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意望着他眼底漫开的轻佻笑意,分明有什么混不吝的话,她赶紧伸出手,掌心翻转覆盖在他的唇瓣上,狠瞪着他的眼神:“好了,不许说了。”
祁砚琛眼角微弯,深挺的眉骨下,笑意像揉碎的星子淌进眼底。
他敛了敛眸,轻缓而温柔地动了动唇瓣,亲上了她覆在自己唇上的掌心。
那温热的触感,如羽毛轻拂,带着点微湿,惊得连枝意心弦一颤动,她下意识蜷缩了指尖,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手。
碍于后排有江婉音和蓉嫂在,她怒目圆睁,眼尾因为怒意泛起微微的红,脸颊上酡红未消失,却又染上一层愠色,只能无声地骂了句:“狗东西。”
祁砚琛敛着眸,笑得欠揍,像是在她的怒色里找到了别样的趣味。
连枝意感觉给了他名分之后,这狗男人越来越过分了。
她气鼓鼓地靠在椅背上,干脆不搭理他。
祁砚琛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她的侧脸,挺翘的鼻尖,线条柔美的唇微微抿起,泛着粉嫩色泽,即使在生气,那微蹙的眉梢和扑闪着眼睫的眸,依旧漂亮得勾人。
他好想亲她。
祁砚琛看了眼前方正在倒计时的红灯秒数,呼吸一沉,按捺不住心里的躁动,抬手按了下后排挡板按键:“阿姨,蓉嫂,打扰了。”
江婉音和蓉嫂:“?”什么打扰啊?
莫名其妙的两人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见,前排和后排中间响起了动静,紧接着一道挡板缓缓升起,彻底将他们隔开。
连枝意同样怔愣地望着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砚琛长臂一揽,整个人跌进他怀里,他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随之而来的是车载音响的音乐声。
连枝意:“?”
江婉音和蓉嫂:“??”
祁砚琛温热的掌心托住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的腮边,嗓音带着一丝暗哑:“宝宝,想亲你。”
连枝意:“???”卧槽你个mmp!
话还没骂出口,他的唇便覆了上来,轻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连枝意僵着脊背,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可在他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后,她所有的恼怒如冬雪遇暖,渐渐消融。
狗男人好会吻,撩拨的技巧也不知道去那个男模班进修的!吻得她色心上头,理智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
坏了!他的吻技估计专门冲她来的!
随着红灯秒数归零,绿灯亮起,祁砚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人模狗样地坐直了身体,面上恢复了云淡风轻之色,他降下挡板关停了音乐,启动车子后,语调平稳又带着点歉意地说:“阿姨,蓉嫂,刚刚我发现这车子挡板和音响有点问题,我调试来着,现在好了。”
江婉音和蓉嫂愣了半天。
真嘟假嘟?
两人看着连枝意泛红的耳尖和红肿水光的嘴唇,心照不宣地笑了。
连枝意的脸颊烧得通红,手指死死地抓着安全带,听着后排传来的轻笑声,她咬牙切齿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骂道:“祁砚琛,你此地无银三百两!”
祁砚轻舔唇瓣,似乎还在回味,有些意犹未尽地勾起唇角:“那实话实说?”
连枝意一下子就老实了。
——
两人在深城待了几天,这里气温舒适,出门也不用裹着厚重的羽绒服,更没人会对他们的关系说三道四,而且在妈妈身,连枝意别提有多舒心自在了。
这几天因为有祁砚琛在,蓉嫂都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逸。
毕竟连枝意的饮食,祁砚琛一手承包了,顺带她和江婉音也沾光。
这天,祁砚琛又在厨房给公主做午餐,连枝意因为前一晚熬夜追剧,被隔壁小韩播放的一部关于三代女性的托举与女性主义觉醒的故事感动地哭肿了眼睛,这会儿还没醒。
但一家四口,三个人乐意宠着她。
她睡得心安理得。
祁砚琛的午餐刚做完,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
他拧着眉出去开门,看到站在庭院外的那张脸时,轻啧一声:“周京珩,大中午的你狗叫什么?”
周京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跟二傻子似的嬉皮笑脸:“小琛琛,你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还骂我,好没良心。”
祁砚琛:“?”哪来的傻狗?
“开门开门,快给我开门。”
周京珩双手搭在院子门上,摇晃着,拖腔带调地撒娇:“赶紧的,我渴死了。”
祁砚琛慢慢走过去,多看他一眼都嫌弃:“你来这干嘛?”
“知道你做赘婿做得开心,不愿意别人来打扰,但我是真有事找你。”
祁砚琛走到门口,才看见他身后还有个人。
林舒窈困得要命,站也站不直,疲累地将脑袋靠在他的后背。
祁砚琛:“她这是?”
“哦,没事,昨晚追剧来着,没睡,今天又早起赶飞机。”
周京珩笑着解释。
祁砚琛:行,跟他家公主一样。
他开了院子门。
林舒窈终于打起精神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别墅和祁砚琛,自顾自地走进去:“一一呢?”
周京珩怕她精神不济,走路会摔倒,跟在后面小心照料。
进了里面后,恰巧连枝意起床下楼,看见林舒窈:“窈窈?你怎么来了?”
林舒窈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嘻嘻,想你了呗。”
连枝意扶着她走到餐厅入座。
今天家里就只有她和祁砚琛,江婉音和蓉嫂出门找在这边认识的小姐妹聚会去了。
“昨晚你分享给我的剧,给我看得,差点没哭死我!”
“是吧,太好看了。”
两个女孩津津乐道地聊起那部韩剧。
而祁砚琛把饭菜端上了桌,周京珩忍不住惊呼起来:“卧糟,你做的?”
祁砚琛睨了他一眼:“不然?”
“肯定是你偷偷叫的外卖,然后装到盘子里的。”
周京珩才不相信金尊玉贵的祁大少爷会做饭,从小家里保姆佣人一大堆,他又没去新东方,这堪比星级饭店大厨的水平能出自他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祁砚琛才懒得辩解,给连枝意盛了一碗撇过油的菌菇排骨汤。
周京珩看着那热气腾腾,滋补鲜美的排骨汤,这会儿已经饿了,赶紧把碗伸了过去:“我也要。”
祁砚琛没好气地道:“要喝自己点外卖去。”
周京珩也没什么骨气,双手举着碗撇了撇小嘴,一副委屈的可怜样:“祁大少爷,求您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