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寒缓缓站起身，将怀中的季温柠轻轻放到了温清凝伸出的双臂中。
季温柠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小脸蛋上纯真的笑容逐渐收敛，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两人间来回转动，透出一丝不解。
季思寒的神色冷淡如水，目光直视温清凝，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的眼神空洞无澜，仿佛眼前的人是完全陌生的过客，没有丝毫对看到前妻的尴尬或慌乱。
温清凝双手紧紧环抱着季温柠，神色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尴尬与局促，她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声音细若蚊蚋：“我来拿些东西……”
话语未落，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三人错综复杂的心跳声。
季思寒神色冷淡，语气疏离：“我没动你的任何东西，和你走之前一样。”
他的目光在温清凝身上轻轻掠过，不带一丝留恋。
温清凝神色尴尬，双手局促地交织在一起，怀中的季温柠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小手轻轻握住了温清凝的手。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细若蚊蚋：“我已经找到了，我真没想到你会回来，打扰你了。”
说着，她轻轻侧过身，想要绕过季思寒离开，却不小心碰到了茶几的一角，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季温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小手紧紧抓住了温清凝的衣服，大眼睛里满是惊慌。
温清凝连忙轻拍着季温柠的背，柔声细语地安抚着：“没事哦，小柠，不怕不怕。”
她的眼神里满是歉意，转向季思寒时，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钱我赔给你。”
季思寒的目光冷漠如冰：“我不缺钱，既然你找到了你的东西，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等下会自己处理。”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在这宁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温清凝的脸色更加尴尬，双手紧紧抱着季温柠，眼神在季思寒和茶几之间徘徊，最终只能低下头，轻声说道：“好，对不起，打扰了。”
她转身欲走，脚步却有些踉跄，怀中的季温柠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落寞，小手更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
外面，温清凝轻轻将季温柠放到一旁，自己蹲下身查看被茶几角撞到的腿，只见白皙的小腿上已青紫一片。
季温柠见状，小脸蛋上写满了担忧，她重新跑进屋内，小跑向季思寒。
此时，季思寒正低头专注地处理着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锋利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听到季温柠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神色紧张地说道：“你别动，那些碎片很锋利，小心伤到自己。”
他的声音虽冷，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季思寒迅速绕过一地碎玻璃渣，走到季温柠面前缓缓蹲下，神色变得温柔。
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季温柠现在才六个多月大，组织不好语言系统，只能用小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腿，眼神里满是焦急。
季思寒一时不明所以，眉头微微蹙起，目光顺着季温柠的小手看向她的小腿，不明所以。
季温柠急了，小手又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这次她用力地指向了门口，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急切。
季思寒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低沉而略带紧张地问道：“是你妈妈受伤了吗？”
季温柠见季思寒终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小脑袋猛地点了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说“就是就是”。
那一刻，季思寒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他立刻站起身，走向门口，那里，温清凝正低头检查着腿上的伤，脸色微微发白，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