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与扈成听闻此言,心中顿感痛惜。
两三百匹良马,在当今大宋已属难得之物。
不仅购买这些马匹耗费巨大,沿途疏通关节的花费亦不少。
即便如此,这两三百匹好马若被官府知晓,定会眼红。
没有足够的财力铺路,怎能顺利运抵郓州?
再者,加上之前承诺赔偿的钱粮,还有阵亡庄客的抚恤金,一桩桩支出让二人倍感心疼。
本以为梁山泊主虽有所求,却也算仁义,岂料竟如此苛刻,令二人暗自叫苦。
尽管心有不甘,两人仍不得不答应。
一旦拒绝,不仅损失惨重,更会让庄内佃户寒心,日后恐无人愿意效忠扈家与李家。
李应无奈道:“徐寨主放心,二百匹良马,我会尽快筹措送来。”扈成亦附和:“我扈家庄亦然,三百匹马定会尽早交付。”
徐悟锋闻言,心中甚悦,笑道:“如此甚好!”
此时,陈兴押着两人步入厅堂,其中一位肌肤胜雪、容貌如芙蓉般秀丽,身姿曼妙,正是扈三娘;另一位则为被铁棒制服的栾廷玉,双手反绑。
——扈三娘见到兄长时,惊喜交加,误以为扈成遭擒,然而细看之下,扈成衣衫整洁,未沾半点尘埃。
扈三娘不解地问:“兄长,你怎么来了?”
扈成叹息一声,答道:“特意来接你回去,这几 ** 过得还好吗?”
扈三娘点头回应:“徐寨主对我颇为关照,未曾有过怠慢。”
扈成欲探问妹妹是否 ** ,但碍于场合不便启齿,只好说:“平安就好。”
扈三娘聪慧,察觉兄长并无败迹,隐约猜到他可能已与梁山达成某种交易。
否则,徐悟锋怎会轻易放过她?
扈三娘再次见到倒在地上、五花大绑且昏迷未醒的祝彪时,心中有许多疑问想要询问。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扈成就投来一道严厉的目光,让她立刻噤声。
扈三娘虽有满心疑惑,却只能暂时按捺下来。
徐悟锋瞥了一眼兄妹二人,吩咐手下将祝彪唤醒。
一盆冷水泼下后,祝彪猛然惊醒。
清醒后的祝彪发现自己的处境——被捆绑着,同时注意到李应、扈成、扈三娘以及庄上的教头栾廷玉均在场。
这一幕让他有些迷茫。
突然间,他认出了徐悟锋。
之前曾在水泊边见过此人,加之对方是梁山首领,记忆尤为深刻。
“你就是那个梁山匪首!为何在此?”祝彪震惊地喊道。
徐悟锋大笑一声,“你问错了,该问你自己为何会在这儿。”
确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祝彪愣住片刻,随即转向李应和扈成,难以置信地质问道:“难道你们二人联手将我 ** 至此?”
扈成略显惭愧地拱手说道:“祝彪,是我违背了道义。
现今郓州官兵溃败,董监已逃,我只是自救罢了。”
听罢此言,祝彪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扈成你这禽兽!左右摇摆,我视你如亲人,你却将我出卖!”
事到如今,若祝彪还不明白,那他真该检查一下脑袋了。
扈家兄妹安然无恙,置身于敌方阵营中,俨然以贵宾身份示人。
想到两位兄长已亡,自己也被背叛,祝彪满腔怒火,眼神凶狠地瞪向扈家兄妹,恨不得将他们吞食殆尽。
扈三娘感受到祝彪眼中如仇敌般的敌意,内心充满苦楚。
显然,是哥哥为了救自己,与梁山达成交易,还将祝彪出卖给对方,无疑是背信弃义之举。
可扈三娘又能责怪兄长吗?
扈成则满脸通红,带着几分羞愧,不敢直视祝彪。
此事由他而起,无话可说,索性避开目光。
“哈哈哈——”
见扈成因羞愧而躲避,祝彪放声大笑,心中满是快意。
李应冷哼一声,说道:“之前我和你父亲约定出兵相助尚可,但挑衅梁山之事绝不可行。
你如今不听劝阻,打出那等旗号,自找灾祸,怨不得旁人。”
祝彪怒目圆睁,破口大骂:“李应你这奸贼,怪不得你先前阻止我立旗,定是早已与梁山暗通款曲!我祝彪真是糊涂至极,竟未识破你真面目!呸,即便我今日赴死,做鬼也要纠缠你!”
李应并未回应,事已至此,祝彪已是必败之人,多言无益,何苦与将死之人费唇舌?
徐悟锋在一旁观察,认为扈成虽有瑕疵,但还算知耻,此番确是他出卖了祝彪,加之年纪尚轻,脸皮未厚,此刻尚存羞愧之心。
相较之下,李应则显得镇定自若,虽不至于喜怒不形于色,但在这种局势下,仍能保持从容。
扈成与李应相比,显然逊色许多。
祝彪继续怒斥,见李应不予理会,自觉无趣,目光转向扈三娘。
他对这名女子情有独钟,将其视为心目中的女神。
然而现今,祝彪沦为阶下囚,而扈三娘却被梁山敬重如贵宾。
祝彪注意到扈三娘衣着整洁、神采奕奕,全然不见落败者的颓态,心中越发恼怒。
想到此事因扈三娘而起,又联想到某种可能,祝彪面容扭曲,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
“扈三娘,皆因你坏事,若你当日早亡,你兄长怎会背叛我?我兄长与二哥战死沙场,你又有何颜面苟活?”
“你这贪生怕死之徒,难怪当日在我府中为你辩解,莫非早已与那匪首勾结?”
“平日里装出一副贞洁模样,原来全是伪装!你这不知廉耻之辈,背地里与人私通,我祝彪真是看走眼了!”
祝彪口出恶言,言语不堪入耳,甚至朝扈三娘啐了一口。
“祝彪,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扈三娘被他的话语刺痛,整个人气得发抖,面色苍白。
扈家虽非名门望族,但也算一方豪强,扈三娘自幼衣食无忧,备受宠爱,是众人眼中的娇贵佳人。
然而,这样的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羞辱。
祝彪狂笑不止,说道:“怎么,我说错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被梁山捉去数日,说不定早已经……何必遮遮掩掩?扈三娘,就算我死了,也会化作厉鬼纠缠你,让你终生不安。”
扈三娘心中怒火翻腾,却无处发泄,胸口隐隐作痛。
扈成闻言大怒:“祝彪,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我们扈家先挑衅梁山,输了自然要认后果!若不是你出言不逊,何至于此?妹妹闻讯前来救援,我扈成对此事负责,你要怪就冲我来!”
祝彪听后仰天大笑,嘲讽道:“你们兄妹倒是般配,一个虚伪,一个软弱,真是没辜负我们祝家!”
扈成脸色变幻莫测,拂袖而去。
徐悟锋冷眼旁观,早已忍无可忍,示意阮小七出手。
阮小七二话不说,给了祝彪两个耳光,祝彪脸颊瞬间红肿。
阮小七怒斥:“不知死活的东西,这里可不是你家的地盘!要是再胡言乱语,有你受的!”
祝彪终于畏惧,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瞪了徐悟锋一眼,最终闭上了嘴。
徐悟锋冷眼注视着祝彪,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祝家庄与梁山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竟为一人之故,胆敢挑衅我梁山?”
“说什么要灭我梁山,这话未免太大胆!若我不除掉祝家庄,恐怕江湖上会以为梁山好欺。”
“来人,将祝彪押出去斩了,随后梁山大军即刻北上,剿灭祝家庄!”
一声令下,亲兵们冲进帐内,将挣扎喊叫的祝彪强行拖了出去。
“徐某人,今日便是死,二十年后我依然是条好汉,定要复仇!”祝彪依旧在帐外怒骂不止。
……
片刻后,一名亲兵入帐,手中托盘放着一颗首级,赫然是祝彪。
扈家兄妹和李应纷纷避开目光,扈三娘脸色凝重,犹豫许久才开口:“徐寨主,小女子有事相求,恳请您应允。”
徐悟锋听闻,见她神情复杂,虽已猜到,却仍温和回应:“三娘但说无妨。”
扈三娘低声请求:“想为祝彪收尸,请寨主成全。”
徐悟锋听完,对扈三娘的印象大为改观,比起书中的刻板印象,此刻的她显得更为生动。”此事无碍,准了!”
他点头吩咐亲兵:“将祝彪首级与尸身交付三娘。”
扈三娘深深一礼:“多谢寨主恩典!”
尽管祝彪生前曾对她恶语相向,但人既已亡,且又因扈家背叛致此结局,她心中难免歉意,替其料理后事也算是慰藉。
扈成随即问:“我们能否离去?”
徐悟锋答道:“随时可以离开。”
李应与扈成一同谢过,携扈三娘走出营帐。
帐内只剩下栾廷玉一人。
自从被擒,他一直被关押,因徐悟锋吩咐,倒也没受什么苛待,面色尚算平静。
徐悟锋对栾廷玉的境况略知一二。
虽奔波半生,只是教书匠,却也有家室妻儿,就在祝家庄。
徐悟锋轻笑着让人拿把刀过来,缓步走向栾廷玉。
栾廷玉默然无语,闭眼静立,似已做好赴死准备。
徐悟锋走到他身后,割断绳索,请他坐下,道:“先生莫怪,先前多有冒犯。”
栾廷玉神情复杂,拱手说道:“败军之将,何敢当此厚待?”
徐悟锋笑了笑,“先生过谦了。
独龙岗此战,先生武艺高强,徐某极为钦佩。”
栾廷玉听罢,满脸羞涩,“败给寨主,些许技艺不足挂齿,实感惭愧。”
数日俘虏生活让栾廷玉看开了许多,明白顺则兴,逆则亡的道理。
扈成、李应投靠梁山保全家族,而祝家庄一开始就断了退路。
“徐寨主智勇双全,梁山兵强马壮,远超独龙岗,实在让我不如,甘拜下风。”栾廷玉续道。
祝家三兄弟已亡,自己生死亦掌握于徐悟锋手中,他早已豁然。
徐悟锋微笑道:“祝家庄既毁,若先生不弃,愿邀先生上梁山入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栾廷玉迟疑片刻。
徐悟锋有意招揽他并不意外,但他实在不愿落草为寇。
道理很简单,哪怕是在现代,谁会舍弃安稳工作和家庭去当强盗呢?
栾廷玉生性柔顺,徐悟锋对他颇为礼遇,被俘期间依旧备受优待,让他难以轻易拒绝。
栾廷玉沉思片刻后拱手说道:“冒昧请寨主宽恕,若寨主能应允某件事,某定愿倾力相助。”
徐悟锋含笑示意:“栾教师但讲无妨。”
栾廷玉继续说道:“听闻贵寨替天行道,惩恶扬善,广受江湖赞誉。
今日我兵败被擒,得寨主厚待,连祝家 ** 亦允许收殓,足见寨主仁义非凡。”
“当年我漂泊江湖,虽有武艺却无处施展,致使妻儿受苦。
若非祝东家相助,哪里会有今日生活?”
“如今祝家因得罪贵寨而遭此劫难,承蒙寨主宽宏大量,若能放过祝家妇孺,我必鞍前马后追随寨主。”
这里提到的祝家妇孺,指祝龙、祝虎的妻子儿女,并不包括祝朝奉。
周围众头领听后纷纷称赞。
卞祥喊道:“尽管我们与祝家势成水火,但栾教师甘冒风险保护祝家妇孺,实乃重情重义之人。”
鲁智深点头附和:“确实是一位豪杰。”
徐悟锋却叹息一声说道:“我们梁山兄弟结盟,全靠志趣相投。
栾教师愿加入本寨,自当欢迎,但若以此为交换,恐怕会坏了规矩。
长远来看,这对双方都不利。”
栾廷玉急切地说:“徐寨主,我对您绝无二心。”
徐悟锋摆摆手道:“栾教师放心,你的请求我已应允。
我一贯坚持‘强扭的瓜不甜’的原则。
若你不情愿,我也不会勉强。
不过扈家、李家背叛祝家之事,想必你有所了解。”
“既然他们将家族托付于我,我定为其保守秘密。
你在山上暂居期间,我会安排人护送家人前来团聚。
等风头过去,无论你是留是走,都随你意愿。”
栾廷玉带着条件加入,内心虽有几分勉强。
徐悟锋此举意在让他沉淀数日,再作定夺。
不必认为徐悟锋多此一举。
梁山众头领情投意合,若贸然接纳不情愿者,恐扰乱大局。
看似一时增强实力,实则埋下隐患,时间越长,隐患越深。
对于栾廷玉、扈家以及李家,徐悟锋皆持此态度。
试问宋江如原着般行事,岂会完全无视秦明等人的潜在威胁?
当下梁山正处奠基阶段,需保持队伍纯粹。
待日后逐鹿中原,那时广纳贤才亦不迟。
栾廷玉无话可说,唯有应允。
徐悟锋安置好栾廷玉后,金沙滩、黄云港、鸭嘴滩三处战场已被清理完毕,天色尚早。
众人奋战一夜,大获全胜,徐悟锋自不会亏待大家。
众人商议后,决定先休整半日,午后攻打独龙冈,端掉祝家庄。
想到原着中宋江攻破祝家庄所得五十万石粮,徐悟锋不禁心生艳羡。
虽现实情况或与原着不同,但祝家庄底蕴丰厚,所得必丰。
议毕,徐悟锋返回住处,见刘慧娘已醒,上前将她揽入怀中,问:“天刚亮,为何不多睡会?”
刘慧娘摇头道:“一夜足够,再睡怕是昏沉了。”
徐悟锋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额头,问:“可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刘慧娘犹豫片刻,说道:“官人,听说山寨捉了景阳镇的兵马总管,是吗?”
徐悟锋微笑道:“你是想让我放了云天彪?”
刘慧娘迟疑着道:“官人,云伯伯是我爹故友,能否莫为难他?”
徐悟锋爽朗笑道:“娘子有令,我岂敢不遵?这就吩咐人放人便是。”
刘慧娘惊喜地问:“相公,你当真要这么做?”
徐悟锋摇头道:“云天彪并非寻常之辈,加之寨中与祝家庄的旧怨,我本无意收降他。
原想将他软禁,但有娘子开口求情,放他又有何妨?”
“相公仁慈!”刘慧娘展颜一笑,依偎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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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泊岸边,数艘小船靠岸。
云天彪踏上陆地,仍觉难以置信,目光转向阮小二:“就这样把我放了?”
阮小二冷笑道:“还能怎样?若非嫂子出面,我家兄长断不会轻易放过你!”
云天彪疑惑道:“你家嫂子是谁?”
“姓刘。”阮小二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带领手下返回梁山。
“姓刘?!”
云天彪顿时明白,这定是失踪许久的刘广之女。
他心头一震,暗道此事须速告刘广。
叹气之余,他望了梁山一眼,翻身上马,直奔济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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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阳镇内,董平正率四五百残军休整。
探子回报,徐宁所率济州兵马及阳谷、寿张乡勇已撤离梁山。
董平心中明镜似的:徐宁必是许以重利才获准离开。
想到此,他的愧疚稍减。
然而此刻,董平更忧心的是战损惨重的郓州三千大军,如今仅剩数百人,如何向上司交代?败绩当前,他自觉郓州兵马都监之职难保。
董平满心懊悔,却忽忆及前些时日,他还曾扬言要荡平梁山,以彰显自己“双枪将”的威名。
人往往在伤痛未至时,难以体会其中滋味。
董平召集娄熊、谢德等人,商议如何向陈文昭交代战败之事。
此时,一名小校入内禀报:“禀告都监大人,景阳镇的云天彪已回。”
董平听闻微微一怔,随即勃然大怒:“好个云天彪!若非他昨夜守御不力,我军何至于惨败至此?居然还敢归来!”随即吩咐,“速将其押来!”
“遵命!”
若有人细观董平神色,会发现他除了愤怒外,竟隐隐透着一丝喜意。
这份喜悦源于什么?无他,背后替罪羊已现。
此役全军覆没,必有人承担罪责。
在董平心中,云天彪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董平倒并非全然归咎于云天彪,但他认定,若非云天彪未能守住黄云港,致使两千乡勇溃散、冲入金沙滩主寨,战局怎会如此迅速崩盘?以他的武艺,即便无法突破敌阵,全身而退应是轻而易举。
然而今日折损兵力、颜面尽失,皆因云天彪无能。
片刻之后,几名士兵押着云天彪入内。
只见他双手被缚,口中仍高声质问:“为何要抓我?为何要抓我?”
董平听罢怒火更盛,拍案而起,指着云天彪厉声道:“云天彪!只因你丢失黄云港,致我数万将士伤亡殆尽,你还有胆在此放肆?”
云天彪听闻此话,原本面色紫红,此刻愈发涨得通红,辩解道:“都监大人明鉴,实为四县乡勇不服从调遣,贼寇初至时便自行溃散,我竭力约束亦无果,这才酿成今日之祸。”
“放肆!”董平怒吼,“依你说来,全是他人的过错?莫非你云天彪毫无责任,只怪乡勇无能,配不上你的才能?”
云天彪还想开口,却被董平打断。
与此同时,另一消息传来:济州团练使徐宁率千人马,加上阳谷、寿张两地乡勇,虽有部分船只焚毁,但主营安然无恙。
“为何他人能守,而你云天彪独守不住?我听闻你向来智谋过人,勇猛无双,莫非都是虚名?”董平一番斥责让云天彪脸色铁青。
他心中明白,董平所言并非空穴来风,此次郓州之战失利,自己确实难辞其咎。
云天彪苦笑着低声道:“都监明鉴,此次失利全因末将失职,甘愿领罚。”
董平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他问:“自昨夜开战至今,你去哪了?为何此刻才归?”
云天彪答道:“敌寇突袭时,乡勇惊惧,将末将擒拿献给梁山。”
“活该!”董平暗骂一句,继续追问,“既已被擒,又如何脱身?”
云天彪解释:“梁山释放了末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一向冷酷的梁山竟会如此仁慈?
董平皱眉质问:“你一战败之将,有何资格获此优待?”
云天彪犹豫片刻后说:“那梁山首领念及与末将友人之女相识,故放我归。”
董平勃然大怒,手指云天彪喝道:“难怪黄云港溃败得如此惨烈,原来你果真与梁山有染!通敌叛国,该当何罪!”
娄熊与谢德面露惋惜之色,云天彪太过老实,董平稍加盘问便全盘托出。
如今不仅战败在身,还涉嫌通敌,即便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流放至偏远之地已成定局。
云天彪急切辩白:“都监明鉴,末将绝未与梁山勾结,请大人明察!”
“我明察个什么!你分明心怀鬼胎,我当初怎就没察觉!”
董平愤怒至极,大声呵斥:“来人!将云天彪拿下,押回郓州城,交给陈知州处置!”
“是!”
几名士兵迅速上前,不顾云天彪的苦苦哀求,强行将他带走。
与此同时,徐悟锋在休整半日后,命史文恭留守山寨,亲自率领亲卫营及鲁智深、卞祥、林冲、山士奇、薛永等人,带领近三千兵马奔赴独龙冈。
目前郓州兵马已败,济州、郓州两地再无梁山之患,只需除掉祝家庄的祝朝奉,将祝家庄彻底摧毁即可。
至于祝家庄的财富具体数额,虽有栾廷玉为庄内教师,但他也仅知祝家庄极为富庶,粮仓众多且储量可观。
然而具体数字,他无法提供,不过可推测这笔财富绝非小数。
此次对抗郓州官军,虽损失微乎其微,但收益颇丰。
单是缴获自官军的物资便极为丰厚,周边县城献上的钱粮亦是一笔不小的数量。
加上攻克祝家庄后的所得,梁山这次可谓是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