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脉从:[我的膝盖一直在发颤,疼得冒虚汗。她愿意让我住几天,但只是几天,她不会留我,也不会让孩子再和我见面。]
饶脉从:[望读的家人很快找上门来,我藏到了后门,眼睁睁看着他们用棍棒打死了孩子和她。]
饶脉从:[他们暂时没找到我,于是去找了芽闲垂,想讨回望读的孩子。芽闲垂当年重组家庭没多久,妻子受够了照看不属于自己的孩子,还是和他分开了,而芽闲垂的家人也总怀疑这个孩子的血脉。]
饶脉从:[夜里,芽闲垂在望读家人的房子外抽完了一根香烟,然后放火烧了房子,自己带着孩子冲入火海之中。]
饶脉从:[饶解颁被望读的家人保护着,我进去救出了他。那年他七岁,受了严重刺激,醒来后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只告诉他,他的母亲死于意外,而其他家人在他出生之前就不在了。]
饶脉从:[目枣落出生之前,我本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有了新的希望。]
〈客厅〉
饶解颁:我们没打算结婚。
饶脉从:……
饶脉从:不结婚?
饶解颁:工作上认识的,都快生了她才告诉我,就是想要钱,怕我不认账。
饶脉从:她家能同意?
饶解颁:她特别小双亲就分开了,没人管她。
饶脉从:为什么不结婚?
饶解颁:……我不是刚说完吗?你最近记性也不行了?
饶脉从:那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结婚?
饶解颁:我对她没感情啊,她也不想跟我结婚,人家只要钱。
(饶脉从重重地拍在餐桌上。)
饶脉从:不结婚我的钱你就别想了!我就是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人,也不会把家产给你!不结婚你别想再进这个家门,我说到做到!
饶解颁:……
饶解颁:[我不知道他突然一下怎么了,这么多年家里只有我和他,我们关系一直很和睦,我以为他什么都能理解我,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对我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饶解颁:[我这段时间本就为了处理这件事费尽心力,他为什么要这么跟我发火,这有多么严重吗?这样的事不是多了去了吗?这到底怎么了?]
饶解颁:[别人家都热热闹闹的,我家只有两个人,每天面对面吃饭,互相照顾。我知道他一个人肯定很不容易,所以一直对他很感恩,可他……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伤人的话。]
饶解颁:[我一时无法相信他像变了个人一样,之后一段时间整日躺在房间里,脑海里全是他那张愤怒的、陌生的面孔。我根本没想过家产的事,在他眼里,我就那么看重他的钱吗,他难道其实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亲人,我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
饶解颁:[家庭……是我把家庭幻想得太完美了,是我太相信家人了,我们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我只是个用来继承他的钱的器具。可我们以前那么亲密,为什么突然一下……我真的接受不了,这么多年的生活是假的吗,我们之间真的有感情吗。]
饶解颁:[那么……真的如他所说,我就是为了把他的钱拿到手,我就是为了继承家产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干脆照他说的做好了。]
〈卧室〉
(饶脉从咽下一把药。)
饶脉从:[我今天主动和他道歉了。]
饶脉从:[他再那样不吃不喝下去,身体要耗完了。]
饶脉从:[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啊,这可是我和望读当年一起建立起来的企业,必须要有人继承下去,不能断在我这里,不能断在我这里。]
饶脉从:[我们各退一步,他答应只提供钱,绝对不去看望目枣落,我也彻底把企业交到了他手里。]
(两人表面上和好,实则关系已经破裂,互相为了利益维持和谐。)
〈餐厅〉
饶解颁:[我今年二十九了。]
饶解颁:[二十九岁才结婚,等孩子成年,我都快六十了。]
饶解颁:[我半年前在相亲市场登记了,很快公司就给我配上了一个人。]
饶解颁:[她是搞房地产的,跟家里不联系了。我们在相亲公司见了面,把信息互相又逐条确认了一下,觉得可以。]
饶解颁:[那天回家路上我想,我在干什么呢,当初不如和目兼行结了算了。]
饶解颁:[那时觉得没感情当然不结,结果现在快三十了还不是得找个人一起过,还是没遇上有感情的人。]
饶解颁:[第二次见面我们其实就已经基本认为要和对方在一起了,然后又去找了家海鲜餐厅吃了饭。]
廊几雪:这婚是不是结得有点晚,我们都二十九了。
饶解颁:不晚。
(廊几雪面前的五六个盘子被蟹壳堆满了。)
饶解颁:你现在能不能吃生的。
廊几雪:怎么不能吃,多好吃。
饶解颁:我一吃生腌就胃疼,但看着好想吃。
(饶解颁只点了一份炒饭。)
廊几雪:这家也就螃蟹好吃,还是你做饭最好吃。
饶解颁:小时候我爸教的,他以前给人在家里打杂的。
廊几雪:为什么不专职做厨师啊?
饶解颁:……我也不知道。他不是身体不好吗,一直干体力活也受不了。
饶解颁:那今天刚领完证,是我们第一个纪念日,你就想吃这个吗,要不要做点别的什么事?
饶解颁:[其实去年我就有了结婚的想法,但饶脉从——我现在已经不想称呼他为父亲了,他说现在是关键期,让我专心在公司待着。我其实看出他是故意的,但和他起冲突对我没好处。为了在他死后顺利继承家产,我装作没发觉,任由他把我拖到了今年。]
饶解颁:[我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怎么想都想不通。这几年我很折磨,无法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总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在骗我。]
饶解颁:[我真的想不明白,越想越痛苦,可我得不到答案,连思考的方向都没有。]
饶解颁:[该不会他连家人的死因也骗了我吧?]
饶解颁:[他从未对我具体说过我出生之前的事,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一丁点也不记得。]
饶解颁:[如果母亲真的是意外死的——他连是什么意外也没告诉我,那这么多年他有必要做到完全不允许我提母亲吗?我连对母亲的一个模糊轮廓也没有,他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饶解颁:[我不觉得他对母亲的感情是悲痛,我只能看到他身上有一股无能为力的心虚和屈辱感。]
饶解颁:[我从小时候起就感觉到了,但那时我们……那时我还把他当做我唯一敬重、感恩的人。]
〈酒店〉
目兼行:你管他干什么,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把他的钱拿到手不就完了。
饶解颁:……所以你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目兼行:哎呀扯我干什么。人总要生活啊,想太多没完没了了。
(饶解颁叹了口气。)
饶解颁:我要有你这心态也不至于跟他闹到这一步。
目兼行:你条件好嘛,我还不是只能这么过。
饶解颁:……
(饶解颁没说了,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
饶解颁:选这么好一地方,三面环海,灯火辉煌的,你在这睡一晚就走啊?
目兼行:你觉得我来干什么的。
饶解颁:不是约会吗?
目兼行:我们哪有约会,去年证领了就完了。
饶解颁:那你没事儿来这种档次的酒店玩儿啊?真会过日子。
目兼行:我来看烟花的。这是顶层位置最好的一间。
饶解颁:……看烟花?
(饶解颁转过身看着她。)
目兼行:不信算了,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给老板倒茶的,我能有什么追求。
饶解颁:我不是那个意思。
(饶解颁还没说完,目兼行的手就从他身体右侧伸进了左边外套内衬里,取走了银行卡。)
饶解颁:……
目兼行:……
(两人身体里同时窜过温热的电流。)
目兼行:……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都聊三个小时了。
饶解颁:我都把这事儿忘了,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两人都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目兼行:你就没停过,我哪打断得了你。
饶解颁:[我也喜欢烟花。]
饶解颁:[而且我很喜欢亲手点烟花,那种燃烧、爆炸的感觉,太令人着迷了。]
饶解颁:你过敏好点没有?
目兼行:好不了,我妈也这样,每年总有几个月一出门就打喷嚏,眼睛痒得受不了。
目兼行:你不赶紧回,今天你们领证的日子,不好好庆祝一下?
饶解颁:她不喜欢那些仪式,跟她吃了顿饭。
目兼行:[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目兼行:[……]
目兼行:[我有什么吗?]
目兼行:[我……我不可能和他一样的。]
目兼行:[……]
目兼行:[远离他吧。]
目兼行:[今天见到他真是快哭出来了。]
目兼行:[好想和他在一起。]
目兼行:[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我只是想和他说话。]
目兼行:[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啊,但……还是让他把我当成眼里只有钱的人吧。]
目兼行:[那样我还不至于和他相差那么遥远。]
目兼行:[钱当然是好的啊,拿着这笔钱对自己好点吧,不用在外面一刻不停地和人抢了。]
饶解颁:最后一次给你钱了,我走了。
目兼行:不送了。
饶解颁:祝你二十九岁生日快乐。
(饶解颁关上门走了。)
目兼行:……
目兼行:[饶解颁。]
目兼行:[饶解颁。]
目兼行:[饶解颁,饶解颁,饶解颁,我不想……]
目兼行:[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目兼行:[我十六岁就见过你了。那个时候你父亲刚开始带着你出来谈事情,我站在一边倒茶,你当然对我没有印象。]
目兼行:[当时你和饶脉从关系还很亲密的样子,不知道这些年你们发生了什么。]
目兼行:[你不要走,我不是那么想的,我才不是为了钱接近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目兼行:[那一晚我并不留恋,我更加痛苦了,我知道我们这辈子只能有那一次,你不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目兼行:[你……你肯定不会接受我的。]
目兼行:[我到底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为什么我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目兼行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胸口的酸痛打着转扩散。)
目兼行:[……]
目兼行:[我离你远点吧。]
目兼行:[总能把你忘掉的。]
(目兼行擦干了泪水,喉咙已经很肿了。)
目兼行:[我最喜欢一个人看烟花了,可我今天不想这样,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山顶〉
饶脉从:[……]
饶脉从:[我爬上来了。]
饶脉从:[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爬山了。]
(钟声悠长。)
饶脉从:[我还不能死,我还要看涓涓出生,看他上学,看他……]
(饶脉从一边喘气,身体一边颤抖。)
饶脉从:[看不到以后了吧。]
饶脉从:[解颁现在很幸福,我的毛病已经恶化到了什么程度,我并没有声张。]
饶脉从:[我已经去了好几座庙,每次都像这样,靠自己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上来,我相信主动让身体受苦可以使我好起来,上天会被我感化的,那时一定会带走我的病痛。]
饶脉从:[我做了一件又一件错事,我的家人害死过很多人,我每天一遍一遍在心里讲述自己的罪孽,不求自己被饶恕,只求不要危害到我们家的下一代。]
饶脉从:[药物不仅无法缓解我的疼痛,还会带来负担,那种东西毫无希望。]
饶脉从:[我应该自己做出行动。]
饶脉从:[……]
饶脉从:[那个人……]
饶脉从:[我见过无数创业失败走投无路的人,只一眼我就知道他现在正在经历什么。]
芦结今:要我扶您进去是吗?
饶脉从:不,你坐。
饶脉从:[我们坐在庙外的石凳上,我和他聊了起来。]
饶脉从:[他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快出生了,小名也叫涓涓,连预产期都差不了几天。]
饶脉从:[这是我的机会。]
饶脉从:[求你们了,不要再去害涓涓了,所有的苦痛都加在我身上吧,把我的眼球挖去吧,把我的骨头捏碎吧,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卧室〉
饶解颁:脉、解、看……
廊几雪:该看了?
饶解颁:嗯,其实我的解,你看这里标了。
(饶解颁指着家谱上的一行。)
廊几雪:其实应该读解厄的解?
饶解颁:我爸说觉得解元的解更好,就没按这个来。
廊几雪:你爸找人算的说涓不能用,不能用属水的,最后一个字要重新想了。
饶解颁:那就杜鹃的鹃吧。
廊几雪:花吗?
饶解颁:杜鹃鸟。
廊几雪:那就定了?
饶解颁:嗯。
〈医院〉
饶脉从:……
饶解颁:……
(饶脉从半睁开眼。)
饶脉从:……
饶解颁:说什么?
饶脉从:你……
饶解颁:说不了别说了,我也不想听。
饶解颁:[从我结婚以后,他的膝盖迅速恶化,吃的那些药的副作用加重了他的身体负荷,药物就是这样,一处减轻了,另一处会损耗。即使他什么也没告诉我,近几年他一天只能入睡一两个小时,腿僵硬发麻,路都走不了,浑身是毛病,我不得不照料他。]
饶解颁:[我当然知道当年涓涓出生前,他拨了一大笔钱出去,救活了一家公司,就连这种事他也瞒着我!]
饶解颁:[钱不给我也要给陌生人是吧!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算什么?我就是给他继承企业的器具!他根本没拿我当过亲人!]
饶解颁:[不告诉我是吧……什么都别告诉我,现在临死了有话说了,快死了才拿我当他亲人了!]
饶解颁:[他不愿意告诉我家里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越是隐瞒,我越想知道,我快要被逼疯了,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家人难道和我没有关系吗?那是我的家人,他都要死了还瞒着我!]
饶解颁;[我不配知情吗?他有什么资格瞒我!]
饶脉从:你……给涓涓……过九岁生日……陪他过生日。
饶解颁:[还有半年好吗,脑子有病。]
饶解颁:嗯。
饶脉从:你……要对目枣落好……一定要对目枣落好……
饶解颁:!
饶解颁:[对目枣落好?]
饶解颁:是你不让我去见他的!我都听你的了!这么多年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还要怎么样!你还要怎么样!
饶脉从:[我听说从望读家里醒来的那晚,是有一场烟花表演的。]
饶脉从:[她们一家听了广播。]
饶脉从:[要是我也能和家人一起……]
饶脉从:[哥哥,我都听你的话了,我一直在惩罚自己,我会好好听话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饶脉从:[已经不疼了,膝盖再也不会疼了。]
饶脉从:[不用再受折磨了。]
饶脉从:[望读,你怎么不在床边陪我了。]
饶脉从:[你看看我,你和我说话,你叫叫我。]
饶脉从:[……]
饶脉从:[我只想自己活下来。]
饶脉从:[其他的……我不想要。]
饶脉从:[母亲,我们家没有断在我这儿,你的愿望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愿望……]
饶脉从:[我只想你们回来,你们如果没被打死,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不想就这么死了!我不想——]
〈公司〉
饶解颁:谁让你进来了!
风又高:我没有——
饶解颁:没有什么!谁让你进来的!谁允许你随便进我办公室!
风又高:门本来就开着啊,我来看看您。
(摔砸东西的声响已经持续了很久。)
饶解颁:……
(饶解颁走过去把门摔上了。)
饶解颁:[早该把她开了。]
饶解颁:[偷偷跑去别的地方兼职,研究什么破水乳剂,要不是看在她能力的确强……]
饶解颁:[忍了她这些年了,如果不是公司还需要她,我早去把她兼职的地方毁了。]
饶解颁:[没了饶脉从我什么都不是。]
饶解颁:[他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膝盖都做了多少次手术了,还整天往山上跑,腿都弯不动了,跟疯了一样每天自己往地板上跪几个小时,跪完了又大把大把吃药,给房间里放个火盆往里面扔茶叶烧着玩,不怕把房子点了,他不怕被烧死我怕!]
饶解颁:[他不死谁死,想死也不知道为我考虑考虑,公司里根本没人服我,我要怎么处理这么多事儿?这些年他帮不上我的忙,我只能靠着手下能力强的那几个员工,这到底是谁的公司啊?我还要攀着自己的下属?]
饶解颁:[还让我对目枣落好,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再提起来!为什么不能让我开始新的生活!]
饶解颁:[我都装作已经好起来了,我这么努力营造出来的假象就被他这么一句话轻易打碎了!]
饶解颁:[被饶脉从变着法折磨,看他那个样子我不难受吗?他躺在床上天天快不行了一样,我看着不累吗?我这些年早就没心思处理公司的事了,进了办公室就是把自己关起来砸东西,但我必须在廊几雪面前装作能妥善处理一切,我还有家庭,我必须撑住,我不想被觉得离了饶脉从什么也做不了,如果这所药企败在我手里,那我真的……]
饶解颁:[已经不行了。饶脉从刚一死,公司人都跑完了,我没办法了,他这个烂摊子我揽不活了。]
(饶解颁从抽屉里取出一把裁纸刀。)
饶解颁:[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我连陌生人都不如吗,我到底算什么,我算什么啊……]
〈卧室〉
(廊几雪小心地爬上床。)
廊几雪:吃一口。
饶解颁:你吃吧。
(饶解颁背对着她躺在床上。)
廊几雪:你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饶解颁:不想吃。
廊几雪:……
(廊几雪把一张卡放到他手里。)
廊几雪:你要是还想再开一家,这有,够你用了。
饶解颁:……
(饶解颁眼里又流出泪水。)
饶解颁:这是你自己拼来的,我不能用。
廊几雪:我家里当初反对我去做房地产,我上完学就没跟他们见过面了。我只有你和涓涓,我不管用什么办法能让你好起来,你不能再这样了,涓涓每天看你这个样子对他没影响吗?你为他想想。
饶解颁:……
饶解颁:[那天在公司我还是被下属送去医院的。]
饶解颁:[我真是……什么也做不到。]
(饶解颁看着自己手腕上凸起的疤痕。)
廊几雪:你要更多钱我就去挣,全打水漂也可以,把这个房子赔进去也没关系,我能挣到钱,我能养活你们,我只要你好起来,你难道想让涓涓长大以后也跟你一样吗?
廊几雪:你不能再在他面前寻死了,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许再拉着他念念叨叨又哭又笑,有什么我跟你一起解决,不要牵扯他。
饶解颁:[可我都这样了,他不能替我分担分担吗。]
饶解颁:[我们不是亲人吗?]
饶解颁:[他不是我的后代吗?]
饶解颁:[跟别人说又有什么用,当然是只有继承了自己血脉的人才能理解自己啊。]
饶解颁:[每次听到他安慰我一句,胜过其他人千百句。]
饶解颁:[我只想要他和我一起分担,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饶解颁坐了起来。)
饶解颁:目枣落。
廊几雪:什么?
饶解颁:不能和涓涓说,那我要和目枣落说。
廊几雪:……谁?
饶解颁:我的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