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也许不是指错路那么简单,但眼下困在这里还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雨越来越大,没有停的意思。
祁砚琛在山洞里找到了些干枯稻草和树枝想生火,摸了摸口袋却没带打火机。
连枝意静静地看着他,淡定地从口袋里拿了个打火机出来,点燃稻草,费了点功夫总算把火生了起来。
暖橙色的火光映照在两人的脸庞上,烤了一会儿,身上的寒意消退了不少。
折腾了这么久,连枝意的肚子空空如也,她按着胃部的不适,想到祁砚琛的胃不好:“你来的时候吃东西了吗?”
“你饿了?”
祁砚琛挨着她坐下,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里给她揉搓着:“你等我一会儿。”
连枝意看着他起身以为他要出去找东西吃,刚想开口劝阻,只见他把手探进口袋里,随后拿出了两个土豆?
土豆表面沾着些许泥土,连枝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是意外,她轻笑:“帮人家挖土豆怎么还昧下两个?”
祁砚琛嘴角上扬,山洞中,火光摇曳,映着他的笑十分温柔:“框里装不下,阿珩说不能不带,往我口袋里塞的。”
祁砚琛将土豆表面的泥土处理干净,然后丢进火堆里,他屈膝半蹲在火源边,眼神专注,小心翼翼地照料这唯一可以果腹的食物。
“烤熟就能吃了,你忍一忍。”
连枝意弯腰,手肘撑在膝盖上,将脸埋在手心里,等美食出炉。
她看着祁砚琛问:“你还没说怎么找到我的呢?”
祁砚琛用木棍拨弄着柴火,笑了笑:“刚开始在村里没找到你,想到在你的外套口袋里放了定位器,就找过来了。”
定位器?
连枝意愣了下,随即想到口袋里的胸针。
她将胸针拿出来,原来鸟的眼睛在闪光,是因为里面装了定位器啊!
“是这个吗?”
她把胸针举到他面前问。
祁砚琛点了点头:“嗯,来之前我就查过,这里地处偏远,信号也不太好,我怕你会遇到危险,怕我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让祁煜弄来了这个。”
连枝意讶然:“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怎么一开始不跟我说?”
祁砚琛回过头来,静默两秒后薄唇轻启:“我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想杜绝任何发生的可能,不告诉你,是不想你觉得我居心不良,想用这个东西监视你,多添烦恼。”
这人好像把她说得狼心狗肺一样。
她哪会那么不领情嘛?
短暂的否认后。
好吧!要是一开始知道他在自己的口袋里放了定位器,她的确会不领情!
狗男人,是不是在她心里也装了监控了?
“土豆好了。”
祁砚琛盯着火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用木棍将土豆从火里扒拉出来,因为太烫的缘故,他拿在手里来回倒腾了几遍,终于剥来了土豆的外皮,快步走到连枝意的面前,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吃吧。”
为了避免她被烫到,他还特地摘了两片树叶包裹着,递给她时贴心地吹了吹热气。
连枝意此时饿极了,闻到烤土豆的香气,顾不上什么矜持客气,直接拿过咬了一口,软糯香甜,在这寒冷的雨夜,能边烤火边吃土豆,暖意瞬间从舌尖蔓延到心窝里。
祁砚琛:“怎么样?”
“好吃。”连枝意吃得满足,露出赞许的笑容:“祁砚琛,你居然连土豆都烤得这么好吃。”
“是你饿了。”
“才不是,要是我肯定会烤糊,你这个火候刚刚好。”
连枝意正在享受烤土豆大餐。
山洞外又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
她刚被这雷声吓到,身体本能地瑟缩起来,就在她惊恐之时,一双温暖宽厚的手覆上了她的耳朵,恰到好处地隔绝了骇人的雷声。
连枝意身体一一僵,偏头看去对上祁砚琛那双深邃的眼眸,听到他说:“不怕,我在。”
她想到高中时,有一次下午上自习课,也是这样天雷滚滚的恶劣天气。
连枝意正带着几个同学在后面的黑板上画板报,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她们必须在放学前完成。
狂风暴雨猝不及防地袭来,教室里的灯忽明忽暗,电路出现了问题。
刹那间,整个教室陷入黑暗。
一道道雷声无情地劈下来。
她当时站在黑板前,人都吓傻了。
因为她从小就怕打雷,怕得要命,怕到腿软不会走路。
恍惚恐惧间,也是这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帮她隔绝了可怕的雷声。
他说:“别怕。”
黑暗中,祁砚琛近在咫尺的气息渐渐抚平了她慌乱的心,好像从那刻起,她心里的那份青春萌动越来越深了。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话,同样让她安心,而陪在她身边的还是那个人。
连枝意的心像是被这场不停歇的大雨再次润湿了。
许是青春回忆翻涌上来的触动,或是山洞里噼里啪啦的火焰声刺激着她的神经,又或是祁砚琛的那张脸,那双眸太勾人。
连枝意鬼使神差地丢掉手里快吃完的土豆,捧上了他的脸吻了上去。
鼻尖袭来了一股玫瑰清香和烤土豆的浓郁醇厚香气,祁砚琛的瞳孔微张。
眼前的女人正抱着他的脸啃他的嘴巴?
他的胸口像被火焰烫了下,单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寻得一丝空隙:“连枝意,你不会是土豆没吃饱,想再吃了我吧?”
连枝意的唇角微微勾着,眸光潋滟:“祁砚琛,女人在吻你的时候,不要那么多废话,会扫兴。”
祁砚琛放在她后脑勺上的手指泛着滚烫的温度,喉咙不自觉地滚动,抿着唇笑了下:“那我加倍补偿你。”
他直接扣紧了她的后脑勺把她往自己面前带,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急不可耐地吻上去。
空气稀薄,呼吸急促,情难自抑。
在这一小方天地里,迎合着雨声,喘息不间断。
祁砚琛的吻化作一道道电流,侵占了她的全身,酥软颤麻。
连枝意简直要软得要瘫倒。
祁砚琛的手牢牢地托举着她的腰,不够,吻不够......
爱意涌动,暧昧拉丝,这在户外,还是无人的山林里,刺激疯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连枝意彻底沉沦进他给的深情中。
祁砚琛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视线看她的爱意极为粘稠,嗓音好听到过分得性感低哑,又带着点祈求的味道:“一一,回到我身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