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经理带着人推开办公室的门。
只见,崔聿蘅坐在老板椅上,江凝笔直站在对面。
眼见有人来,崔聿蘅抬起手朝着江凝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待人走后,他才开口:“赵经理,是工作太闲没事干,改做迎宾了吗?”
赵经理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怎么说自己年纪阅历摆在这,他就这么下自己面子?
但又快速忍了下来。
另外两位董事会的人,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听老赵说,你迟迟不跟篮天签定合同,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你不是去过蓝天了吗?这不是明摆的肥羊,你不吃,有的是人吃。”
崔聿蘅看了眼这两老头:“急什么?”
赵经理冷哼一声:“小崔总,董事会也是为了我们公司好。毕竟蓝天的条件摆在这,多少人虎视眈眈。还是早些签约,比较安心。”
说罢,赵经理认真观察他的神色。这本就是为了他专门下的套,苦等他来钻。结果脚步就停在洞口,久久不踏进来......
“赵经理这么急,不然以你的名义去签?”他斜眼看了赵经理一眼。
赵经理心里一惊,他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了吧?只能讪讪一笑:“小崔总真会说话,不过,还是早些签了合同比较好。老崔总也是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让你跟何氏联姻呐。”
“哦?赵经理怕是忘了,现在盛星是我在掌权。”崔聿蘅眼神锋利,锋芒毕露。
连带着坐着两个老头子都不由得正了正神色,这小子年轻,年轻有年轻的好处。能跟上这个时代的潮流,知道现在的消费者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同时也有坏处,年轻气盛,惹毛了他,做事不计后果。单单这股狠劲,让人厌他,也让人怕他。
两个老头,互看了一眼。
商人利益至上,只要崔聿蘅能给他们创造利益,共赢就行了。
至于是跟蓝天,还是什么白天,黑天的,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今天主要是听老赵一顿猛的卡卡卡分析,他们意识到会损失很多钱,这才急冲冲跑上来。
“聿蘅,我们也是担心你年轻,分不清轻重。”坐在对面的老头,语气便缓了下来。
“两位叔叔放心,我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过程你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凡事我心里都有数,两位就稳坐钓鱼台,坐等分红吧。”
两位一听,顿时露出了笑脸。
“果然,虎父无犬子啊。我看聿蘅,比他老子年轻时还有魄力。”
“可不是,就接手这两三年。年年都利润翻高,红利也比之前翻了两翻。”
一句话,瞬间将他们给哄好。
崔聿蘅挑起嘴角轻笑一声,董事会几个老东西罢了,手头上的股份加起来都没他现在手头上的多。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他还没坐上这把椅子前,早就暗中打探他们的底细。
把他们命脉拿捏的死死的。
就像对面坐着这位年纪长一点,瘦一点的。比曹贼还恶心,年轻的时候霸占了自己的嫂嫂。以至于让他的哥哥,给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而另一位就更搞笑了,家里女儿正妻所生。另一栋养着二奶,生了个私生子。双方都知道,和睦相处。但是,他那私生子可不是他的亲儿子,要是被他知道了,可想脸色有多好看。
他又是个重男轻女的,接着他正妻知道了,那么更有好戏看了。
活到这个年纪,有什么比子嗣更重要的呢?
他挑眉一笑,当然,他们年轻时仗着有点钱,为所欲为,破事可不少。挑挑拣拣,总有一件能让他们死。
自己真到了犯了众怒最糟糕的境地,整个公司,这些老东西一个都逃不掉,都得给他陪葬才行。
.......
到点了之后,崔聿蘅走出办公室。
看了眼江凝的工位,空空如也。摇头失笑,这家伙跑得比谁都快。
江凝打完卡,便随意找了家公司附近的火锅店。
点好单,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在附近吗?”
“在。”电话那头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进来吃饭。”江凝环顾下四周,这个点上班族都下班了。店里反倒没什么人,中午人数最多。
“这不合规矩。”那头语气冰冷,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又没说不让你吃饭。快点,点的比较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说罢,便挂了电话。
片刻后,服务员上好汤底,推着小餐车上了菜。
门口才走进,穿着一身黑的男人。目测身高至少185以上,戴着黑色口罩,还有黑色鸭舌帽。目标明确的坐在江凝对面。
“你这样不是更引人注目?”她头顶三个问号。
“习惯了。”声音沙哑中带着力量感。
江凝点点头:“理解,工作服嘛。”
男人将帽子摘掉,一头到眉毛处蓬松的碎发,而下首则是一双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就像一匹狼。只看一眼,就觉得被盯上。
“不摘口罩怎么吃?”
男人微微一顿,随后摘掉口罩。
一张很有攻击性的脸,轮廓分明,最令人注目的是他眉毛尾端,有一条从额头延伸下来的疤痕,目光大概3-5cm左右。
男人自顾自的用公筷下料,对江凝的审视,视而不见。他们这一行的,能好好坐在饭桌上吃一饭,难上加难。
江凝倒了杯茶,朝他方向推了推:“那几个人呢?”
“送进警局了。”他将牛肉丸下到辣汤里,猪脑,猪肝,鸭肠一股脑的全放进去。
“你会不会吃,不知道先烫一份,吃完再下啊。等下捞起来都老了.....”江凝一脸肉痛看着锅里的肉。
在拿起漏勺,掐着火候捞出放进他的碗里。
男人有些无措,他们鲜少出来吃。而且时间也不允许,自然是一股脑的全下下去,比较快。
“招出幕后指使了没有?”她拿着漏勺,看着锅里的肉,并没抬头看他。
男人也低着头,看着她烫的肉,心里默默将她的手法记了下来:“招了,是个外国人,叫什么安德下的单。”
江凝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安德?
这不对劲,自己跟他无冤无仇。退一步说,他们应该算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才对。
要是杀楚叙白,那更没必要。
楚叙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手上没权,最多有些破钱,跟安德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那么……他下单的目的是什么。
坐在江凝对面的男人,一心干饭,已经将烫好的全扫空,抬手又开始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