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砚把手机往桌上一扣,指节泛白。
韩立摸出配枪顶上膛:“去知青点。”王大力扯住他胳膊:“我留局里盯着李明的人,你们带苏檀回青竹沟。”
三人分头行动时,苏檀正蹲在知青点的土灶前。
药箱里的灵泉瓶晃出细碎水光,她往兜里又塞了把晒干的紫叶草——刚才顾沉砚那通威胁电话,让她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苏知青!”院外传来韩立的吆喝。
她抓起药箱冲出去,见顾沉砚立在拖拉机旁,军大衣下摆被夜风吹得猎猎响。
他伸手拉她上车时,她摸到他掌心的薄茧——是握枪磨出来的。
回青竹沟的路上,顾沉砚的手始终搭在她腰后。
拖拉机碾过石子路,他突然低喝:“抱我紧些。”她刚环住他脖子,就听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声——两道车灯像毒蛇信子,在土路上蜿蜒逼近。
“是陈经理的货车。”韩立从后座探出头,子弹上膛的咔嗒声清晰可闻。
顾沉砚猛打方向盘,拖拉机歪进路边沟里。
苏檀被撞得撞在他怀里,却听见他闷笑:“这破车早该换了。”
等货车呼啸而过,顾沉砚把苏檀背进家门时,她才发现他后背渗出冷汗——刚才货车擦着他们的车轮冲过去时,他用身体护住了她的头。
“锁好门。”顾沉砚把菜刀塞她手里,“我去村里转一圈。”她拽住他衣角:“我跟你一起。”他低头吻她发顶:“你去空间弄点能防身的,嗯?”
苏檀钻进空间时,灵泉井的水正咕嘟冒泡。
她蹲在药圃前,挑了把曼陀罗花碾碎,混进灵泉水装瓶——这东西抹在刀刃上,沾点就能让人晕半个时辰。
又在竹篱笆下埋了几串铜铃,绳子另一头系在窗台上。
等她回到屋,顾沉砚正往院墙上缠铁丝。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每一步都踩得极轻——那是侦察兵特有的脚步声。
“我在村东头埋了响铃,西头的狗也喂了灵泉水。”他拍拍她手背,“睡吧,我守着。”
后半夜的风裹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
苏檀迷迷糊糊要翻身,突然听见铜铃轻响——是她埋在篱笆下的那串。
她摸出曼陀罗灵泉瓶,赤脚踩在地上,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窜。
顾沉砚的身影从门后闪出来,手里多了根木棍。
他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指了指窗根。
苏檀凑过去,看见两个黑影正扒着墙根挪步,其中一个手里还攥着汽油瓶。
“扔!”顾沉砚低喝。
苏檀把灵泉瓶砸向左边那人,液体溅在对方脸上,那人立刻捂着眼嚎叫。
顾沉砚的木棍已经抡到右边那人后颈,“咔嚓”一声,那人瘫软在地。
左边那人疯了似的摸向裤兜,苏檀抄起门后的扫帚砸过去。
木棍、扫帚、汽油瓶撞在地上叮当作响,直到韩立的声音从院外炸响:“都别动!”
两个男人被捆成粽子时,左边那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苏檀凑近看,发现他嘴角渗出黑血——他裤兜里还揣着毒药。
“这……只是开始……”他扯着苏檀的裤脚,眼睛翻白前挤出最后几个字。
顾沉砚把苏檀往身后一挡,韩立蹲下身翻男人的口袋,摸出张纸条:“明晚十点,南山仓库。”他抬头看向顾沉砚,两人眼神在夜色里交汇。
苏檀攥紧手里的曼陀罗瓶,听见顾沉砚低声对韩立说:“联系赵局长。”雪粒子还在簌簌落着,她却觉得怀里的翡翠镯烫得厉害——这次,他们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