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司砚眸光森寒,神情冷冽,“从安王身边的人入手!先瓦解他的力量,没人与皇后做对,他们就会慌了!”
一群隐在背后的人,不撕开一个口子,他们就永远不会出来。
因为丹药原因,神司昊的体力出奇的好,相谈两个时辰也不觉得累。
以防万一,他还是装晕,让人抬着回宫。
凉亭内,神司砚手指有意无意的敲着石面,面色淡漠。
穆时从远处回来,拱手禀报:“王爷,太子已经进了城门。”
手指突然一落,眸光紧拧,“去刑部。”他该会会新任的刑部尚书大人了。
……
刑部,公孙谦乐悠悠的喝着茶,听着底下人汇报审讯结果。
自从坐上这个位子,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权势。
他只要抬抬手指,立即一帮人围着他,想要的,不想要的,通通都有。
这时,役卫从外面进来通报“大人,弘王来了。”
公孙谦一口茶还在嘴里,听到弘王的名字,顿时喷了出来,急忙起身,向外迎接。
“参见弘王殿下。”
公孙谦躬身行礼,腿还有些抖。
神司砚未理他,径直走向案室,里面一排一排的木柜,堆积着陈年卷宗。
“公孙大人,挺忙呀?”
案桌上横七竖八的东西到处都是,旁边一小茶桌倒是干净整洁,还有一壶泡好的新茶。
公孙谦汗流浃背,弘王的恶劣名声,他很清楚,此刻卑微的点头哈腰,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
“还好,还好。”他不敢说多忙,不然这尊佛问起,这些芝麻小事他会紧抓着不放。
神司砚盯着他,眼眸深邃如寒潭,不露一丝波澜,仿佛能洞察人心,又有一种对万物超然的冷漠。
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
公孙谦被盯的直冒冷汗,身子躬的更低。
“既然这么闲散,那便把杨尚书的案子拿给本王看看吧。”
公孙谦愕然一怔,杨尚书?杨放?
他愣着没动。
“怎么?本王看不得?”神司砚眼神冰寒,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拿。”
他忙不迭的让人去取,杨放的案子早已了结,也因为私心,公孙谦将他所有有关的东西放到了最里面的木柜里。
“三弟真是兢兢业业呀!刚回来就直奔刑部,怎么,刑部有问题?”
人未见声先闻,神司砚眼眸微动,待到神司佑进来时,堪堪起身。
“二皇兄,不也是一样吗?”
神司佑大笑几声,“看来你我兄弟二人心有灵犀呀。”
公孙谦立在一旁,对着神司佑行礼,眼睛有一刻的得意。
他的女婿来了,自然就不怕了。
“前杨尚书的案子早已了结,不知三弟想看什么?”
他的人一直跟着神司砚,没想到半路却跟丢了,几个时辰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出现便说去了刑部,他这才赶了过来,
没想到他一来就查杨放的事情,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不管他想干嘛,没有皇命,他休想带走这里的东西。
神司砚神情冷冷,不慌不忙的说着:“杨恭与我算是相熟,他弟弟的死,他们一家人一直难以接受。
这不我一回来,便求到我这里,说让我再看看,如果真如之前所查那般,他们也就认命了。
二皇兄也要理解他们,毕竟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他们伤心是难免的,相信二皇兄不会说什么吧?”
神司佑晃悠着脑袋走到他跟前,语气特别不屑第低语道,“老三,有些事能帮,有些事不能帮,你可要分得清。
再说,刑部也有刑部的规矩,不是谁想如何便能如何的。”
神司砚抬眼看他,凤目狭长,眼眸清冷,薄唇含笑,带着几分傲气,宛如苍穹之中的猎鹰,盛气凌人!
“二皇兄此话我可不认同,前几年春风阁的老鸨请您出面保她娘家哥哥一事,你莫不是忘了?”
神司佑眼眸瞪大,“你怎么知道?”
神司砚依旧皮笑肉不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二皇兄,若被父皇知晓,你该当如何?”他眼睛瞥了一眼公孙谦,神司佑立刻变得紧张。
神司砚问着公孙谦,
“日日被他们烦扰,刑部真的不在意吗?”
公孙谦看了看神司佑:“这……”他烦得很,这几个月,杨家一直不肯放过这件案子,说什么案子错判,让他重新审理,扰的他不厌其烦!
这杨家人,打也打了,该关的也关了,可他们就像是无穷无尽存在,没了这个,来了那个,就像会随时繁殖,力量也太强了吧!
神司佑原本是来羞辱他的,却被他压制,心里恼火,但又不得不同意。
“既然三弟觉得有必要再看,那就看一眼吧,也好让他们死心。”
杨放的案子天衣无缝,谅他也看不出什么。
“我就在这看,皇兄可以监察。”
卫役已经将所有案宗拿过来,公孙谦连忙将案面上的东西清理。
神司佑一甩头,故作镇定,“本王忙的很,没有那个闲心思。”
眼神不经意看向一旁的公孙谦,公孙谦立马会意。
神司砚坐下查看,卷宗果真毫无破绽。
卫役又呈上一垒文卷,公孙谦接过,亲自交到神司佑手中,“王爷,这是上个月所有重案卷宗,我已准备好,您请查看。”
神司佑命自己的侍卫接下,幽幽看了一眼神司砚,有些得意的说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看,可别漏了。”
自从公孙谦升任刑部尚书后,桓武帝便把刑部这些事交给他查阅。
“二皇兄慢走。”
神司砚语气凉凉,眼神淡漠,始终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看着令神司佑特别生气。
他冷哼一声,带着满腔怒火出了刑部。
神司砚翻着手里面的卷宗,每一处都极尽合理,毫无瑕疵。杨放的死,就是土匪为之。
可里面对于杨放之死描写,只一笔带过,说他结了太多仇家,平日里就有好多人想要杀他,这次就是个例外,刚好碰到无恶不作的土匪,这才被夺了命。
坐在这个位子上,结仇很正常,可一个正二品大臣,没有多少人能有这种胆量。
民不与官斗,躲都来不及。土匪虽说天不怕地不怕,可也不会想惹官府追缉。
朝堂之人,比杨放官阶低的,无不是阿谀奉承,更不会去得罪他。
他这个位子权势大,有人眼红很正常,但要做得如此天衣无缝不被人知晓,那这个人的权势一定够大,才能掩盖所有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