送了几十万。”
李枫不置可否：“所以？”
“所以我在想，”严芳靠近一步，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在李枫鼻尖，“你到底有多少张面孔？在我爸面前装乖学生，在学校当花花公子，背地里还是个投资天才？”
李枫突然笑了：“严大小姐吃醋了？”
“少自作多情。”严芳脸色微红，但很快恢复冷静，“我只是提醒你，别玩火自焚。她们两个都有着很多二代追求者——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李枫眯起眼睛：“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是在保护我爸的声誉。”严芳别过脸去，“如果让人知道副市长看中的人是个...”
“是个什么？”李枫逼近一步，“渣男？骗子？”
严芳没有退缩，反而迎上他的目光：“你自己说呢？”
两人对视良久，李枫突然伸手，轻轻拂去严芳肩上的一片落叶。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严芳呼吸一滞。
“周五我会给你爸答复。”李枫低声说，“在那之前，别轻举妄动。”
严芳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李枫后退一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女生宿舍里，林思雨正坐在床边发呆。室友王莉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把手机怼到她面前。
“思雨！你看学校论坛了吗？李枫那个渣男，居然同时勾搭林小雨和张梦！”
林思雨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李枫站在咖啡厅门口，左右分别站着林小雨和张梦，三人举止亲密。帖子已经被顶到热门，评论区一片哗然。
“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王莉愤愤不平，“思雨，你早该看清他了！”
林思雨默默把手机还回去，轻声道：“我们早就分手了。”
“那你还不赶紧找新的？”王莉坐到她身边，“隔壁班的陈明多好，又高又帅，家里还开公司...”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林思雨勉强笑了笑，“快期末考了，复习要紧。”
王莉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放不下他！那种渣男有什么好留恋的？”
林思雨没有回答。她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天台上的对话。李枫确实变了，变得陌生而复杂。但她始终记得一年前那个下雨天，少年脱下校服外套为她挡雨时，眼中纯粹的温柔。
也许，是她亲手推开了那个少年。而现在这个游走在权力与欲望之间的李枫，是否也有她的责任？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心严家父女。——一个朋友”
林思雨盯着这条信息，眉头紧锁。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