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青叶并不知道他那件事,只是觉得王爷一直对女人无感,皇贵妃着急,连着她们也着急。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王爷身边有一个姑娘,她们就都想将这事办成了。
果然,青叶进来时,看到平坦整齐的床榻,眼底立现一抹挫败,她安排的这么周到,王爷对她还没有兴致?
她看了看公孙九官,只见她愁着一张脸,摊着一双手,很是无奈。
青叶强挤出一丝笑,安慰她,“没事,可能昨天王爷太累了,奴婢再想办法,您这么漂亮,一定可以拿下王爷的!。”
公孙九官扯着嘴角,并不言语。
穆时在外面通报,“王爷,韩国公求见。”
正厅内,韩国公身着一袭藏蓝色黑边锦缎长袍,袖口和衣襟镶着银线绣制的边饰,显得庄重而华贵,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玉石的腰带。
头发黑白相间,墨玉簪起,面容高傲。
“参见王爷。”
神司砚落座首位,狭长的眼眸冷视着他:“韩国公免礼。一早便来求见本王,何事如此着急啊?”
韩国公拱手回:“实在不想叨扰了王爷,但昨日王爷说小女还要过些时日回京,老臣心里实有担忧,想问问,小女不知何故未跟您一同回来呢?”
按照他对自己女儿的了解,不可能与弘王分开回来,除非遇到什么事,昨夜他一夜未歇,今早天刚亮,就着急过来问个清楚。
还让他得知一件事情,弘王居然带着那个丑女带回来了!
那他女儿怎么办?!
神司砚凉凉一笑:“你女儿犯了一些错,自知没脸与本王一同回来,便推迟了几日。等她回来,韩国公亲自问问就知道了”
神司砚面带怒色,韩国公忙拱手:“实在有愧,等她回来,老臣定好好问问,若她冲撞了王爷,老臣甘愿受罚,日后必然好好管教。”
“韩国公的家事本王不会插手,但是儿女犯错,做父亲的难辞其咎,可明白?”
韩国公脸色一白,点头称是。
从正厅出来,迎面走来一个绝色女子,她的身边站着皇贵妃的贴身婢女青叶。
她应该就是那个丑女,虽然被治好了脸,可背后的权力能与自己相比?
他眼睛往后斜了一下,弘王日日装的多么自持清高,说到底也是个贪图美色之人。
与公孙九官擦肩而过时,瞥了她一眼,眼底一片讥讽。
“王爷。”公孙九官进入主厅,刚才穆时说王爷找她,让她去正厅。
来了才知道,就是故意让那个韩国公看见。
这是韩语和的父亲,不用想也明白他的意图。
“有什么事就说吧。”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想去静园,但她们总跟着我。”青叶可真不是一个好应付的,缠着她一直教她如何勾引神司砚,什么半露香肩,什么酥音娇媚,还有更夸张的,让她一丝不挂扑上去等等!
反正多的很,竟是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手段。她真怀疑青叶入宫前的身份,不然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懂这些!
她不知的是,月妃就爱她这独有的本事!
“本王正好有事出去,你坐本王马车,绕一段路而已。”
“好,谢谢王爷。”
青叶听说王爷要带公孙九官出去玩,想着定是她按她说的那些方法做了,顿时两眼放光。
又塞了一本书到她怀里,“这本古籍千古难寻,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您可要多看看!”
公孙九官一听这么贵重,想着定是什么好书,无比珍重的塞进怀里。
到达静园时,神司砚将她放下:“晚一些我再来接你。”
说罢,绝尘而去。
柳慈和正担心着,从昨晚公孙九官走后,她就一直没睡。
“姨娘再吃点吧。”
刘嬷嬷欲再添一些百合粥,柳慈和摆摆手,“不了,我吃不下。”
眼睛一直望着园外。
“姨娘别担心,小姐不会有事的。”
绿秀也在一旁安慰。
正说着,刘素兰就一路小跑着进来,声音激动,“小姐回来了。”
她很早便在外面等着。
“娘。”公孙九官冲进柳慈和面前,笑靥如花。柳慈和和紧紧握着她,“没事吧?”
昨晚去的那么匆忙,怎不叫她担心。
公孙九官甜甜笑着:“没事,我好着呢,你看。”
转了一圈,一身藕荷色花纹锦裙,月白色的腰封,手臂挽着同色的披帛。耳边缀着上好的东珠耳饰,头上戴着一支金蝶步摇,秀面玉颈,绝色天娇。
这都是青叶的手笔,若是她不拦着,身上还要添更多奇怪的东西。她喜欢清雅,不爱繁复。
柳慈和伸手摸了摸了她的衣服,又摸了摸她的脸,喉间一哽,有些难过。
她以前就想,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亲手为九儿缝制一身新衣服,让她跟别人家的孩子那样,穿着新人到处跑,到处乐。
可终究,还是别人帮她完成。
“娘,你怎么了?九儿不好看吗?”
柳慈和摇着头,擦了泪,“好看,我的女儿最好看。”
柳慈和看着看着,竟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那时候,好多人说她美得令人晃眼。
绿秀凑到她身边,盯着她直看:“小姐,你刚才进来我差点没认出来!”
刘嬷嬷也忍不住赞叹:“小姐真是个顶美的姑娘,放眼整个上京城,没人比得过!”
公孙九官扑哧一声:“哪有这么夸张,你们净笑我。”
她们嘻嘻笑笑着,此刻是高兴的,是开心的,也是满足的。
一会后,公孙九官拉着素兰到柳慈和面前,“娘,这是素兰,嬷嬷的干女儿,她中了蛊毒,您能帮她看看吗?还有绿秀,她也中毒了。”
大家都收起玩闹,静静的看着柳慈和。
柳慈和点点头,一边一个,将手搭在她们手腕处,细细把脉。
几息过后,柳慈和先说了绿秀的情况,大致跟卞大夫说的几乎一致,看来,绿秀的毒只能找原陌祁要解药。
而后看着刘素兰,神情颇为严肃,“素兰,我看看你的伤口。”
刘素兰将后面的头发撩向一边,又将衣服褪至肩胛之下,露出完整的伤口。
公孙九官在一旁说着:“这段日子我用银针暂时压住了她的疼痛,但这伤口却无论如何都愈合不了,娘,你知道吗?”
柳慈和未说话,手指在伤口处按了按,皮肉发硬。
“你是西境人吧?”