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花宴差不多结束,神司砚带着她们回了静园。
“县主府都已准备妥当,明日我会带人过来跟你们说一下具体迁府事宜。”
“好,都听你的。我娘做好了饭,吃了饭再走吧。”
柳慈和早就命人在厨房候着,听到他们回来,就将饭菜端上了桌,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精心准备了的。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神司砚终是不舍的走了。今日她太累,自己再不情愿,也要让她休息。
柳慈和走到她旁边,“后不后悔?”
她一怔,半晌才明白她娘的意思,“这点小事,我能应付。”
“娘不求你八面玲珑,虽然你身份尊贵,但在上京城,达官贵人比比皆是。
一个不小心得罪人,恐会惹祸上身。要是不知道该如何做,就不要做,明白吗?”
现在的柳慈和,最是惜命。
“我知道,娘,你别操心我,我已经这么大了,很多事我已经分得清,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让自己过的开心,过的舒心。”
柳慈和欣慰的笑了笑,她最骄傲的就是这一双儿女,最让她省心了。
“娘,你早点睡,我还有事要跟素兰说。”自从见到闵莺莺,刘素兰就像失了魂一般。
“小姐,她会不会告诉那两个人,将我抓回去、”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虽然她如今背后有公孙九官,她是未来的弘王妃,多少会给自己一些薄面,也不敢乱来。可是闵莺莺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别怕,这是上京城, 是皇城脚下,不是在丹仑城,她不敢胡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还有我们呢,会一起帮你的。”公孙九官好好安慰了她一番,刘素兰这才好一些。
“让小姐担心了。”她心里很过意不去,好像自己从来到她身边起,就一直带来麻烦。
“别这么说,我们是家人,理应相互帮助。”
......
而此时的忠国公府,各个气愤不已。
韩语和房间。
“他是眼瞎吗?把一个土包子当成宝,急不可耐的给她撑腰,连长公主都护着她,她有什么好?
一个贱媚子,今日出尽了风头,真觉得的自己很了不起?本小姐哪里不好,他非要选这么个人?真是气死我了!”
一只上等的琉璃花瓶应声而落。
一旁的婢女不敢出声,默默收拾着残局。
身旁的嬷嬷已经劝过一回了,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也只能闭口等在一边。
“去,把闵莺莺叫过来。”她要弄死公孙九官的心已经达了顶峰,她不想再等,只想看她生不如死,跌落泥潭的样子。
闵莺莺同样不好受,今天看到刘素兰,没了之前的卑微的模样,全身上下的气势似是要超过她,她怎么能忍。
而且,她的面色那么红润,跟之前苍白的脸色天差地别,她不得不怀疑她的蛊毒已经好了。
上京城能人异士颇多,能为她解毒也不是不可能。
“语和,先前我们一直在想如何接近弘王府,今天看到我那个妹妹,我突然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难了。”
韩语和不想跟她找弯子,“快说。”
她在韩语和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韩语和阴郁的眉色瞬间舒展。
“就这么办,寻个好时机,务必成功。”
韩语和方才还气怒的语气,此时对着她又柔和了许多。
“哼,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第二天一早,神司砚带着乡溯就过来了,柳慈和亲自去安排了早点,同着刘嬷嬷一起端到前厅。
“晴儿?”
柳慈和脚步一顿,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立马脸色一僵。
“你真是晴儿?!”沧桑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激动,紧接着大步走到了他面前。
柳慈和还有些茫然,对他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可能叫出她小名的人,没几个。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师兄呀?”乡溯激动不已。
“你真是师兄?”不是她怀疑,他们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了,变化都很大,她记忆里面,还是他年少时的模样。
“是我,你看,这还有你留的印记呢!想不到能在这里看见你,真好。”
乡溯平日里那么沉稳的一个人,此时手足无措。他急乱的捞起袖子,上面赫然一道陈年旧疤,依稀能看见上面的牙齿印。
这是柳慈和当年跟他吵架时咬的,为了这事,她外祖母还严厉责罚了她。
回忆涌上心头,柳慈和泪水涌出眼眶,“师兄......”
乡溯心里也百转千回,“莫哭莫哭,活着就好,平安就好。”
公孙九官像是明白了,“娘,这位就是我那个大师伯?”
当初娘学医时,还有好几个人,其中大师伯对她最好了。
柳慈和点点头,“来,见过师伯。”
“师伯。”公孙九官叫的响亮,不知为什么,能见到娘的旧人,她比娘还要高兴。
“这是你的女儿?哎呀呀,真如当年的你一模一样。早知道今天会看见你,我就挑几样好东西在身上,现在这样,只能下次补给你了,你可不要生气。”
乡溯空手一摆,有些不好意思。
”好。”
“怎么如此不知礼。应该婉拒才是。”
又歉意的对着乡溯说:“师兄别见怪,她从小没怎么与人交往,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是我的错。”
“莫要这样说,咱们没这么见外。”自从王爷回京后,时不时的说起公孙九官的事情,他听了一半,但他从来就是一个不爱凑热闹的人,不会追问,早知道是她,他一早就来找了。
神司砚说着:“都坐下来说吧。”
柳慈和忙躬身:“耽误王爷的事了,先说正事,一会我们再好好聊。”
“今日还早,事情一会再说也不迟。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见,定有很多话要问,我们先出去,你们好好聊。”
“不用出去,我们这些事没什么不能听的,刚好,九官也听听。”
几个入座下来,乡溯就迫不及待的问,“这些年,你一直在原来的公孙府?”
柳慈和有些吃惊,“师兄竟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