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可以不说,但月妃的命,可留不住了。”
他是可以查,但那需要多久时间他不能确定,他直觉北蓬国要出大事,耽误一点时间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毁灭的伤害。
神司佑怒道:“你敢!神司砚,你要是敢动我母妃,我就要你的命!”
神司砚把玩着那柄短刀,锋利的刀尖闪过一道寒芒。
“不是我,是你!是你杀了月妃。”
神司佑紧紧抓住铁笼,气得牙齿都咬出血。
“我没什么耐性,你说还是不说?”神司砚神情更加冷寒,看上去一点都不想再等。
为了母妃,神司佑没有办法,他只能说,“我说,但你要保证我母妃的安全,否则,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神司砚本来就没打算要月妃的命,只是他太硬,吓吓他而已。
“你说说看。”
神司佑憋着一口气说着:“西凉王与朝中大臣有密切来往,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我只听西凉王有一次喝醉时说,让我好好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不然日后沦为阶下囚,就没好日子过了。
还说北蓬国要易主了,让我与朝中几位大臣好好交往,但他喝的太醉,最后说的是谁我也没有听清楚。西凉王清醒后,我试着探过他的口风,但他很生气,不愿意说。
可从他的表情中我能看出一二,事情应该是真的。我也查过,但没有半点消息,后来很久,北蓬国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便没放在心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爱信不信。”
神司砚突得收起短刀,眼露锋芒,易主?一个至高无上的西凉人,断不会随便说,就算是醉了,也应是他的本能。
按这么说,他们的计划还挺大。
可动北蓬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他想起千路去查那些黑衣人的行踪,至今都没有一丝发现。
这么多人,光是站着都要好大一块地,更别说吃喝这些。
所以,他让千路带人去黑街查,虽然那里很难进得去,但他想到的地方,也只能是那里。还有那个黑街宗主,他正好也要查。
他看了看神司佑,这个时候,他不敢说谎,“暂留你一命,至于你母妃,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不会动她。”
之后,他便要走,神司佑又叫住了他,“你不妨查一查韩全章。”他不是凭空说,有一次看见一个西凉人从忠国府出来。
他是想当太子,也想做帝王,他可以为了杀神司砚与西凉人合作,让出几座城池也行,大不了到时候自己登基之后再收复。
但他从未想过灭国,是以听到神司砚怀疑这些事,他亦是担心,所以才提醒神司砚。
神司砚顿住脚步,侧回头说着:“还算你有点良知。”说罢,轻点脚尖,向上而去。
随后,穆时下来,重新将一块新的厚实的白布绑住他的嘴。
很快,洞内又慢慢变得漆黑,神司佑不甘的看着合上的土盖,恨恨的一头撞在铁笼上,眼里涌着杀意。
他的母妃,他的孩儿,全都是被他害死的,神司砚,你该死!
.....
这段时日,因朝中发生大事,导致三部没人主理,乱糟糟的,很多事情都堆砌了起来。皇上已经在甄选人员当任,自然就会有人看准时机推人上去。
皇上很是焦头烂额,时不时的召神司砚前去商讨。是以也忙的很,回到弘王府的时间都到了半夜,也就没有时间去静园看。不过他人虽然没去,但静园的事情他每天都会问穆时。
“这几日估计就会有消息传回,你多盯着一些。”他在朝中忙,这些事一直派穆时在处理。
“是。”
静园。
不过几日而已,柳慈和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人也憔悴不堪,不论谁说,她都是阴郁愁容,眼睛如一滩死水,没有半分活气。
唯一能让她清醒一分的,便是穆时的出现。
谁劝都没有用,看的公孙九这心如刀绞,“娘,您这么下去,如何熬得住?你还要等哥哥回来,他要是看到娘这副样子,该有多难过。”
“娘,哥哥一定会没事,我们吃过那么多的苦,老天爷一定会眷顾他的。就像我,逃离了公孙府后,变得越来越好,你以前不是常说嘛,先苦后甜,苦我们吃了那么多,该是甜的时候。哥哥一会是平安的,你相信我好吗?”
柳慈和掉着眼泪,“你哥哥是一个人啊!他要怎么办呢?”
公孙九官黯然的垂着眼眸,不让柳慈和看到她眼里的泪,她何尝不知道?哥哥孤零零的在战场上,那些刀剑,他要如何避?活着希望是多么渺小,她也想过那种可能,可她不能说啊,更不能让娘看见。
“大当家的,您先别难过,老奴以前就听说过,弘王麾下的兵都很照顾新兵,刚去基本不会安排在前头,大部分都是做伙夫,如果还有些别的本事,也都是按技分配。公子懂医,说不定就是做了军医,他一定会没事的。”刘嬷嬷劝慰着。
绿秀也说道:“嬷嬷说的没错,以前公孙府有一个婢女的堂兄,就是在家养过牛,后面去了军营,刚开始就喂马,直到学了本事才上了战场。大当家的不要担忧,先等穆大人的消息。”
公孙九官把眼泪逼回去,紧紧握着柳慈和的手,“娘,你听到了吗?哥哥医术精湛,一定是做了军医,您就放心等着好消息。”
她已经交待过穆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不要说,哪怕一直拖着都行。
柳慈和的眼神只是一瞬间的闪动了一下,随后又紧锁,“要是你哥哥不是去的西北两境呢?是去了别的地方怎么办?”
公孙九官赶紧说着:“不会的,那个时候只有西北两境紧缺兵力,我打听过,招兵买马都送到了那里,并没有去别的地方。”
“可是......”
“没有可是,娘,哥哥一定会回来的,你就别多想了。”
刘嬷嬷心疼的看了看公孙九官,这几日,最苦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