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舟腰肩挂着白玉水壶,离仑后背别着拨浪鼓。
离仑:“才过去几年,人间变化就这么大了……”
与此同时,与世无争的晓峰村被妖怪发现,并被屠灭,白蓁蓁死里逃生躲过一劫。
小小的湖水中,一截耀眼夺目的鱼尾拍打着水花,水花四溅撒向岸边。
此时的白蓁蓁已经是二十岁,绝美的容颜在水面中若隐若现。
瀑布似的长至脚踝的蓝发,冰肌玉骨之姿,从水中浮出身影,捣腾一阵后,美人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人。
“阿娘,我会给你报仇的……”
缉妖司指挥使范瑛之义女文潇,捕获在天都诈骗作乱的讹兽,路遇崇武营。
崇武营以缉妖司颓废多年、无权管辖妖兽之事为由,令文潇交出讹兽。
二人交手,文潇为保护讹兽受伤,而讹兽也死于崇武营的诛妖箭下。
同时,缉妖司迎来了一名化名为赵远舟的极恶妖兽,朱厌。
却一直被崇武营从中作梗,向王尚未首肯,特地前来,欲与缉妖司合作。
协助侦破近期轰动天都的涉及八十一条人命的【水鬼抢亲】案。
为获取信任,赵远舟自请下狱。
文潇回来,在地牢见到正在越狱的赵远舟。
两人试探较量一番,最终赵远舟自行回到狱中。
文潇觉得赵远舟异常熟悉……
文潇:“唤灵散困不住他太久,赶紧把他送回地牢去。”
八年前,赵远舟杀害缉妖司统领卓翼宸父兄,卓翼宸身为冰夷族后人,手握斩尽天下妖兽的冰夷神器【云光剑】,欲杀赵远舟替父兄报仇。
交手后,卓翼宸却发现如今的云光剑还无法杀死赵远舟,反被赵远舟戏弄一番,后被缉妖司副指挥使司徒鸣制止。
赵远舟表明来意,他得知缉妖司上书奏请朝廷重建。
卓翼宸:“地牢……困不住他,他刚从那边跑出来。”
文潇“是吗?”
文潇:“那你就用刀一直划拉他。”
赵远舟:“哎!别别别,别划拉我,我自己回去,我保证不跑,我自己回去。”
赵远舟:“谢谢。”
翌日……缉妖小队会面……
卓翼宸:“你好。”
白玖:“嘿嘿,你好。”
文潇:“裴大人,你来了。”
文潇:“裴大人,我给介绍一下。”
文潇:“这位是新来的医官白玖。”
白玖:“姐姐好,以后就要劳烦姐姐多关照了。”
白玖的这番话语,却让裴思婧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裴思婧:“别误会,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我是来还这块令牌的。”
裴思婧:“一个极恶之妖说的话,我并不相信。”
“不相信就对了。”
“缉妖司的人出来”
闻言,卓翼宸拿起云光剑迅速站了起来,赵远舟也紧随其后。
甄枚:“卓大人现在威风凛凛,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甄枚:“当年缉妖司被朱厌杀得溃不成兵,是崇武营临危受命,守卫了苍生。”
甄枚:“怎么,不记得了?”
文潇:“崇武营在缉妖一事上心狠手辣,粗暴凶残,甚至伤及无辜人命,有悖律法,早就不应该让崇武营独断专行。”
甄枚:“妖生性残暴,为免除后患,自然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范瑛:“那崇武营私建地下黑市,买卖妖兽皮毛骸骨,牟取暴利,并以猎妖为名强征壮丁,强占民宅,这些向王殿下都知道吗?”
甄枚闻言,一抬手,弓箭手立即搭起弓箭,甄枚则点燃火折子,将箭锋点燃。
文潇:“甄枚大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想杀人放火不成?”
甄枚:“缉妖司年久失修,天气燥热,引发山火,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卓翼宸闻言,拔出云光剑,将燃着火苗的箭斩断。
赵远舟:“想烧缉妖司,问过我了吗?”
甄枚:“你什么东西?”
赵远舟:“妖。”
甄枚:“妖,那更该死。”
赵远舟:“逆。”
赵远舟:“忘了告诉你,我是心情不好,就喜欢杀人泄愤的那种妖。”
范瑛:“赵远舟,冷静点。”
吴将军:“范大人,手下留人啊。”
甄枚:“吴将军,你怎么来了?”
吴将军:“范大人说给向王准备了礼物,我自然是来替向王亲自迎取。”
范瑛:“八年来,崇武营为猎妖所杀无辜之人,近七百人,名单及相关证据皆在此处,请大将军过目。”
吴将军拿过名单,将其烧掉:“这份大礼我替向王收下了,向王已经明白缉妖司意图重振的决心,同意你们接替崇武营彻查水鬼凶案了。”
吴将军:“缉妖司在此向向王请命,彻查水鬼凶案,不可伤害百姓,不可怠慢懈惰。”
“缉妖司当全力以赴,侦破此案,还劳各位签字画押,我好带回去给向王有个交代。”
卓翼宸收起云光剑,走上前,画押,文潇亦紧随其后。
吴将军:“卓大人身后还有人吧?”
白玖也走上前画押。
吴将军:“还有人呢?”
黎清阮从房顶飞到众人面前,也画了押。
吴将军:“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甄枚:“她就不要了吧,刚刚听她说,她拒绝加入缉妖司。”
吴将军:“缉妖司果真无用,连我们崇武营不要的狗,都瞧不上缉妖司。”
裴思婧闻言,立即走上前,画押,画完后,拿起卷轴,嘲讽道:“你们听见有狗叫吗?有点吵啊。”
吴将军闻言气得转身就走。
卓翼宸:“终于走了!”
赵远舟:“是啊,可惜崇武营的罪证被烧了。”
卓翼宸:“真正的罪证,早已于前一日由阿阮秘密送到丞相那里了。”
卓翼宸:“若有一日真要问罪,丞相自有定夺,水鬼一案,调查机会得来不易,缉妖司能否重建,这一战至关重要。”
卓翼宸:“赵远舟,你最好别耍花样。”
赵远舟:“小卓大人,相信我!”
卓翼宸:“做梦去吧。”
—屋内——
卓翼宸给几人发了水鬼案的卷宗。
卓翼宸:“这是水鬼案的卷宗,大家先看一下。”
卓翼宸趁着几人看卷宗的间隙,下意识看向刚刚签下的卷轴,发现了不对劲,不禁想起之前画押时,听到的话。
卷轴上突然出现了几行原本没有的字。
文潇:“这不是墨,是血,孟极的血。”
“大荒有兽,其名孟极,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善隐身,死后方会显形。”
黎清阮:“缉妖司保证五日内侦破此案,特此立下军令状,五日不破,视为渎职,画押之人,自刎谢罪。”
与文潇异口同声,同时念道。
文潇:“缉妖司保证五日内侦破此案,特此立下军令状,五日不破,视为渎职,画押之人,自刎谢罪。”
白玖:“若是五日之内破不了,那是不是……”
赵远舟:“会掉脑袋哦。”
卓翼宸:“你没有签字画押,当然可以说风凉话。”
赵远舟·:“谁说我没签,我也签了,签得另一份而已。”
文潇:“我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赵远舟:“什么意思?”
文潇:因为……
黎清阮:“因为上面根本不止文潇二字。”
文潇:“小阮,我……”
黎清阮:“而那契约上面还有一条,是提前用孟极的血写上去的。”
文潇:“是。”
黎清阮:“三,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赵远舟必须第一时间保护黎清阮,否则将立即魂飞魄散。”
文潇:“是。”
裴思婧:“你怎么知道,她写的什么?”
卓翼宸:“阿阮与文潇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两人的思绪紧紧相连。”
“一直以来,她们都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对方心中所想。”
“就像风吹过湖面,涟漪彼此交融,无需言语,便已了然于心。”
“她们之间的这种默契,早已超越了寻常的理解,成为了一种心灵感应。”
赵远舟:“所以,文潇死了,我并不会死,但黎清阮死了,我便一定会死。”
文潇:“是。”
赵远舟:“为什么要这么做?”
文潇:“苍生可以没有文潇,但不能没有黎清阮。”
黎清阮:“但黎清阮不能没有文潇。”
说完,便拂袖离开。
文潇:“小阮!”
赵远舟:“完了,先斩后奏,生气了。”
赵远舟话音刚落,文潇便猛地抬眼瞪向他,眸中怒火翻涌,毫不留情地低声喝道:
“你闭嘴!谁让你提的?”
那语气像是压抑着千钧重的不满,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忽视的愠怒,让人不由得心头一凛。
白玖蹦蹦跳跳:“咦,啥味啊?”
卓翼宸:“这里是第一桩水鬼抢亲案发生的地方,天都一位富商的千金,由此嫁去外地。”
文潇:“这么重的鱼腥味。”
白玖闻着鱼腥味,忍不住 跑去另一边吐了起来。
裴思婧靠在一棵大树旁,递给白玖一颗橘子。
白玖:“不用了,我没胃口。”
裴思婧:“闻一下,反胃会好一些。”
白玖拿过橘子闻了闻。
赵远舟伸出手施展妖力,想要感应出什么。
这时云光剑的剑身也开始发光。
黎清阮腰间的般若浮生铃开始发光,并且不停地晃动。
般若浮生铃开始发光并且晃动后,六人一起进入了幻境。
看到了一个月前的水鬼抢亲过程……六人身后出现了娶亲的队伍……
赵远舟:“原来是水族作祟。”
文潇:“水族有很多,龙,鱼,玄龟,鲛人,能不能把范围缩小一点。”
赵远舟:“长得丑的。”
文潇:“呵,真是有用的信息。”
“那就帮了大忙,可以直接破案了呢。”
卓翼宸:“妖只分强弱,怎会分美丑,是妖都丑。”
然而,却在下一秒,打破了他的认知,原来还真有妖能美到令天地都失色的地步。
月夜寒潭,水下暗涌,水面忽而裂开一道幽蓝漩涡,银白月华碎成千万片飘摇的光斑。
一尾冰绡般的蓝色长发率先破开水幕,发丝间缠着细碎珍珠,随水波荡漾时折射出虹彩微光。
新娘被水草缠住的盖头忽而静止——整片水域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凝滞。
她自深渊浮起时,尾鳍掠过沉船残骸上的青苔,磷火似的鳞片逐次亮起,从腰际蜿蜒至尾梢的银蓝鳞甲如同暗夜星河坠落。
十二重鲛绡广袖被水流托起,隐约可见臂环上镂刻的古老咒文正泛着青芒。
当那张面孔完全显露在月光下时,连纠缠新娘的漆黑水鬼都怔住了。
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却斜飞着珊瑚红的花纹,瞳孔深处跃动着不属于人间的碎金流光。
细白指尖轻点新娘眉心,缠身水鬼发出凄厉尖啸化作黑烟消散。
转身时尾鳍掀起珍珠白的浪涛,腰间银铃却寂静无声,唯有颈间璎珞碰撞出空灵回响。
她游弋的姿态带着神性般的优雅,每片鳞甲开合间都溢出细密气泡。
那些气泡升至水面竟绽成半透明的昙花,载着新娘破碎的嫁衣缓缓上浮。
潭底沉睡千年的青铜编钟忽然自鸣,锈蚀的钟身剥落处露出秘银纹路。
成群萤蓝水母自她袖中涌出,照亮潭底森然矗立的送亲仪仗。
那些披红挂彩的尸骨仍保持着吹拉弹唱的姿势,颅骨眼窝里寄居的发光小鱼,此刻正随着她游经的轨迹齐齐转向。
当水鬼王从腐尸堆中暴起时,她倏然旋身,尾鳍扫过之处凝结出冰晶长链。
她咬破指尖弹出血珠,那滴鲛人血在水中化作赤焰红莲,将扑来的水鬼烧灼成扭曲剪影。
水底深处,却延伸出一条条青色的锁链,欲穿透她的手腕和脚踝。
赵远舟飞身而起,一把搂住美人的腰际带上岸边。
文潇和卓翼宸等人齐齐砍向锁链,火光四溅却仍旧不断。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蓁蓁道:“别被它碰到,那是极寒怨气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