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司佑脸色已经没有来时的松弛劲,此刻眉间紧簇,氲在不快,神司砚明摆着就是在胡乱跟他答话。
公孙佳雪又开口,“我能去房间看看我妹妹吗?许久不见她,甚是有点想她。”
神司砚压根就不看她,眸底有些厌恶,自从公孙九官说了公孙府那一家事后,他心里只有鄙夷。
此刻装什么姐妹情深!
“我刚才说了,她还在睡,不方便。”
他这是在维护她吗?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公孙佳雪气得呼吸都变得急促。
神司佑看公孙佳雪没讨到好,心底的火也更大,“她这是大不敬!
本王和她的嫡姐特意来看她,她竟然不出来,本王现在就能治她的罪!流放处死都不为过!”
神司砚当即便起身,“二皇兄突然造访,她又刚睡下,我实在不忍心叫她起来。
只是,怎么就非得让她出来呢?二皇嫂与她是姐妹,难道不心疼她吗?
改日再相见,又不是再也不见,急什么?我出来相迎还不够吗?”
神司佑忽然一笑,“老三,你不会是被她迷了心窍了吧?为了一个女人,竟敢无视礼制,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呀!我真是对她越来越好奇了。”
神司砚轻扯嘴角,藏有一分情意:“美人倾城,愿为折腰。臣弟亦有七情六欲,以前没遇到,自然没兴趣,现在遇到了,自然不肯放过。
不过,与二皇兄相比,我还是差一些的,有机会定要向二皇兄讨教讨孝,不然,那五六七八个孩儿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
神司砚的风流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到现在那秦楼楚馆里还有他很多的老相好。
公孙佳雪的面上难看的很,神司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没分寸,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三弟这是在战营待久了,连说话都不会。过些日子众世家在郊外举办了一场马术比赛,你也去吧,见见世面,多结交一些朋友,正所谓路过好行事,想必对三弟有助益。”
“只要不是鸿门宴,臣弟都去得。”
“你!懒得跟你说,我们走。”公孙佳雪还不想走,她今天目的就是让公孙九官自己离开,然后再利用她娘,让她自缢!
可神司佑已经走了,她不能再留下。
“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要来,若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你也就一块死!”
神司砚气的不行,什么消息都没有打探到,而且他还发现,公孙佳雪看着神司砚眼睛都在发光,像是在看自己的情郎一样。
“王爷,怎么能怪臣妾呢?您不是同意了嘛。”
她小声的嗫嚅着,一肚子郁闷,还以为公孙九官真如外界传的那样缠着弘王,也好羞辱她一番。
可方才看来,事情并非她想的那般,只是弘王又怎会对她也有意呢?
不不,不会的!
弘王怎么可能看上她,一定是他故意气神司佑的,他们两个不对付,什么都会较量,他们让神司砚赶走公孙九官,他就偏偏不,对了,一定是这样!
想通了这点,公孙佳雪脸色又有回转,神司佑察觉她的不同,直觉她一定又在想神司砚!
火气冲天,扬起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看上神司砚了?他比我好看?比我厉害?我满足不了你?本王处处比他好!你再敢看他,我挖了你的眼睛!”
公孙佳雪捂着脸,想反驳又怕惹恼了他,最后只能以肚子不舒服躲了过去。
回到安王府,神司佑就去了蒯姨娘那里,连着几天都不曾踏入公孙佳雪院中。
甚至,神司佑将所有妾室都住了一遍,这还不够,外面的秦楼楚馆也不落下。
公孙佳雪气的肚子疼了好几回,月妃听说了这事后,将神司佑叫去说了一顿。
“你好歹也要顾及她的身子,这个孩子有多重要你比我清楚。
还有,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早断了,不然落入别人的口舌,对你很不利!”
神司佑虽然不高兴,但也明白她说的在理,这几日他就是故意气公孙佳雪,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母妃放心,儿臣知道如何做。”
月妃又说起:“神司砚那边,你打算如何?”
“这事我已与长先生相商,暂时先不动,等到他查不出什么后再说。”
月妃很认同,“长先生说的没错,神司砚这个人一直在边境,我们对他其实不怎么了解。如今回了上京,且看看他的手段。”
“过段日子的马术比赛我邀了他,当日去的均是上京权贵,都是一些老狐狸,到时候就看你如何应对,说不定会得罪一大批人。”
“好,不过神司砚在你父皇面前印象极好,又有功绩,对付他不能着急,每一步都得慎重!记着,长先生有大智,你多与他相商。”
神司佑:“儿子明白。”
“母妃,神司昊的病拖了这么久,是不是该下一剂猛药了?”
“听说最近病情加重,皇后天天陪着,旁人近不了身。先看着吧,得了机会,我会安排。
不过在这之前,得让神司砚吃点亏,压压他的风头,到时候太子一走,你的呼声才能高过他。”
后宫里,月妃安插的人也不少,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基本都知道,所以神司昊应该是快要不行了。
“顾碗那边我也在筹谋,双管齐下,不信扳不倒他们母子!”
顾碗现在成了皇贵妃,越发的不把她放在眼里,昨日请安时故意拖了好久才让她起来,就是给她难堪!
现在皇后心思全在太子身上,无心管理后宫,顾婉从旁协理,她那副姿态高的恐怕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绝不能让她再得势,否则自己的日子不好过!
“母妃辛苦了,孩儿一定会让你当上太后。”
月妃很欣慰,他有抱负,又为自己着想,当真是有大孝心。
神司佑走后,月妃眼神悠的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