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姑姑。这事我们这边会努力争取,您也让姑父帮忙想想办法吧。那边实在不适合居住,又潮湿又冰冷,住起来很不舒服。”
“明白了,等你姑父回来我一定跟他提。不过提前告诉你,即便你们再搬回来,也不能住以前那套房了,我们会重新给你们安排。”
明山心中始终惦记着许楠楠,不愿搬离现有住所。
“姑,我已经习惯那套房了,在里面住得很自在。而且那房子里没有别人入住,我还想继续住那里。”
“可你们之前已经闹过矛盾了,住在那里不合适。难道你还希望玉凤再和人起冲突?”
李明山觉得眼下能搬回来最为关键,其他事情暂且搁置,于是答应了下来。
从陆师长家出来后,他又前往许楠楠居住的单元楼,站在楼下停留片刻,却仍未见到许楠楠的身影。这时,李秀莲发现了他的踪迹,问他在此做什么。他随口称是回老房子看看,说完便匆匆离开。
回到菜房后,迎接他的是一张张玉凤冰冷的脸庞,她直接伸手要钱:“你们应该已经领了津贴吧?我妈病了,给我二十块,帮我寄回去给她看病。”
李明山瞪了她一眼,懒得理会:“你妈病了让她儿子掏钱,干嘛找我要?又不是我亲妈,管不了。”
“可她是你的丈母娘,相当于半个妈,你能不管?”
“丈母娘算什么?又没养大我。你哥哥和弟弟才是你们家的嫡系,你父母把遗产都留给了他们,应该让他们出钱。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拿钱给妈看病,是不是贱骨头?”
“可我弟弟他们没钱,这二十块就算是借给他们的,先解燃眉之急,以后再还。”
李明山差点相信,但转念一想,张玉凤最近总缠着他要钱,这很可能是编造的借口。
“忘了告诉你,我爸妈也病了,我把钱全寄回老家给他们看病了。你这个儿媳妇要是有孝心,就回家照顾他们吧。”
“我连我妈都顾不上,不会回去。”
她若回去,李明山岂不是更肆无忌惮?
“你不照顾我妈,还想让我给你的妈付医药费,真是痴心妄想。”
“你就是不想掏钱,不是真的没钱。”
“真的没钱。”
张玉凤开始怀疑,李明山会不会把钱都给了许楠楠,再编出这套话来糊弄她。
“你爸妈真生病了,这么巧,你刚发津贴,他们就生病?”
李明山顿时火冒三丈:“怎么着?我爸妈生病你还怀疑?你妈生病那时间是不是也特别巧?你这臭娘们儿,我就知道你在撒谎,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专门找事给我添,看我不抽你!”
见他如此激动,张玉凤越发觉得这笔钱的流向有问题。
李明山,你老实交代,这些钱到底给了谁?是不是又给了那个女人?许楠楠吧?是不是把钱给了她?”
“张玉凤,你别乱猜,这些钱都寄回家了,你别瞎嚷嚷。”
周围环境偏僻,即便大声说话,那边也听不到,就算动手也没人会来劝架。
李明山担心张玉凤再次找许楠楠麻烦,上次因此被赶出家属院,而且张玉凤若去找许楠楠闹,许楠楠只会更疏远他。
但张玉凤却不依不饶:“你心虚了吧,肯定被我说中了。你把钱给了那个女人,连给我花的机会都不给。李明山,你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真不要脸。看来别人说得没错,你确实不正经,是个流氓!”
“砰!”
一记重拳击中张玉凤的眼眶,让她眼前一片漆黑,眼眶仿佛裂开一般,脑袋也一阵眩晕,疼得她倒在床边,满心怨恨地哭喊:“李明山,你还是人吗?你简直不是人,不对我好也就算了,还为了那个女人打我。我们之间的账没完,我跟你没完!”
她挣扎着站起,挥舞着拳头冲向李明山,却被他轻松躲过。李明山习过武,怎会惧怕她?在她接近前,他又一拳打在她额头。
这一回,张玉凤彻底失去意识,瘫倒在炕上,一动不动。
李明山确认她还有呼吸,只是昏过去了,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松了一口气。
晕过去最好,这样她就不会干扰他的计划。他将张玉凤安置在床上,简单吃过饭后,趁点出门锁好屋门,悄悄前往村外的小树林。到达时,陈兰早已等候多时。
由于天气寒冷,四周空无一人。
陈兰冻得瑟瑟发抖,低声说道:
“李哥,太冷了,咱们抓紧时间,一定要快点。”
李明山脱裤子显得随意,显然他并不在意寒冷。
李明山对此并不上心,他只顾着自己的兴致,丝毫不关心陈兰是否受冻。
他一边拉扯陈兰的裤子,一边拍了拍她的身体,“小妖精,我哪次少给你钱了?别跟我提条件,必须让我玩够才行。我的钱来得不容易,是用命换来的,我也很珍惜。”
陈兰忍住委屈勉强答应:“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谁料娘家经济拮据,急需资金,而她丈夫的收入远不及李明山,大部分工资都寄回了老家,为了帮助家人,她不得不另寻出路,通过自己的方式赚钱。
刚到家属院不久,她就察觉到李明山总是注视着自己,意识到他对她有意后,便有所回应。之后李明山私下找到她,暗示可以给予金钱,两人一拍即合,很快有了亲密关系。
约半小时后,陈兰冻得难以忍受,却又不敢催促李明山,担心惹恼对方。恰逢李明山兴致已过,天气寒冷也影响了他的表现,于是草草结束,各自穿好衣物离开,李明山丢给陈兰两块钱。
蔬菜房内,张玉凤慢慢清醒过来,睁开眼却发现房间漆黑一片。她摸索出手电筒,打开后却未见李明山身影,立刻怀疑他去找许楠楠,愤怒之下想要捉奸,但发现房门从外被锁住了。
心中对两人充满怨恨,“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人,简直太……”
她用力摇晃木门,无法打开,只好等待李明山归来。
不久,李明山果然返回,刚开门就被张玉凤的怒火驱散了先前被打伤的痛楚,毫无防备地迎上了她甩来的重重耳光,双眼赤红地瞪着他。
“畜生,你竟敢打晕我,背着我去和那厮混,你们一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怎么不和她一起死在外面?”
李明山冷酷地擦掉嘴角的痕迹。
哼,他本就不屑于这个女人,没想到她竟敢动手打他。
他二话不说,揪住张玉凤的头发,稍微用力一甩,便将她重重摔在地上,随即对她拳脚相加,毫不留情。
“ !吃了雄心豹子胆,你竟敢以下犯上?老子做什么关你屁事!”
“你去找许楠楠了,把我们的钱给她,你给那个外……李明山,我恨你!”
砚舟
“我没有找她,我只是闲得无聊,随便串个门,和老战友聊聊天。”李明山试图辩解。
他最担心的是张玉凤把在外头乱来的事传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就连陆师长可能都保不住他。
他在家中并不惧怕张玉凤本人,但害怕她一张嘴到处乱说。
他恶狠狠地警告张玉凤:“别到处乱讲,否则你就回老家去,别想留在这里。孩子都在老家,你回去带他们。”
“我……”
张玉凤刚到这儿不久,李明山之前说这儿没房,不让她随军,后来她软磨硬泡才让他申请了房子。因三个女儿都在老家,他不想她们来,打算过阵子好好跟她说说,把女儿们都接过来。
若她回去了,女儿们也就来不了了,李明山一个人在这儿,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许楠楠也会更得意?
不行,她绝不能走。
她决定先忍耐,想办法快点把女儿们接过来。等女儿们都来了,家里热闹起来,她不信李明山还敢那么胆大妄为。孩子们发现了怎么办?
女儿们来了后,开销必然增加,她就能理直气壮地向李明山要生活费,不能便宜了外面的女人。
此刻她已经停止争执,李明山刚才的 让她浑身剧痛,甚至无法起身,只能躺在地上。
而李明山却若无其事,这一顿打倒让他舒展了筋骨。
他没理会张玉凤,脱了鞋便躺到床上,未脱衣物,只拉过被子盖上。许久过去,张玉凤在地上冻得难以忍受,强撑着站起身,头晕目眩。
李明山出门前,曾在她眼眶和额头上各击一拳。刚才被他推倒在地时,她头部撞到床腿,随后又被补了一拳,此刻整颗头昏沉不已。她扶着床沿勉强坐起,缓缓移动,费力爬上床。即便如此,头痛依旧未减,许久方渐渐入睡。
次日清晨醒来,她首先感受到的是头痛。实际上昨晚头一直隐隐作痛,只是疲惫至极才未察觉。她睁开双眼,见李明山已起身穿衣,虚弱地说道:“明山,我头好痛,恐怕出问题了,要不你带我去医院看看?”话音刚落,便迎来李明山的怒斥:“去医院?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装病?想给我添麻烦?告诉你,就算真痛你也别指望休息,好好待在家就行,别总想着花我的钱。”
李明山说完便摔门而出。待他离开后,张玉凤头痛依然剧烈,稍微动作都觉困难,只好继续卧床。直到太阳高挂,她才稍感舒适,挣扎着起床做饭。一碗热粥入腹,症状略有缓解。
看来即便不去医院,问题也不大。家中姐妹众多,小病小痛向来忍耐便好,这次肯定也没事。即便真想去医院,她囊中羞涩也无力支付。想到李明山将钱赠予他人,自己有伤却无钱医治,她对他的怨恨再次涌上心头。但她又能如何?每次劝阻都徒劳无功,甚至招致毒打。次数多了,也明白有些事不该插手。如今她索性放任不管。
身体如散架般疼痛,稍微活动便不适,她决定留在家中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