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意摘掉手上干活的白手套,一张小脸被太阳晒得微微泛红,她今天没有化妆,完全素颜的状态,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像是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澄澈的光。
那张脸美得动人心弦,让人挪不开眼,即使是面无表情但透着风情万种。
慕叙白一直知道她的容貌超凡脱俗,但都选择不在意。
因为这样的连枝意让他总有种高攀不上的自卑感。
“慕叙白,我们就算产生不了爱情,但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说的话向来说到做到。”
“你现在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再说吧。”
“姐姐,我和叙白哥等着你,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承诺。”
蓝可馨迫不及待地叮嘱,她很是兴奋,终于让连枝意开口主动退出他们这段三角关系了。
“叙白哥,我们就相信姐姐吧,再说了,姐姐的容貌和能力都那么出众,岂是慕氏能容纳得下的?”
连枝意不想在这里听她阴阳怪气的嘲讽,直接走开了。
慕叙白的心却乱了,更有种不安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回到前屋,连枝意刚进门就遭到了慕老太太劈头盖脸的谩骂。
“都是你!每次你来,我们慕家都不能安生!”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的叙白?”
“我说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连家都把你赶出去了,一个登不上台面的野种就想赖上我们慕家不放了是吧?”
慕老太太言辞犀利,说起话来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朝连枝意刺过去:“哎哟!我们慕家真是造孽了哦!要把你这种女人娶进门来,真是家门不幸!”
“你那个妈不守妇道,生出你这个令丈夫蒙羞的野种来,谁知道你有没有遗传她的坏基因!我们慕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你缠上!”
连枝意忍了半天的火气因为她侮辱江婉音而全部爆发:“慕老夫人,你说我母亲不守妇道可有真凭实据?要是拿不出就是空口污蔑,肆意诋毁,您才是为老不尊,惹人笑话!”
“反了天了!谁给你这臭丫头的胆子敢这么跟长辈说话?没教养的东西!你妈妈是不是没有教过你要尊敬战长辈?”
慕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双手拄着拐杖,大力地砸了下地板。
连枝意不卑不亢,目光如炬,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妈妈教我尊敬长辈,那也得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她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了些笑意:“至于您,明显不是。”
慕老太太瞪大了眼睛,顿时火冒三丈,拄着拐杖气势汹汹地上前,举起巴掌想挥过去,嘴里叫嚷着:“反了反了!我今天就替你妈好好教训你怎么做人!”
在她要靠近时,连枝意反应机灵,快一步闪到了一边。
慕老太太扑了个空J,偏偏脚下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整个人向前倒去。
原以为要摔个狗啃泥,好在进来的慕叙白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受了惊吓的慕老太太在孙子怀里大口喘气:“哎哟,要摔死我老婆子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想摔死我啊!”
紧接着委屈地叫喊起来:“叙白!我的乖孙子,你要为奶奶出气啊!”
慕叙白一脸紧张:“奶奶,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的老腰!我的老天爷啊!都是她,你帮我教训她!”
慕老太太边喊痛边指着连枝意,怒不可遏。
连枝意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老太太胡搅蛮缠。
慕叙白恼了:“连枝意!我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便,你干什么非要气她?还害得她险些摔倒?”
“慕叙白,你有没有长眼睛啊?明明是你的好奶奶口出恶言,污蔑我妈妈还要来打我,我为了自保何错之有?”
连枝意毫不示弱,人不是年纪大就有理。
蓝可馨见状柔柔弱弱地开口“姐姐,我们做小辈的,就算长辈说话说重了,也不该跟她顶嘴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承担得起?”
说完还露出了很担忧的神色:“奶奶,我替姐姐跟您道歉,您不要生气了。”
慕老太太冷哼一声,看向蓝可馨时,脸色柔和了些:“可馨丫头,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善良可爱,惹人喜欢的,跟你没关系,你用不着替那个没教养的东西道歉。”
“奶奶心疼你都来不及,在奶奶心里啊,你才是我们叙白最合适的未婚妻人选。”
蓝可馨羞羞答答的表情,言语上倒是很谦虚:“奶奶,别说了,我怕姐姐不开心。”
连枝意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蓝可馨这套行云流水的心机婊大法她永远都学不会。
“你有什么资格待在我们慕家?滚出去!”
慕老太太对她下了逐客令,连枝意抬起脸想说话。
程澜芳匆匆下了楼,来到几人面前,一把握住了连枝意的手:“谁都不能赶一一走。”
“妈,昨晚不是您让我邀请一一来家里吃饭的吗?”
“哼!我让你叫她来是为了把她和叙白婚约的事说个清楚,这门亲事我绝不同意!叙白要是想订亲,人选只能是可馨,我希望她不要纠缠,有点自知之明自己退出。”
程澜芳面色冷肃:“妈!婚姻之事岂可儿戏?外人都知道一一是叙白的未婚妻,我们不能出尔反尔!”
慕老太太顿时腰不酸腿不痛了,站了起来:“阿芳,我还活着!慕家就轮不到你作主!”
程澜芳也不是个软柿子:“叙白他爸临终前,把慕家和您托付给了我,我就有这个权利,况且我才是叙白的妈妈,他的婚事我作主,您老年纪大了,该颐养天年,这些事就别管了。”
“你!你!”慕老太太看着不容置喙的儿媳妇,人又气得情绪不定:“你想忤逆不孝不成?你欺负我没有儿子撑腰要造反?”
“妈,我敬重您是我的婆婆,但不代表您可以无理取闹。”
程澜芳不想多说,直接让慕叙白把老太太送回了房间。
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老太太哭天撼地的声音,无非是对逝去的丈夫和儿子诉说着自己的不易还有儿媳给她受的气。
对于这些,程澜芳显然习惯了。
“一一,今天委屈你了。”
“芳姨,我先走了。”
“饭还没吃呢。”
程澜芳想挽留她:“一一,我代奶奶跟你道歉,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会的。”连枝意安抚她:“刚好明晚要去参加瑞晟的晚宴,我得回去准备下。”
程澜芳让人拿来了个礼盒交到她手里:“一一,这是我给你明晚准备的礼服。”
连枝意推辞道:“不用了,我有衣服穿。”
程澜芳坚持把礼盒塞到她手里:“听话,拿着,一定要穿,瑞晟的晚宴不是寻常晚宴,打扮得漂亮一点,也好让他们看看我们musae品牌的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