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该不会是骗了人家小姑娘吧?这块石头的品相这么差,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卖钱的?”
“听说这两个人是在对赌的啊,原本我还以为开始的那块蜘蛛网裂已经是输了的。”
“哪知道,这个小姑娘千挑万选,把店里品相最差的选了出来。”
“是啊,这块黑不溜秋的,要松花没送花,要蟒带没蟒带,甚至连条藓都看不到啊!”
“老王这家伙,怕不是从哪个公园里捡回来的石头吧?”
窃窃私语中的嘲讽意味十足,每一个人看好云昭选的石头。
周围这些不看好的言论更加肯定了云楚楚和杜明谦的想法。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着,没错!云昭这块石头肯定是什么都没有的!他们还没输!
杜明谦的脸上总算找回了一丝血色,他冷笑着说道。
“云小姐,我劝你还是别切了,免得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丢光。”
“反正你已经输了,不如现在就跪下道歉,我还能当你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云昭没理他,只是对老王说。
“王师傅,请从这条裂纹下刀。”
她指尖点在黑石表面一道并不起眼的斜纹上。
老王看了看那道裂纹,又看了看云昭清澈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好嘞。”
解石机第四次启动,嗡嗡的声响在赌石场回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黑石上,等着看这场赌局的最终结果。
杜明谦和云楚楚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了云昭惨败的模样。
宋圆圆紧张地抓住云昭的手,手心全是汗。
“昭昭,你确定……”
云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她的目光落在黑石上,墨色的瞳孔里映着冰冷的机器,却又仿佛穿透了石皮,看到了里面的乾坤。
随着锯齿深入,黑石的边缘逐渐露出内里的颜色。
不是想象中的黝黑,而是一种温润的白色,像上好的羊脂玉。
“咦?变白了?”
有人疑惑地嘀咕。
老王也有些惊讶,他加快了喷水的速度,试图看得更清楚。
当第一片石皮剥落时,露出的并不是完整的白玉。
而是在白玉的基底上,缠绕着几道浓艳的红色。
如同墨色在宣纸上晕染,层层叠叠,却又界限分明。
“红!事大红色!”
“卧槽!这颜色比杜少那块还正!”
“看看这水头!比冰块还透!”
“这块翡翠是什么情况啊?我没见过这么奇异的翡翠!”
“翡是翡,翠是翠!这是顶级红翡啊!”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比刚才看到杜明谦石头切涨时更加激动。
因为云昭这块石头里的红色,不仅颜色更浓郁,而且分布得更加均匀!
在白色的基底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
杜明谦和云楚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操作台上的黑石,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云楚楚喃喃自语,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杜明谦更是双眼赤红,他指着云昭,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做了手脚?!”
云昭依旧神色淡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看着老王继续解石,直到整块石头被切成几瓣,露出里面完整的玉料。
那是一块罕见的润白底的高透红翡,底子纯净如冰,红色浓艳欲滴,水头足得能滴出水来。
更难得的是,这块翡翠几乎没有任何裂纹,完整度极高,是赌石场上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
迎着阳光丝丝缕缕的透光下来,看着妖艳的能迷惑人心。
“我的天……这也太美了!”
“至少能出好几只手镯!这下发大财了!”
“你傻啊?!还出手镯,整块拿去雕刻,才是最难得的好吗!”
“保守估计,这块料子价值上千万!”
竞价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激烈。
“八百万!我出八百万!”
“一千万!谁也别跟我抢!”
“一千二百万!这料子我要定了!”
“他们出多少,我都比他们高一百万!”
“我高两百万!”
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千万大关。
无利不早起的玉石商人也闻着味就来了。
一时之间,这块罕见的红翡被喊出的天价。
而此时的老王却没有参加竞价。
这种好东西,向来都是价高者得的,像他开的这种小店,还没有这种硬实力参与这种竞价。
虽然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根本就想不通,当初的自己是怎么样有眼无珠到把这块极品料子放到搭头里面去的。
而且云昭也已经付款了,他也不能反悔了。
老王痛心疾首,不住的打量着云昭。
明明穿的就是普通的棉麻连衣裙,全身上下,没一块是富贵的。
也没什么富二代的派头,怎么看,都不像什么隐世高手。
难道单纯就只是因为运气好?
虽然老王的心里在不停的嘀咕,但是表面确实非常的欢喜。
并且转身进店就拿出了一大盘鞭炮出来。
这是所有赌石场不成文的规定,赌涨了就会放鞭炮。
为的就是告诉所有人,他们店赌涨了!而且是大涨!
一时间,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为今天能看到绝世红翡而感到高兴。
除了站在一旁,还无法接受的云楚楚和杜明谦。
而云昭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疯狂的场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仿佛这些数字对她来说只是一串符号。
杜明谦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块五十万的石头最后成了废料。
而云昭这块五千块的破石头,竟然切出了千万级别的高冰红翡。
这巨大的落差让他无法接受,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不……这不是真的……”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云楚楚更是直接瘫软在地,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惨白的脸。
她引以为傲的未婚夫,她看不起的乡巴佬,在这一刻完成了最残酷的反转。
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像无数根针,刺得她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