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幸子的高跟鞋踩过散落的新闻稿,猩红唇印烙在墨寒的记者证上。
她指尖划过他伪装用的金丝眼镜,用日语低喃:“伊藤君…今天的头条,该写什么呢?”
伊藤润二轻笑一声,钢笔在指间翻转,笔帽暗藏的微型刀片寒光一闪而逝。他凑近她耳边,呼吸故意放轻:“不如写‘帝国之花夜访报社,疑似密会情郎’?”
“讨厌!”
幸子咯咯笑起来,涂着蔻丹的手指钻进他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照片——那是他们昨日在松本机关“检查文件”时,她偷偷塞给他的私照。
“今晚…...来我家。”她将照片塞回他胸口,指甲在他心口轻轻一刮,“松本送的公寓,隔音很好。”
“是吗?那我晚上就要……”伊藤润二捏了捏幸子的下巴。
窗外,梦雨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伊藤和幸子来到一家高级西餐厅,水晶吊灯下,香槟杯折射出浮华的光。
“交杯酒…...”幸子举杯,眼里闪着危险的笑意,“按中国人的习俗,喝了这个就是夫妻了。”
伊藤唇角微扬,手臂与她交缠,酒液入喉的瞬间,他舌尖抵住杯沿,眼睛专注地盯着幸子。
角落里,梦雨戴着宽檐帽,银叉狠狠扎进牛排,鲜血般的酱汁溅上雪白桌布。
他竟敢…...真喝她的酒?!
路灯昏黄,幸子倚在伊藤的怀里,和服衣领微敞,露出锁骨上那道枪伤。
“伊藤君…...”她踮脚,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今晚,别走了。”
墨寒低笑,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门上深吻。
幸子嘤咛一声,手指插入他的发间,门锁“咔哒”轻响,两人的身影没入黑暗。
梦雨站在街对面,浑身发抖。
他吻她…...像吻夏婉一样…...
公寓的灯灭了,但暧昧的声响却透过窗缝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幸子娇媚的笑、床榻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梦雨猛地转身,银簪落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门缝里漏出的暖光在走廊地板上割出一道猩红的线。
门内传来肉体碰撞的闷响,床榻不堪重负的吱呀,还有幸子勾人的声音。
“嗯…...伊藤君…...别留吻痕…...明天还要见松本…” 她的声音黏腻得像是融化的蜜糖。
“我要你全身都刻着我的印记……” 墨寒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梦雨从未听过的欲念。
他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梦雨猛地攥紧拳头,银簪在掌心刺出血痕。她几乎要抬脚踹门——可最终,她只是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任务,都是为了任务!
次日下午,墨寒才回来,面部是微醺的表情,显然他又和幸子饮酒作乐。
“美男计用得挺顺手啊?”梦雨拦下墨寒,眼底燃着冰冷的火,“日本女人比中国女人有味道?”
墨寒嘴角还沾着幸子的口红,他随手抹去,冷笑:“只要能拿到细菌部队的情报,杀了松本……”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梦雨突然嘶吼出声,“我哪点比不上那个日本婊子?!”
空气骤然凝固。
墨寒的眼神瞬间锋利如刀,一把掐住她下巴逼她抬头:“你疯了?这是敌后!”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毒,“你以为这是风月场?我和她上床的时候,枕头底下就藏着刀!”
梦雨挣开他,眼泪混着冷笑砸在地上:“是啊,你寒鸦为了任务,连灵魂都能卖。”她转身时旗袍裂开一道缝——那是昨夜她徒手撕扯的痕迹。
这边,山田幸子对着镜子抚摸颈侧淤痕,突然将梳子砸向副官:“查清楚!昨夜跟踪伊藤君的女人是谁!”
镜中反射出她背后的保险柜,那里少了一份关于“丸太运输路线”的文件。
月光被彩玻璃窗割裂成血泊般的碎片,山田幸子的和服下摆扫过地板,像一条无声游动的蛇。
她贴在梦雨卧室的窗边,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柳梦雨这女人…...竟睡在他的隔壁?
房内,梦雨侧卧的身影在鹅绒被下起伏,床头柜上的伏特加酒杯残留着琥珀色痕迹。
墨寒的影子从门缝渗入,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的发丝。
酒杯里的安眠药足够她睡到天亮,他被她的跟踪烦透了。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是幸子的簪子刮到了窗棂。
墨寒知道是谁来了,他的心咯噔一下。
“你疯了?”墨寒一把将幸子拽进暗处,军统特制的匕首抵住她动脉,“要是被梦雨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她算什么东西?”幸子喘息着咬他耳垂,指甲陷进他后背,“我一招之内就能制服她,凭她也配睡在你隔壁?”她的和服腰带不知何时已松散,露出锁骨上未消的淤痕。
墨寒低笑,指腹碾过那些痕迹:“吃醋了?”
“没有!”幸子猛地推开他,却撞开了暗格机关——一扇隐藏门无声滑开,里面是墨寒的武器库与发报机。
“这是你秘密工作的地方!”
“是的,你没想到吧,你家的老宅里会有这种暗藏的机关!”
幸子反手锁门,她的玉手拉开衣领,淡紫色和服像凋落的樱花堆在脚边。
墨寒呼吸一滞,出神地凝视着她如雪的肌肤:“婉婉,你真美!”
这个久违的称呼令幸子浑身一颤。
当他的领带缠上她手腕时,她突然抽出藏在发髻里的薄刃:“我落江以后,这几年来,你有没有和她上过床?”
“怎么,我的小娇妻要审问我吗?”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是的,我要审你,不老实交代,就严刑逼供!”
“好呀,只要你舍得……”他边说边解开衬衫的纽扣。
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他们经历了无数生死,还能像现在这样亲密,两个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以前给你下药,谁知道是真是假,谁知道你是不是自愿的……她可是你的原配,你曾经也为了她受伤,还为了和她要孩子遍寻良方……”
“我现在只爱你,你这个小磨人精。”他轻易夺过她手里的刀,“要听听我的心跳验真伪吗?”
“寒,你要是敢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就再也……”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吻住了她。良久,他在她颈窝处低喘,“我的小娇妻,我们是不是该给小墨生个妹妹了?”
她的脸腾地红了,作势打了他一下。
他们的心跳和喘息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窗外传来积雪坠落的声响,梦雨的房门“吱呀”轻响——本该沉睡的女人,此刻正赤脚站在走廊,手中银簪映着寒光。
梦雨走到墨寒的房间,他不在。
他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和幸子鬼混去了?这个日本女特务到底是哪里吸引他?他究竟是叛徒还是为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