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子下毒,栽赃弘王,西境劫杀弘王,皇上已然清楚了,罪臣就不多说了。
还记得弘王小时候跟您狩猎那一次吗?其实弘王受伤也是安王做的,他提前在马身上下了令马发狂的药,这才导致弘王伤到命根子,安王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断了他的生养,如此,就又少了一个与他争皇位的人。
只是后来被卞大夫冶好了,安王恼羞成怒,才又出了其他的招。不过罪臣很是好奇,太医都没有办法冶好,弘王真的好了吗?您这多么年不娶王妃,难道不是因为不中用吗?
我那个女儿不会是您用来做挡箭牌的吧?”
公孙谦一直想不通弘王怎么会看上他那个废物女儿,除了利用她没权没势任由他宰割之外,她没什么能用的地方。
神司砚不说话,公孙谦继续说着:“弘王在西境差点战死那次,安王别提多高兴了!
立马就命礼部的人说罪臣那个奇丑的庶女,与弘王的八字最相配!哪里相配?无非就是安王让礼部如何说,礼部就如何说了!
安王只想恶心弘王,让弘王泉下都不得安宁。狠吧?说实话,罪臣当时都惊了。”
桓武帝忍着怒火,咬牙问:“连礼部都参与了?”
公孙谦笑得的渗人,“不止呢,还有工部!这些年您下发的大大小小的修建、扩建等,那些银钱大半都进了安王的钱袋子里,一小半进了工部的钱袋子里。
他们可在这上面揽了不少的财呢!您不知道吧,安王在西郊外那处院子,建的如同您的寝宫,气派的很呀!
还有工部尚书家里的大金库,怕是早就堆满了好几个了!你要查,罪臣可以告诉你在哪里!”
他就要看他生气,最好能气死!
神司砚扶着桓武帝坐下,“父皇,不必动怒,他这是故意激怒您,您要真的生气了,就上了他的当。安王如此,并不是谁的错,只怪他自己心术不正。”
桓武帝沉了沉心中的怒火,对,他并没有错,司砚他就教的极好!
公孙谦像是说上了瘾,越说越起劲,
“还有杨放的死,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倒向安王,他就不会死,当然,也就没有罪臣什么事!
现在想想,还不如跟杨放一样,虽早亡,好歹也保住了一家老小,也不会落个诛九族的罪名。
可偏偏罪臣被人数落和打压多年,这口气不出,面子不争,我哪有脸面对列祖列宗?又有一个适婚的女儿在手,安王便打起了我这个小官的主意。
不枉费他多年的算计,微臣如愿做了刑部尚书,女儿也成了安王妃,说不定日后还是国舅爷。
只是,真安王不见了,弘王逼得我们太急,罪臣只能按计划行事,殊不知却已中了弘王的圈套。”
他看了看神司砚,“皇上,您这个儿子,心机也深得很呀。”
这又是要将神司砚拖下水!
“你不用带上他,太子中毒一事,你们动手的时候,司砚就已经事先跟我禀明了。”
今日一早,司砚便来找他,说有人恐对太子出手,不过已经被他识破,并会保证太子安全,他已经设下一计,就等看幕后之人是谁。
敢对太子动手,事情当然不小,可桓武帝从未想过会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情。
现在想来,司砚应该是早已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是没有证据,他不好跟自己说。
公孙谦有些佩服的看着神司砚,如果自己效力的人是他,应该就不会有今日这些事了。
“那就说说其他的吧。西凉的六皇子原陌祁,皇上可知晓?弘王那次失利,是安王在弘王大军里安插了眼线,将所有的作战计划通通告诉了原陌祁,这才使得西境失利,弘王遇险。
真正与外人勾结的人,是您的好儿子,他才是叛国的罪魁祸首!罪臣只是帮他做了点小事而已!您处置的人,应该是他!”
公孙谦得意的说完,桓武帝震惊的从椅子的坐起,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他的儿子,怎么会与敌国相勾结?出卖他,出卖百姓,出卖北蓬国?
“满口胡言!”
“罪臣说的句句属实,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上若不信,可以将安王的谋士常典带过来问话,还有工部与礼部,他们均是知道这一切。”
这事当然要查,而且要细查!
可查后的真相,相差无几。
公孙谦被收押入水牢,诛九族之罪,随后一批禁军带着圣旨抄封公孙府,另一批人抄封礼部与工部。
命人带着工部与礼部两位尚书到偏殿问话,神司砚还未上刑罚,他们便交待了一切,基本与公孙谦说的一致。
而常典这几日不在安王府,是被月妃安排出去找人去了。
刑部、礼部、工部三个要部被封,震惊了整个上京城。
昭庆殿,桓武帝看着神司砚问着:“这些事,你是不是一早就全知道了?”
神司砚跪地,“儿臣并未知道太多,只是在回上京城的路上抓到一人,那个人是张麻子,据他交待,他劫杀儿臣,是受安王的意思。
之后,儿臣又在路上捡到一人,名叫风成,是安王府风姨娘的哥哥,也就是五城巡防司风大人的儿子。
儿臣救他时,他只剩一口气,前几天才苏醒,据他交待,是安王派他到西境刺杀我。
这两件事,不得不让儿臣起疑,但深知不能轻易听别人一面之词,所以就偷偷调查了,有些事已经查出,但有些事并未,所以还未向父皇禀明,请父皇降罪。”
他能说,但不能全部说,不然他也变成有意陷害皇子了。
桓武帝再问:“今日有人给太子下毒,你又是如何提前知道的?”
这么多巧合,不得不让他怀疑。
“儿臣回来时,听闻太子中毒越来越深,且回来还没有好好去拜访,就想着今日去。
可发现好多陌生的面孔,当时有人给太子端去药,父皇知道我常年在战场,闻多了药味,虽然不是十分懂,也能知一二。
那些药我闻着有些不太对劲,便拿了些给卞大夫去查。果然查出异样,恐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才禀明父皇。”
桓武地不再追问,这件事太大,又关系着皇室,他还不能草率下决定。
那些大臣先让他们回去了,但今日之事还没有出结果时,不得在外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