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的西装虽然是名牌,却明显不合身,袖口长了一截,裤脚也堆在鞋面上,一看就是临时借来撑场面的。
两人早就想跟王飞宇搞好关系,毕竟王家在北方药材市场的地位举足轻重,手里握着大半野生人参和黄芪的货源,要是能得到王飞宇的照顾,他们家族的小公司说不定就能挤进主流渠道。
所以,王飞宇一招呼,两人立马像跟班似的凑了过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连呼吸都放轻了:“飞宇哥,您有什么吩咐?”
王飞宇指了指杨琼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下巴微微扬起,像只骄傲的孔雀:“看到那个穿香槟色礼服的女人没?向阳中药材的老板娘,小公司出来的,一年营业额还没我家一个季度多,肯定是来这儿高攀人脉的。走,咱们过去跟她聊聊,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圈子。”
赵磊和孙浩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王飞宇的心思,连忙点头哈腰,脚步都快了几分:“好嘞飞宇哥,我们跟您一起去!有您在,肯定能让杨总明白您的心意!”
三人端着酒杯,大摇大摆地走到杨琼身边,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椅腿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周围几桌宾客侧目。
卡座里的富家女们瞬间安静下来,眼神紧紧盯着这边,苏曼甚至悄悄拿出手机,准备拍下杨琼出丑的画面。
服务员们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偷偷观察着,等着看那支掉色口红会不会被杨琼发现。
王飞宇翘着二郎腿,将酒杯在手里转了转,猩红的红酒在杯壁上挂出痕迹,目光却像黏在杨琼身上似的,从她的头发扫到裙摆,肆无忌惮,语气轻佻得能滴出油:“杨总,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多无聊啊,不如跟我们哥几个一起?我这杯 82 年的拉菲,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
杨琼皱了皱眉,心里涌上一股厌恶,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水杯,冰凉的杯壁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她端起水杯,语气冷淡得像结了冰:“谢谢王公子的好意,我等朋友回来,就不陪你们了。”
她早就听说过王飞宇的名声,仗着家里的势力,在行业酒会上调戏女伴是常事,去年还有个小公司的女老板被他灌醉后差点出事,最后只能赔了一大笔钱才息事宁人。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小公司老板娘,不会被这种人盯上,没想到还是没能躲开。
王飞宇却丝毫不在意杨琼的冷淡,反而往前凑了凑,身上的古龙水味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杨琼几乎要屏住呼吸。
他脸上露出猥琐的笑,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杨总,别给脸不要脸啊!你以为你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娘,能进得了云顶阁,是凭你自己的本事?还不是沾了主办方的光,不然就你那点营业额,连门口的安检都过不了。”
旁边的赵磊也跟着附和,语气里满是不屑,刻意抬高了声音,想让周围人都听到:“就是啊杨总,飞宇哥能主动跟你喝酒,是给你天大的面子!我们赵家的药材种植基地,可是有上千亩,比你们向阳中药材大十倍都不止,你要是跟飞宇哥处好关系,以后你们公司的药材,我们赵家可以优先收购,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孙浩更是直接,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酒液溅出来几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像个丑陋的印记:“杨总,识相点就陪飞宇哥喝一杯,好好伺候伺候飞宇哥,让他高兴了,以后你们公司的药材销路,我们哥几个帮你搞定。要是不识抬举……”
他话没说完,却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里满是威胁,仿佛杨琼要是不答应,明天向阳中药材就会从行业里消失。
卡座里的苏曼等人看得津津有味,苏曼甚至小声跟旁边的人说:“你看,我就说王飞宇会刁难她吧!说不定等下还要让她喝酒呢!”
旁边的女孩笑着点头:“最好让她喝多了出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这种场合。”
服务员们也紧张地看着,那个放口红的服务员甚至悄悄往前挪了挪,想看清杨琼会不会碰到那支口红。
杨琼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指尖发麻,却还是强忍着没发作。
她知道,自己的向阳中药材在行业里确实不起眼,规模小,资源少,全靠她这几年拼死拼活才勉强站稳脚跟。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随便一个人的公司都比她的大,随便一句话,就能断了她的货源或者销路。
她要是真跟王飞宇闹起来,不仅讨不到好,还可能给公司带来灭顶之灾。
可让她乖乖屈服,陪着这些人喝酒,甚至忍受他们的调戏,她又实在做不到。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只能死死咬着下唇,脸色涨得通红,像朵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花,满是无助和无奈。
就在杨琼进退两难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像道惊雷划破了压抑的空气:“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口气,能让杨总横着走?”
众人回头一看,徐浪正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刚取回来的热毛巾,白色的毛巾在他指间晃了晃,眼神却冷得像冰,直直地盯着王飞宇等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餐桌。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他身上,竟让他那身不算顶级的西装透出几分凌厉,比王飞宇的高定还要耀眼。
卡座里的富家女们瞬间愣住了,苏曼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这是谁啊?竟敢跟王飞宇对着干?”
旁边的女孩也皱起了眉:“不知道,看着好帅啊!该不会是杨琼的助理吧?”
服务员们也惊呆了,那个放口红的服务员更是紧张地攥紧了托盘,生怕徐浪发现口红的事。
王飞宇等人脸色微变,赵磊和孙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连翘着的二郎腿都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