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打二百棍,每棍的力道二百斤,比昨日又增加了三十棍。
吕风疼的脑子昏沉,极力保持着体内气血的运转,不敢丝毫分心。
渐渐的,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被打了多少棍。
一众学员撑下来后,个个几乎虚脱,浑身紫红紫红的,好像煮的半生不熟的大龙虾。
然后被涂抹上青鳞卫特有的淬体液,顿时疼痛、燥热和清凉混为一体,瞬间激活了体内的气血。
众人连忙摆好站姿,开始极力运行体内的气血。
这个时候没人敢掉以轻心,因为在淬体液的作用下,此时运转血气,能够轻易的清除身体的暗伤。
否则,天天被教员虐打,就算能坚持下来,身体累积的暗伤,当时可能没事,以后能活多久,就是个问题了。
这时众人耳边,突然响起了田教头懒洋洋的声音,道:“今天是第十天了。”
“尔等记好了,百日基筑,这是青鳞卫入门的基础条件。”
“完不成的要滚蛋,后十名者也要滚蛋。”
吕风一边运行着气血,一边默默听着田教头的训导。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加入青鳞卫这批学员,是陈孝打过招呼的。
但是能不能通过考核,成为青鳞卫,还要靠他自己的本事。
他十分明白,如果自己连青鳞卫的考核都通不过,是没有资格跟随陈孝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在陈孝眼里,恐怕将一文不值。”
而一旦被赶出青鳞卫,他真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是死是生,都无法保证。
这种情况,不仅他有这种压力,而且其他人身上的压力,也并不比他小。
其他学员背后是一村一族的期望,若是被淘汰,灰溜溜的回去。
一想到那种场景,恐怕不仅仅是颜面扫地那么简单了。面临的压力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田教头说完后,收敛了笑容,目光扫过所有人,渐渐低垂,好似要睡着一样。
这时旁边有人附在他身边说了几句话,他才打起精神,道:“先查查。”
那人应和了一声,便离开了。
身上的疼痛、燥热和清凉感终于淡去,众人开始练习《轩辕五行诀》。
教员传授了前十八式,从一开始的站姿,到一招一式,十天下来,已经能看出众人的差距了。
气血雄厚者,招式连贯,一气呵成,打的是虎虎生威。
气血薄弱者,招式生涩,练习时难以为继,甚至出现身体损伤。
身境九层:气感、炼皮、炼肉、炼筋、炼骨、炼血、炼穴、炼魄、真气。
众人大部分都处在炼肉和炼筋这个层次。
之前吕风练习《斗字诀》,如同照本宣科,修炼之中,有太多不足之处。
没有师傅手把手的教导,对和错得不到纠正,就算练到死,只得皮毛,根本无法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幸好他成为了这一批的青鳞卫学员。
虽然之前的修炼他走了弯路,但是并没有误入歧途,不然一旦深陷其中,再想弥补悔改,那代价就沉重了。
这每日的棍棒打击身体,然后用淬体药液涂抹,不仅是清除暗伤,而且是重新对众人炼皮这一层的巩固和提升,同时加速炼肉这一层的进度。
每个人体内的气血量,有多寡之分,且层次不一。
吕风就发现,胖子张巍的气血量和他的身体是成正比的。
这十天高强度训练下来,张巍的身体不仅没有减瘦,反而体型增胖了不少。
但是他的身体一改当初的肥膘,而是变壮硕、精悍,变化之大,令人瞠目。
吕风一气打完了十八式《轩辕五行诀》,气血在招式的带动下,快速运转,气血生生不息,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在招式完成度上,和细节的把握上,他具有巨大的优势,这是靠梦境带来的,是他人无法比拟的。
听闻《轩辕五行诀》身境阶段一共有三十六式,田教头已经传授了十八个招式,并深入浅出的讲解了一招一式。
招式和气血运转的配合,是炼法,不仅可强身健体,而且能壮大血肉筋骨。
没有修炼过功法的普通人,抱起三四百斤的重物,手上只有几百斤的力气。
而修炼过功法的武者,仅仅在气感这一层,感知到气血,就能以意识推动气血运行,壮大自身,力气就可成倍提升。
达到炼肉这一层的武者,手里就有七八百斤之力,一拳打在普通人身上,非死即伤,能和山林中的野兽搏杀。
炼法对应的就是打法,就如同吕风看过的武侠小说中的武功一样。
而在这个世界,修炼体系更具体和详细,招式组合起来就是打法,无论是在爆发力和速度,还是打击力道上,成倍的提升,非常恐怖。
但他只听大家说过,却没亲身体验过。
如同吕风一般,一气打完《轩辕五行诀》十八个招式的学员,不在少数,有二十几人。
哪怕他有梦境相助,拼尽全力,也只得中等。若无梦境相助,他就算拼死,断无可能跨过中等。
他十分清楚,自己与其他学员的差距。
别人那是十几年不断积累的实力和经验,身后还有整个族村的培养。
他才练武多久?
此时训练场上,各个学员的修炼情况,不尽相同。
有些人练完之后,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十分疲惫的样子。
显然是气血再生速度,赶不上消耗的速度。
但是有些人练完后,甚至昏过去,气血消耗过度造成的。
至于其他人,差距就更大了,大多数只能停留在半途,要么气血难以为继,要么练习招式不对,离一气打完前十八式,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吕风经过十天系统的训练,在修炼《轩辕五行诀》的招式时,他感觉消耗的气血远远比《斗字诀》要少,而且气血在体内运转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气血和身体之间如何通过意识联系的,这个问题就像是博士论文,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学生,根本搞不懂。
教员的教授,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只知其然,至于“所以然”,根本就没有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