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统帅的呼延灼此刻压力倍增,即便其他人都可沮丧,他也必须振作精神,安排败兵入营整顿。
为避免扰乱军心,这一万多名败兵被单独安置。
战败的消息迅速在营地蔓延开来。
“完了,今日大败,损失过万,后续如何作战?”
“依我看,尽早撤退才是明智之举!”
“没错,早就听说梁山匪众凶悍无比,我们根本难以取胜。”
留守营寨的士兵得知战败消息后,开始私下议论,无形中加深了对梁山的恐惧。
呼延灼仅统计了归来的败兵人数,并未逐个查验身份。
这样做耗时费力,如今大军刚经历惨败,若再施行此法,恐引发军心动荡。
于是,呼延灼命令败兵就地休息,让伙夫准备餐食,待众人吃饱喝足后再行逐一核实。
梁山大营捷报频传,此番击溃连环马,不仅收获数百匹良驹,还缴获了众多具装铁铠。
战死的战马被徐悟锋下令处理,将士们当晚得以享用马肉。
随后,对俘虏的处置也在进行中。
呼延灼大军惨败后,梁山各路头目共擒敌军万余,悉数缴械,交由专人看管。
尽管取得大胜,徐悟锋并未满足,他决心彻底消灭残余官军。
在与众人商议后,决定发动夜袭。
毕竟趁敌人刚受重创、士气低迷之际出击,能事半功倍。
夜幕降临,梁山数千精兵悄然集结。
此刻已近四更,四周寂静无声,官军营中仅有零星灯光闪烁。
武松凝视远方呼延灼的大营,低声催促时迁速归。
不多时,一抹黑影轻巧闪现,避开哨卡后跃出营地。
紧接着,时迁一身黑衣出现在武松面前。
武松急切地问:“如何?”
时迁轻声答道:“探明了,正如寨主所料,营内并无埋伏,除少数巡逻者外,大多已入睡。
我已经熟悉了营盘布局和陷阱位置,只管跟随我行动。”
武松振奋道:“呼延灼果然轻敌,白天大败却未设防,看来不过徒有虚名!诸位听令,随我冲入敌营,活捉呼延灼。”
然而,武松并不知,身为将门之后的呼延灼怎会不提防夜袭。
只是他麾下多为京畿精锐,即便如此,战斗力依旧有限。
未曾经历大战洗礼,欺凌弱小尚可,但面对梁山这般强敌,若不落败反倒不合常理。
昨日白日里的惨败,让全军士气降至冰点,即便呼延灼有意提防,无奈士兵如同散沙,难以成事。
若呼延灼选择严加防范,静候敌军夜袭,梁山来袭时还能应对;可若梁山按兵不动,他的处境只会愈发艰难。
于是,他只能派遣少数亲信,命韩滔今晚主持巡查。
武松一声令下,邓飞、索超、欧鹏、吕方、郭盛等头领率三千精锐,随同时迁悄然接近官军营地。
眼看时机成熟,三千兵马突然发起冲锋,寂静夜晚瞬间被打破。
“敌袭!敌袭!”
寨墙上昏昏欲睡的守军,被这阵 * 动惊醒,只见一批人马自暗夜中杀出,立刻敲响警钟,大声呼喊示警。
大营内顿时乱作一团,惊叫声与嘈杂声此起彼伏。
不过片刻,武松等人已冲至寨墙之下,索超挥舞大斧,将寨墙扫出一个缺口,再左右一击,残破的寨墙轰然崩塌。
“杀!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反抗者,杀!”
“反抗者,杀!”
见前方再无阻碍,武松怒吼一声,挥刀直闯官军大营。
身后梁山众头领亦高声呐喊,带领兵马攻向各处要害。
本应安宁的大营,顷刻间陷入混乱。
负责守夜的韩滔听到喊杀声,知是贼寇夜袭,一边召集士卒抵御,一边派人告知呼延灼。
呼延灼正睡梦中被惊醒,亲兵报信后,又听见外面喊杀不断,明白贼寇来袭,急忙让亲兵为他披甲。
就在这一瞬间,大营某处营帐里,全身甲胄的双刀头陀广惠缓步而出,冷眼注视着逐渐混乱的营地。
当日呼延灼战败,徐悟锋便命广惠等人乔装败兵混入官军,只待夜晚发动突袭。
同行的还有陈达、杨春、崔埜、文仲容、欧阳寿通及五百精锐士卒。
为确保安全,广惠并未携带那对戒刀,毕竟那两柄宝刀太过显眼。
此刻他仅持一把普通的钢刀,却已足够应对。
广惠招呼同伴们,彼此交换了目光后,高声喝道:\"贼寇来袭,兄弟们随我杀敌!\"
话音未落,广惠便飞身冲出,手中钢刀如电光般挥舞,瞬间击溃了面前一群仓皇的士兵。
崔埜、陈达等人随即也亮出各自的兵器,在斩杀官兵的同时四处分设火头,意图彻底扰乱对方阵脚。
此计迅速奏效,广惠等人一番激烈交锋,砍倒大批官兵,大火蔓延开去,官兵在惊恐之下也开始互相攻击。
营盘陷入混乱!
火焰、恐慌以及持续的伤亡让官兵难以承受,他们开始疯狂嘶吼,挥舞武器自相残杀。
\"完了!全完了!\"
韩滔目睹这一切,怎会不知这是营啸?不由露出绝望神色。
营啸即为军中恶梦,是武将最不愿面对的情形,它意味着部队失控。
若稍有不慎,统帅自身也可能葬身于这场混乱。
队伍纪律性越差,越容易发生此类事件。
呼延灼所率之军来源庞杂,有汝宁的、陈州的、颍州的,更有东京城的将士。
在这危急时刻,外州士卒怎会服从韩滔指挥?
古时战事,士气最为关键,无士气则纵有精良装备亦不成军。
在亲信协助下,呼延灼刚披好盔甲,便听见外面喊杀震天,不及束紧护甲带,便抓起双鞭冲出营帐。
眼前一片混乱,士兵们自相残杀,呼延灼怒目圆睁,大喝:\"何方奸细潜入,放火动摇军心?速派人 ** ,本将在此,诸位莫要惊慌。”
\"传本将命令,立即到中军大帐集合。
掌旗官,升起我的军旗。”
此次夜袭呼延灼营地,徐悟锋自然不会只派三千兵马,武松这批不过是前锋,后续主力尚在更远之处。
深夜时分,官军大营火光冲天,史文恭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各路首领立即调动兵马,向着官军营地发起猛烈攻势。
呼延灼正在努力集结部众,试图平息混乱的局面。
然而,火光映照下,四面八方皆是厮杀声,局势早已失控。
就在呼延灼焦躁不安之际,火光之中,一位手持双刀、骑乘骏马之人飞速冲出,身后紧随数百名梁山战士,正是以勇猛着称的广惠。
“呼延灼,可还认得我——双刀头陀广惠?”广惠怒吼如雷,双刀闪烁着寒光,一路势不可挡地杀向敌阵,无论士兵还是将领,无一能接下他的一招。
“狂徒竟敢挑衅!”呼延灼勃然大怒,挥动双鞭迎击。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猛将的对决往往决定胜负。
若让敌军继续推进,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此刻官军已然陷入溃散,但局势依旧有转机。
二人交锋十余回合,广惠突然拨马撤退,顺手一刀斩落呼延灼的帅旗。
正当此时,一声炮响传来,史文恭率大军自营地外杀入。
“呼延灼,今日我来领教你的本事!”史文恭举方天画戟,直奔呼延灼而去。
呼延灼面对汹涌而来的梁山军队,内心忐忑不安,勉强支撑与史文恭对峙十余回合后,渐感体力不支。
幸运的是,韩滔及时赶到,挥舞枣木槊加入战团,共同抵御史文恭的压力。
同时大声疾呼:“将军,敌军骑兵已突袭后方,大局已定,请速撤离!”
呼延灼闻言更加恐慌,环顾四周,尽是梁山兵马的身影。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此起彼伏的喊话声中,大量官军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呼延灼哪里还顾得上继续战斗,竭尽全力推开史文恭的长戟,高声喊道:“撤!”
韩滔同样不敢迟疑,他和呼延灼联手对抗史文恭不过几个回合,双臂便酸痛难忍,令他倍感震惊。
眼见呼延灼逃离战场,韩滔急忙拨转马头,史文恭岂容他轻易脱身,方天画戟向前一刺,正中韩滔坐骑的臀部。
战马受痛嘶鸣,将韩滔掀翻在地,随即被附近的梁山士兵擒获。
呼延灼救援不及,目睹史文恭再次杀来,只能无奈叹息,头也不回地继续逃跑。
呼延灼策马疾驰,四周火光冲天,溃兵四处逃散,寨墙多处破损,败军争相从缺口突围而出。
此时,又有两位首领横亘前方,高声喊道:“莫让呼延灼逃脱,活捉他以建奇功。”
来人是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呼延灼听后勃然大怒,怒吼着挥兵冲杀,迫使吕、郭二人难以招架。
呼延灼突破重围,朝营寨外逃去,幸得踢雪乌骓神骏非凡,迅速将追赶的梁山骑兵甩开。
呼延灼单骑冲出主营,心中满是苦楚:“此次损兵五万,孤身回京定会被高俅责罚。
如今归途断绝,无处可投,究竟该何去何从?”
行至中途,呼延灼忽然忆起,自己曾与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相识。
慕容彦达的妹妹正是慕容贵妃,若能得到此人引荐,攀附贵妃关系,或许能够再度领军。
思及此,呼延灼立即催马赶往青州方向。
此刻,官道两侧,百余名壮汉潜伏于暗夜之中,昏昏沉沉。
黑暗里,解珍轻声问:“你们觉得呼延灼真的会来吗?”
解宝摇头答:“谁知道呢,东京在西边,他按理应往西跑。
但寨主下令让我们守在这儿东侧,实在令人不解。”
邹润打了个哈欠,说:“可别最后其他人立功,咱们却在这儿蹲一夜,最后两手空空回去。”
邹渊则道:“寨主料事如神,既命我们在此等待,那呼延灼必会前来。”
呼延灼武艺超群,出身将门,能独领大军,实属千军难觅,一将难求。
徐悟锋担心他在混乱中逃逸,且记得《水浒传》中呼延灼战败后逃至青州,最终被宋江所擒,于是布置了这支伏兵。
邹润轻轻触碰着后脑的肉瘤,问:“叔叔,寨主打算割据胶东,到时候我们是不是都能当官了?”
邹渊笑着回答:“就算能当官,也得靠战功。
我们几个都不识字,不可能去做文官。
等寨主真正起事,朝廷肯定要派兵来攻打,那时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解珍忍不住说道:“我们梁山兵马众多,大宋那些软弱的军队怎能与我们抗衡?等占了胶东,直取京城,寨主称帝,我们就做将军。”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
正说着,前方传来马蹄声。
邹渊小声吩咐:“有人来了,大家赶紧趴下别出声。
我下令后,所有人拉起绊马索。”
话音未落,一匹快马已从远处出现。
当呼延灼走近时,看到马鞍上的双鞭,众人顿时激动起来,深吸几口气后才勉强控制住内心的兴奋。
呼延灼埋头赶路时,忽然听见路边传来一声哨响,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三根绊马索。
他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人和马一起重重摔倒。
梁山伏兵见成功绊倒呼延灼,立刻冲出来抢夺双鞭并将他捆绑。
呼延灼奋力挣扎并喊道:“何方人士?我是朝廷将领,还不放开我。”
邹渊哈哈大笑:“这不是呼延灼将军吗?我是梁山出林龙邹渊,我们在此等候多时了。
请随我去梁山吧。”
呼延灼难以置信这是梁山草寇专门设伏抓他,惊问道:“你们怎知我要向东行?”
邹渊笑道:“我家寨主料事如神,早就猜到你会去青州,特意让我在这儿埋伏,果然被他说中了。”
呼延灼惊讶得张大嘴,半晌才说:“故弄玄虚,定是整条官道都有埋伏。”
听呼延灼质疑徐悟锋的能力,解珍像虔诚的信徒般反驳:“寨主只安排了我们这一支伏兵,若你不信,到了山上可向其他头目求证。”
呼延灼无言以对,他已被擒,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邹渊微微一笑,“呼延将军,我主敬重你的才智,愿邀你上山 ** 大事。”
呼延灼高声回应:“我呼延灼生为大宋臣,死为大宋魂,绝不会屈服!”
邹渊哈哈大笑,“将军何须如此固执?大军尽失,即便回朝请罪,难道圣上真会宽恕于你?”
邹润冷眼旁观,不屑道:“叔叔,莫要与他多言,带回寨中,自会低头!”
官军营地内,呼延灼逃脱后,韩滔、胡春等将领相继被俘,梁山士卒的协助让局面迅速稳定。
徐悟锋在营帐中静候消息,已是五更时分。
扈三娘在一旁侍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显出几分倦意。
徐悟锋转头看她一眼,温和道:“若累了便去歇息吧。”
扈三娘立刻振作精神,说道:“我不累!”
徐悟锋轻笑:“当真不困?我这儿有行军床,不妨小憩片刻。”
扈三娘脸颊微红,嗔道:“谁要在这儿睡?撑得住呢!”
徐悟锋莞尔一笑,心中颇为愉悦。
扈三娘入伙以来,正值陈丽卿怀孕,便安排她在身旁担任亲随头领。
这般安排,自是另有深意。
行军途中,有个佳人相伴,亦是赏心乐事。
与扈三娘闲聊之际,营外传来脚步声,陈兴掀帘而入,满面喜色,“寨主,夜袭大捷,史教头押着韩滔等人归来了。”
“好!带进来!”
徐悟锋早料到此役必胜,呼延灼所恃不过是那连环马而已。
连环马之局既破,呼延灼麾下的宋军已显疲态,他还能有何作为?
顷刻间,史文恭携韩滔、丘岳、周昂、胡春步入厅中,个个双手被缚,模样狼狈不堪。
韩滔乃史文恭所擒,而丘岳等三人见战局不利,欲逃却在混乱中被梁山兵马围困,无奈之下只能归降。
徐悟锋见四人入内,嘴角微扬,言道:“诸位将军不妨先解绑。”
史文恭即刻吩咐手下松绑。
韩滔活动着手腕,目光投向徐悟锋,冷声道:“今日落败,我无话可说。
闻听徐寨主仁义非凡,还请赐我一死。”
徐悟锋审视韩滔,笑道:“看将军不过三十出头,就此离世,岂不可惜?”
韩滔淡然答道:“若想让我归降,恐怕难以如愿。”
徐悟锋未置可否,问:“不知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韩滔蹙眉道:“韩某并无手足,唯父母尚存于家。”
徐悟锋点头:“既是独子,若就此赴死,谁来侍奉双亲?”
韩滔稍作迟疑,咬牙道:“自古忠孝难两全。”
徐悟锋摇头,再问:“可有成家?”
韩滔欲言又止,最终点头承认。
徐悟锋继续道:“将军这般决绝赴死,留下妻儿孤苦,岂是大丈夫所为?”
韩滔沉思片刻,说道:“我死后,她可另寻良缘。”
徐悟锋言:“你妻子固然能改嫁,但你的子女呢?幼失父爱,又有谁能护他们周全?”
韩滔神色微动,语塞。
徐悟锋一笑,道:“梁山兄弟相聚皆因自愿,从不强求。
韩将军既不愿留,我自当放行。”
“只是,将军此去,意欲何往?”
韩滔脱口而出:“自然回东京领罪。”
“领罪?”
徐悟锋沉稳地说道:“五万大军覆没,此乃重罪,朝廷追究起来,连呼延灼都难以承受,更何况韩将军。”
丘岳忍不住开口:“韩将军三思,此次出征失利,朝廷定会震怒,高太尉向来心胸狭隘,若将军返回,恐怕会成为替罪之人。”
胡春犹豫片刻后也说道:“高太尉的脾性,韩将军或许不太了解,但我们这些下属却十分清楚。
此次惨败,蔡京、高俅等人势必会寻找替罪羊,将军若回东京,岂非自寻死路?”
“如今我军损失惨重,即便侥幸保全部众,也仅存一线生机,如今兵马尽失,恐怕最轻的惩罚也是流放沙门岛,与送命无异。”周昂附和道。
徐悟锋听罢,嘴角浮现笑意。
韩滔疑惑地看着二人,欲言又止。
丘岳无视韩滔,转向徐悟锋恭敬行礼:“久仰徐寨主仁德宽厚,如今我等处境艰难,无处可归,愿追随寨主,在麾下效力!”
胡春与周昂见状,立刻上前跪拜:“小人能力虽微,但愿尽绵薄之力,与寨主共举大事!”
扈三娘在一旁冷眼旁观,眉间满是不屑,这几位朝廷武将如此轻易投降,实在令她不齿。
尽管有人认为丘岳三人缺乏气节,但不可否认,他们看得透彻,此番回去绝无生路。
高俅为了推脱责任,必定将罪责加诸其身。
即便三人曾是高俅的心腹,但关键时刻,这类人往往首当其冲。
平日里高太尉待他们优渥,而今便是他们担责之时。
不过区区一名京畿都监,两位禁军教头,高太尉并不会吝啬。
徐悟锋朗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三位将军愿加入,实乃幸事!诸位昨夜奔波劳碌,先下去休憩片刻吧。”
徐悟锋挥袖示意,未顾及韩滔意见,便安排人将三人带离。
呼延灼被擒,入伙之争
众人散去后,扈三娘忍不住问道:“寨主,为何让那几个趋炎附势、胆小怕事的人加入?”
徐悟锋含笑道:“胆小怕事并非过错,就连我自己,也格外珍视这条性命。
至于溜须拍马,在这大宋官场,不懂奉承怎能立足?蔡京、高俅等人靠巴结赵佶稳居高位,底下人想升官发财,自然也要讨好他们。”
他顿了顿,语气淡然地继续道:“可以说,拍马屁是人类的本能,差别只在于是否愿意放下面子,把功夫做到极致罢了。”
扈三娘听完,眉头微蹙,担忧地说:“寨主难道不怕他们日后反叛?”
徐悟锋笑意不减,“这三人若想入伙,绝非易事,我自有法子让他们立下投名状。”
话音刚落,陈兴匆匆进来通报:“寨主,呼延灼已被拿下!”
梁山新动向
帅帐门帘掀开,两名士兵粗暴地押着呼延灼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