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对你有过别的情感,”凌言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自始至终,只有师兄弟的情义。既无偏私,何谈负你?”
“同门情谊?”凌羲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笑出声来,那笑声震得泉池里的水花都在颤,“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同门情谊!”
他忽然俯身,一手捏住凌言的下巴,强迫他看向水中——泉底的金光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凌言赤着的肩背浸在水里,伤口的血晕开,与漂在水面的莲瓣缠在一起。
“师兄要不要看看,你现在是何模样?”他的指尖划过凌言的锁骨,“嗯?我的好师兄,你如今可是赤身裸体,与我一同泡在这池子里。这也是你说的同门情谊?”
“你已经神志不清了!”凌言猛地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公孙流玉的债,凌霄阁的怨,你冲我来便是,何必用这些浑话玷污……”
“对,我确实神志不清了。”凌羲打断他,眼底的疯狂烧得更旺,他抬手抚上凌言的脸颊,指尖的血蹭在那苍白的皮肤上,红得刺眼,“我早在十年前,剖心取血替你解禁锢时,就疯魔了,不是吗?”
他凑近,呼吸喷在凌言的唇上,带着血腥与药香,“可那又如何?疯了才好,疯了才能无所顾忌。”
话音陡然转厉,像淬了毒的刀:“你在意的镇虚门,我会亲手毁了。你的好徒儿霍念,那个总跟在你身后喊‘师尊’的小崽子,你的沈澜弟弟,那个柔柔弱弱的医者,还有你新收的小徒弟柳文昭,连剑都握不稳的毛头小子,更别提那个护着你的霍衍宗主……”
他一字一顿,像是在数着待宰的羔羊:“镇虚门上下五千余人,一个都跑不了。而且——”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凌言骤然煞白的脸,笑得残忍,“会让苏烬亲手屠了他们。让他用那双你说过‘不染尘埃’的手,沾满你在意之人的血。”
“你敢!”凌言猛地抬头,凤眸里的红血丝爬满了眼白,像燃尽的灰烬,“凌羲,你恨我,冲我一个人来!别累及无辜!他们是我……”
“是你想护的人,对吧?”凌羲轻笑,抬手抹去他眼角沁出的湿意,指尖冰凉,“正因为是你想护的,我才要毁得干干净净。我倒要看看,最后谁能救你。”
他忽然松开捏着下巴的手,转而揽住凌言的腰,将他往泉中心带了带。温热的泉水漫过凌言的胸口,那些未愈的伤口浸在水里,传来又麻又痛的痒,像有无数小虫在啃噬。
“不过……”凌羲低头,鼻尖蹭过凌言的耳垂,声音忽然软下来,带着黏腻的狎昵,“我们之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呢。”
他的手顺着凌言的腰线往下滑,指尖碾过那片绷紧的肌肤,眼底的疯狂与欲望交织,像暗夜里燃烧的鬼火。
泉池里的灵莲被水流冲得摇曳,花瓣落在凌言的肩头,沾着血,像一朵开到极致的孽花。
“放开!”凌言猛地发力,被反绑在身前的手腕剧烈挣扎,粗砺的绳索早已磨破了皮肉,此刻更被他挣得血珠涔涔,顺着小臂滑进水里,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他的脊背撞在凌羲的胸膛上,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未愈伤口的温热,还有那紧绷如弓弦的肌肉——那是随时准备扑噬的野兽才有的姿态。
“挣扎什么?”凌羲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后,“师兄忘了?方才你说,恨我冲你一个人来。”
他轻笑着,另一只手按住凌言乱晃的肩,将他死死锁在怀里:“现在,我不就只对着你一个人吗?”
凌言的呼吸粗重起来,胸口起伏着,泉水被他挣扎得哗哗作响,肩头的灵莲花瓣被搅得零落,混着血珠漂散开,像被撕碎的锦缎。
“凌羲!”他嘶吼出声,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要的是报复,是折磨,我给你!但你先放开我——”
“给我?”凌羲低头,咬住他颈侧的皮肉,力道狠得像要撕下一块来,尝到血腥味时才松口,看着那片肌肤迅速泛起青紫的齿痕,眼底的欲望烧得更烈,“师兄以为,这样就算给我了?”
他的手猛地攥住凌言挣扎的手腕,将那道渗血的伤口按在自己心口的旧疤上,让两人的血混在一起,滚烫地烙在彼此的皮肉上。
“你的痛,你的血,你的挣扎……这些都不够。”他的指尖划过凌言的小腹,带起一阵战栗,语气里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
“我要的,从来都是完完整整的你。从地牢里那捧暖炉开始,从你蹲在我面前说‘别怕’开始,我要的就只有你。”
凌言的挣扎忽然顿住,他偏过头,瞪着凌羲,凤眸里的红血丝几乎要裂开:“你这是强盗逻辑!疯话”
“疯话又如何?”凌羲笑得愈发肆意,温热的肌肤彻底贴上凌言的后背,“强盗要抢的东西,从来不会问该不该。”
泉水被两人的动作搅得翻涌,池底的金莲被冲得东倒西歪,几片残破的花瓣粘在凌言的腰侧,被血浸透,红得像燃着的火。
凌言的手腕还在渗血,发带早已被血浸透,可他再怎么挣,也挣不开那道铁箍般的禁锢,只能看着凌羲的手顺着水流往下,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碾过他紧绷的肌肤。
“师兄,别费力气了。”凌羲的吻落在他的后颈,“今日这池温泉,要么成你的刑场,要么……”他顿了顿,指尖猛地用力,换来凌言一声压抑的痛哼,“……成我们的床榻。”
“畜生!”凌言的声音劈碎在水汽里,带着泣血般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砸向凌羲。
“畜生?呵呵……那师兄今日,不也得跟畜生一同浸在这池子里么?”
他说着,指尖猛地扯断了绑着凌言手腕的黑色发带。那发带早已被血浸透,松开的瞬间,两道深可见骨的红痕赫然暴露在水汽里,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顺着皓白的腕子往下淌,滴在泉水中,晕开一圈圈破碎的红。
凌言的手腕一松,下意识便要挥拳砸向身后的人,却被凌羲早一步钳住。他的手被攥得生疼,凌羲的指尖摩挲着那道渗血的伤痕。
“看看你这腕子,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偏生被勒出这么丑的印子……”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凌言腕间那串灵石手链上。
那手链是用七彩灵石串成的,温润剔透,此刻被泉水浸得发亮。
凌羲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却又在下一瞬燃起更烈的妒火。他猛地抓起凌言的手腕,将那串手链凑到眼前,指腹狠狠碾过冰凉的灵石,几乎要将其捏碎。
“这手链倒是别致。”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刺骨的嘲讽,“还有你耳上这坠子——”他另一只手忽然抬起,指尖勾住凌言耳后的银坠。
“又戴链子又戴坠子,师兄倒是……对他雌伏得挺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