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掩唇轻笑:“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这就退后。”
娴妃:“失礼了。”
两人嘴上恭敬,却悄悄对视一眼,懒得和宁馥雅吵吵。
今日除了岳皇后的坤宁宫没送兔子,其余妃嫔基本都来凑热闹了。
宁馥雅优雅地抱过自己那只名贵的斑点兔,递给宫人:“小心些,本宫这只可价值千金,务必放在最前面,明白吗?”
宫人战战兢兢:“奴才明白!”
她内心郁闷:本宫堂堂贵妃,今日竟站在这里给宸妃献兔,真是耻辱!
林嫔瞧出她神色不对,立刻宽慰:兔贵妃是陛下的御兔,咱们都是来捧陛下的场。
其他妃嫔团扇掩唇,窃笑不已——贵妃亲自来给宸妃献兔,确实不体面,可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得宠呢?
有妃子问:“梅姐姐,你这脸闪闪发亮,是涂了什么面脂?”
梅昭仪得意地整理发髻:“我的脸是涂了药,多亏了那六千两买的好药。”
良妃立即问:“什么药?让你的脸变得白里透红的?别藏着掖着,快说说!”
宁馥雅耳尖一动,眼神如刀:“梅昭仪,你再敢乱说?”
梅昭仪笑道:“嫔妾不说了,不说了,嘿嘿。”
侍卫统领冷着脸站在宫门前,手按刀柄,心想:这群娘娘们,比朝堂上的大臣还能吵。
瑶华宫内。
怕暴露有孕,焱渊带着姜苡柔在殿内窗边观赏。
“这也太夸张了……不知道兔贵妃会喜欢哪只。陛下瞧那只,耳朵都快垂到地上了……”
她倚在他肩头娇笑,扫见帝王表情虽一本正经,却不动声色将衣领扯开一分,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姜苡柔故作没察觉,心中憋笑。
见她没反应,焱渊干脆把整片胸膛都敞开,龙纹腰封也松了两格。
非迷死这狐媚子。
“柔柔若是还在闺中......朕与满京城青年才俊站在一起——你会选谁?”
姜苡柔媚笑片刻,笑得焱渊的脸逐渐变黑。
很难选吗?朕这副相貌和体格,气质和才能,天下间还有第二个吗?
她才说:“臣妾定要第一个扑进陛下怀里。”
指尖划过他敞露的薄肌,“毕竟......”揪住他衣襟往下一拽,“会色诱的仅此一家,还如此气吞山河……”
焱渊邪魅一笑,直接把人按在窗边,捏住她下巴:“看来朕的柔柔,很懂怎么让夫君失控?”说着吻上去。
“哎呀,陛下别闹了,咱们给兔贵妃掌眼呢!”
焱渊才将她环在身前,眸光沉淀下来,姜苡柔听到耳边一声低沉的话,“若是时光倒流,若是真有那时候,朕也会第一个牵起姜苡柔的手。”
一阵春风吹过,带着春日海棠的香气,她心中温暖,转头亲了一下他下巴。
窗外热闹极了,两人又挑起公兔。
焱渊一本正经地品评:“这只毛色不错......那只体型健壮......”
“那只不行,长得有些奇怪。”姜苡柔笑咯咯。
两人活像为女儿选婿的父亲母亲。
院中,盛装打扮的兔贵妃却怂成毛团,死死扒住云影的靴子。
“没出息!”云影拎着它后颈往兔笼方向拖,“你不是闹着要成亲的吗?怎么现在这么怂?”
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桃花,人家有些害羞嘛,兔贵妃耳朵上的翠珠步摇叮当作响,在各个兔子前踱步甄选。
兔兔的夫君要俊,毛色要亮,要壮实,最重要和眼缘,还得听本兔的话。
“挑花眼了?”云影打趣问。
兔贵妃舔舔小爪子,目光放在了一只黑须公兔那里,这只公兔身上有股淡淡的,像是草,又不像草的味道,难道是雄性的香味吗?
“你喜欢它?两撇黑胡子!也太丑了吧?”云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它了。”焱渊一锤定音,\"啪\"地关上雕窗,扶着姜苡柔往内殿走,“朕给两个龙蛋讲讲棋道。”
全公公躬身问:“陛下,您不回养心殿了吗?”
“去把折子搬来!”
云影捅捅语嫣:“胖丫头,你们主子是铁打的?怀着双身子还这么能承宠......她是不是会七十二变?”
语嫣想起那日落水被他渡气的情景,顿时面红耳赤:“要你管!”提着裙摆就跑。
“喂!小爷的救命之恩,你怎么还?”
云影转身见兔贵妃正羞答答地接受公兔舔毛,两只很快做出不可描述之事。
他看得津津有味。
“云大人也想成亲了?”月芽笑问。
云影甩出一记冷眼,小爷才不成亲!却红了耳根。
兔贵妃:本宫终于有驸马啦!
黑须公兔:娘子~扑倒!
众宫人:捂眼,光天化日啊!
内务府带着其他公兔子离开,在殿门口回禀众妃嫔,“各位娘娘请回,兔贵妃选中的是裕王府送来的黑胡子公兔!”
宁馥雅不信,怒问道:“本宫的斑点兔没选上?是不是你们没放在显眼的位置?”
宫人无奈:“兔贵妃很嫌弃这只斑点兔,瞧都没瞧一眼,或许长得太肥了?”
宁馥雅差点气晕过去,本宫就不该来!
云影刚要飞上房顶晒太阳,闻到小笼包的香味,转头见语嫣端着一个蒸笼,她脸红扑扑的,蹙着眉毛……像是什么呢?
“还你救命之恩!”她塞给他小笼包跑了。
“对,像年画上的福娃。”云影高喊道:”胖丫头,光这点不够还!你得做满八十......不!八百年!”
月芽捣语嫣,“姐姐,云大人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让你以身相许呢!”
“什么?不会,不可能!”语嫣的脸更红了,想到那日唇贴在一起——就心跳得快蹦出来。
月芽分析的头头是道,“他让你给她做小笼包八十年,不就是一辈子吗?”
“啊?”语嫣捂着脸,偷看了眼在屋顶的云影。
长公主府。
鹤凤院内,珠帘垂落,隔开内外两重天地。
嘉敬斜倚在软榻上,一袭绛紫金线牡丹长裙,云鬓高挽,金凤步摇垂落细碎流光。
她指尖轻叩案几,听着帘外谋士许先生侃侃而谈。
“西南盐铁之利,若能握在手中,不啻于掌半壁江山。”许先生压低声音,“赵家虽势大,但开采盐井倒卖私盐,违反朝廷律法,从前朝廷睁只眼闭只眼,如今风声有变......近日西南恐会闹出乱子。”
嘉敬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门外轻叩,青芜疾步而入,行至珠帘后,附耳低声道:“殿下,这是刚截获的晋王发往西南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